自從應蒙毒發之後,夜琴便閉門不出,整日在屋内翻閱醫書,潛心研制丹藥。靈嫣幾次前來相邀,她都委婉推辭,隻因她一心想要煉制出應蒙的解藥,這樣才不會給巫族丢臉。
隻是難為應蒙每日要服用各種丹藥、湯藥,簡直苦不堪言。
這日,夜琴又端來一碗黑乎乎的湯藥,應蒙遠遠瞧見,眉頭便已皺成一團,苦着臉央求道:“可以不喝嗎?”
夜琴決然道:“當然不行!”
“那我先出去辦點事,回來再喝。”應蒙說便站起身來,作勢想逃。
夜琴急忙放下湯藥拉住他,“你不能走!喝完再走,這次的藥不會那麼難喝了!”
應蒙蹙眉,滿臉狐疑:“你昨日是這麼說,前日,前兩日都是這麼說。”
夜琴目光堅定,直視應蒙雙眼,“這次真的不會那麼難喝了,真的!”然後再三強調,“真的!”
“我才不信!”應蒙奮力掙脫,急忙往屋外奔去。
夜琴眼看要拉不住,說時遲,那時快,她從身後緊緊地環住應蒙的腰身,壓着嗓音,幾乎哀求道:“這藥必須要現在喝,現在喝才有藥效!”
恰好此時,靈嫣和芝婳從門前經過,她們未聽見夜琴的話,卻将夜琴緊抱着應蒙的樣子盡收眼底。靈嫣反應快,急忙伸手捂住芝婳的雙眼,拉着她繼續前行,“芝婳姐姐,我昨日調配出一個極好看的指甲色,現在去我屋裡試染可好?”
芝婳怒火中燒,卻又礙于顔面,不便當場發作,隻好順着靈嫣的意思走了。
夜琴和應蒙二人瞬間僵住。
好一會兒,應蒙面紅耳赤,結結巴巴道:“你……你松手,我喝便是!”
“哦,好,好!”夜琴也羞得滿面通紅,慌忙松手。
應蒙走回案台,端起藥碗一飲而盡。今日的藥,果真的不那麼難喝,反而還有一絲甘甜。
兩個月後,應蒙的身子卻仍未見起色,似乎這些藥對他體内的九嬰之毒完全不起作用。
夜琴偶然看到醫書上有記載,傳說這世間有一種叫通天犀的靈獸,它的犀角可以解百毒。隻是,這通天犀究竟隐匿于何處呢?
這天,夜琴收拾好藥碗,試探地問道:“殿下,你可聽說過通天犀?”
應蒙漫不經心道:“好像略有耳聞。”
夜琴又問:“你可知它會在何處出沒?”
應蒙依舊盯着公文,随口道:“應該丹穴山會有吧?那裡妖獸衆多。”
夜琴輕應一聲,沒再說什麼。
應蒙疑惑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夜琴笑着搪塞:“我就是在醫書上偶然看到,所以随口一問。你繼續忙,我先走了。”
應蒙并未在意,繼續看着手裡的公文。
夜琴怕應蒙阻攔,精心籌備一番後,趁天還沒亮就出發了。
到了午膳時間,夜琴卻還沒有現身。
應蒙心中一緊,忙吩咐婢女去叫夜琴,婢女回話,說夜琴不在屋内。
衆人驚覺,夜琴竟不見了蹤影。
靈嫣滿臉驚愕,說道:“夜琴不在屋裡,會在哪裡?最近她一直在屋裡,我幾次叫她出來玩,她都不願意出來。二哥,連你都不知道她在哪嗎?最近她不是一直跟你在一起嗎?”
應蒙一臉茫然,“我今日并未看到她。”
玄昊當即吩咐侍從在府裡上上下下找了個遍,都沒有找到夜琴。
應蒙略一思索,“你們先用膳,我出去一趟。”他心中暗自揣測,難道夜琴去了丹穴山?她昨日問他通天犀之事,她去那裡做什麼?那裡可不是尋常之地,這丫頭膽子也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