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子已經跨出去了,時叙又停住腳步,對身後的人說:“我覺得各位給我的打分都有失偏頗,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水平就這樣,啧!”
一句話給老師們整不會了。
節目已經播出了三季,她們都是三朝元老,且在各自的領域有一定地位,還是第一次遇到像時叙這樣不按套路出牌的人。
在此之前她們隻以為時叙是想洗白才上節目,可現在的狀況明顯超出她們的預料,于是她們想,難道是想走黑紅路線,依靠時下流行的“發瘋”吸一波粉?
話分兩頭,時叙創完所有老師後心情大好,想找個地方摸魚到後面的人表演完,剛一轉頭就看到簡秩一臉疲憊的靠在牆邊。
被無視的苦澀湧上來又很快不見,她像隻小狗一樣屁颠屁颠的跑過去,對方聽到動靜擡頭,那雙漆黑的眼睛幽沉如夜,讓人心底發顫。
時叙蓦然停下步伐,有些不知所措的站着,簡秩好看的桃花眼微垂,冷聲問:“有事嗎?”
比她的聲音更冷的,是她的表情。
仿佛一堵無形的牆豎在中間,時叙知道自己暫時還無法越過這道防線。酸澀襲來的同時,也讓她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她遞出手裡的營養劑,說:“喝點這個吧。”
簡秩微微挑眉,用眼神詢問她。
時叙連忙解釋:“我沒别的意思,就是看你好像很累。”
簡秩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道:“沒關系,你也累了一天了。”
時叙嘴比腦子快,激動道:“我比較年輕,扛得住!”
話音落下,周圍一片死寂,時叙悔的咬舌頭,簡秩倒是反應不大,隻是那樣淡漠地盯着人看時,更讓人心裡發毛。
“年輕人也該補補,你說呢?”
她意有所指,時叙想起之前的事,臉燒了起來。太困了靠在人家身上睡覺,該不會以為她身體不好吧?
簡秩沒再說什麼,擡步往候場室走,時叙慢了一步跟上,在進門的前一秒還是把營養劑塞到了她手裡。
“我身體……還不錯的。”
說完先一步走了進去,衆人的目光聚焦在兩人身上,紛紛目露好奇和探究。
時叙壓下心裡的漣漪,随便找了個地方坐下,舒月瑤湊到她身邊,小聲問:“你跟簡老師發生什麼事了嗎?她看起來臉色不太好。”
對于她這樣的熟稔,時叙覺得莫名其妙,如果不是這個節目,也許永遠都不會有交集,就算她是自來熟的性格,難道自己看起來是什麼好相處的人嗎?
在她的眼神威壓下,舒月瑤尴尬的輕咳一聲,說:“我沒别的意思,隻是随口問問。”
時叙不喜歡别人打聽自己的隐私,更加不喜歡沒有邊界感的人,結束之前她給了舒月瑤兩塊巧克力,算是還了之前的人情。
一整天的錄制下來,所有人都疲憊不堪,大家陸陸續續回宿舍,大都有一兩個同伴,隻有簡秩形單影隻。
當然了,她身後的時叙也是。
但在時叙看來,她們的情況很是不同,她是習慣了一個人,不想搞無謂的社交,而簡秩則從身體到靈魂都透着孤獨。
看似對誰都親近,一臉溫柔的笑意,實際上她在自己周圍設了一道無形的屏障,一旦有人想靠近就會被擋住。
如果不能打開她的心防的話,是沒法突破那道屏障的。
時叙想的入了迷,沒注意到前面的人停了下來,一下撞到瘦削的背上,把人撞的搖搖欲墜。
“小心!”
話音出口的同時,她伸手撈了那纖柔的身軀一把,将人牢牢箍在懷裡。
簡秩回頭看她,眼裡明顯露出了厭惡,時叙被刺了一下,立刻松開手後退一步。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簡秩抿了抿唇什麼都沒說,兀自拿了鑰匙進去,時叙在外面站了許久,才把心裡的失落消化完,恹恹地進去找宿舍。
宿舍是初舞台錄制結束才抽簽決定的,時叙對質量要求并不高,隻希望舍友話少且别過分熱情。
門一推開,她跟裡面的人都愣住了。
簡秩眉頭微皺,看了一眼她手裡的牌子,一句話也沒說就進了衛生間,時叙定定的站了幾十秒才進去,心情十分複雜。
宿舍是兩人間但有三張床,兩人自覺地選了靠牆的兩張,中間空着的那張像特意劃分出來的楚河漢界。
時叙壓根睡不着,同一個姿勢躺久了還有點難受,她先是轉到裡面背對簡秩,又害怕對方誤會,小心翼翼的把身子轉過去,沒想到擡眼就撞上那雙幽邃的眼眸。
簡秩顯然沒想到她會突然轉身,眼神慌亂了一瞬,而後收回視線轉身背對她,留給她一個冷漠的背影。
時叙:o(╥﹏╥)o
我不看你了還不行嗎,别讨厭我啊!
“笃笃笃”,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門“吱呀”一聲被推開,走進來一個嬌小苗條的身影。
來人徑直走到簡秩床邊,壓着聲音說:“師姐,換了床我睡不着,你能陪我睡嗎?”
“不行!”簡秩還沒出聲,時叙先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