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風》後台,大家正在看采訪提綱,準備接下來的個人采訪。時叙坐在備采間,翹着二郎腿靠在椅背上,像在家裡一樣輕松自在。
主持人問:“請問您為什麼要參加這個節目?”
時叙露出禮貌微笑:“不是你們請我來的嗎?”
主持人被噎了一下,接着問:“在此之前您有關注過我們節目嗎?”
時叙:“沒有。”
主持人表情有點僵硬,時叙想起姐姐的叮囑,找補一下:“但聽說過,畢竟這個節目很火。”
主持人輕舒一口氣,按照提綱問:“那您有沒有特别想要合作的人呢?”
時叙這才露出一絲笑容,聲音陡然溫柔起來:“有。是我很仰慕的前輩,也是我參加節目的初衷。”
主持人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她躍躍欲試想挖掘更多,但時叙已經起身整理衣服了。
“好了,總共三個問題,我已經回答完了。”
她是嚴格按照台本走的,至于主持人有沒有完成自己的工作,不關她的事。
出去的時候恰巧碰到簡秩,還沒靠近就聞到對方身上那股清淡的香氣,心髒不可抑制的狂跳起來。
兩人是第一天見面,并不熟,但在鏡頭下簡秩還是想保持完美的形象,于是笑着朝時叙打招呼。
哪知對方目不斜視地經過,完全忽視了她的示好。
簡秩微微皺眉,對這個沒有禮貌的小孩好感降低,推門進入備采間,面對鏡頭又是一副淺笑嫣然的面孔,仿佛什麼都沒發生。
時叙捂着心髒,等看不見人才扶着牆壁長舒一口氣,她的臉頰在發燙,心跳也沒有慢下來的趨勢,整個人興奮不已。
回頭看一眼,備采間的門緊閉着,她想,自己應該隐藏的很好,沒有被發現。
等全部采訪完後,節目開始了正式的錄制。
今年賽制與以往不同,錄一期播一期,播完後由觀衆投票選出最喜歡的選手,在下一期錄制前在官号直播,為自己所在的隊伍赢得額外火力值。
初舞台狀況百出,偏偏時叙的表演在中後期,所以她不得不頂着困意,為或好或壞的舞台獻上虛僞的掌聲。
候場室的人越來越少,一直告誡自己不要特意關注某人的時叙聽到那道溫柔的嗓音,猛地一個激靈,困意消失了大半。
“吃點巧克力補充一下體力吧,不然等下沒力氣表演了。”
“不了,謝謝你。”
短短五個字,瞬間就治好了時叙愛睡覺的毛病,她偷偷看過去,發現自己跟簡秩之間隻隔着一個人。
剛才問要不要吃巧克力的是節目拉來當炮灰的,她自己好像也知道,所以顯得比别人松弛。
舒月瑤走到時叙面前,把巧克力遞給她,“你要吃嗎?”
時叙剛要拒絕,肚子就“咕噜”叫了一聲,她沉默了一下,對方笑着把巧克力放到她手裡,順勢在她旁邊坐下。
簡秩無意朝她們這邊看了一眼,發現時叙并不排斥别人,隻唯獨刻意無視自己。
她若無其事的收回視線,對時叙的好感又降低幾分。
吃了一塊巧克力之後,時叙又開始昏昏欲睡,半夢半醒間清淡的香氣飄來,她貪婪地嗅聞,恨不得一頭紮進柔軟的花海中。
柔軟?花海?
時叙猛一激靈,身體比腦子反應更快的坐直,旁邊的人優雅起身,邁着從容的步伐朝舞台走去。
時叙看着她的背影,心如擂鼓。
還好下一個上台的就是她,并沒有多少時間讓她來回味。上台之前跟簡秩擦肩而過,對方連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她。
熱血瞬涼,狂跳的心安靜下來,以這種情緒上台表演,傷感情歌被她唱得深沉又有韻味,比之前任何一次彩排都要好。
在所有人都在為她鼓掌時,時叙隻覺得心裡酸酸的。
各項分數出來之後,心酸被怒火代替,她闊步走進訓練室,拉開椅子重重坐下,雙手環胸等着那幾位“老師”開口。
老師們面面相觑,舞蹈老師率先出擊:“你覺得我的打分合理嗎?”
“在我看來不合理,但您是老師,我尊重您打分的權利。”時叙說完勾了下唇,像是微笑又像是嘲諷。
舞蹈老師哽住,換聲樂老師來。
“你現在的樣子,是覺得自己表現得很好嗎?”
時叙往後一仰靠在椅背上,懶懶的說:“我本來就表現得很好。”
聲樂老師緊追不舍:“唱的也很好,沒有任何瑕疵?”
“沒有,所以您的打分我不認可。”
時叙直直的望着她,氣勢一點也不輸,聲樂老師沒想到她這麼直白,一時找不到話來回答,畢竟時叙無論是音色還是唱功都無可挑剔。
但就算她表現得再出色,在鏡頭面前總該謙虛一點吧,前面的二十幾個人,咖位比她大的比比皆是,哪個不是謙遜有禮,怎麼到了她這裡就這麼嚣張?
不考慮播出會有什麼後果嗎?不想在娛樂圈混了?
在幾人這麼想的時候,時叙已經準備回去睡了,臨走還順走了桌上的營養劑,反正是自家企業贊助的,不拿白不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