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隻眼睛齊刷刷看過來,時叙佯裝鎮定,說:“明天很早就要拍攝,這種片段播出去對兩位都不太好吧?”
簡秩不語。
一隻膝蓋已經壓在床上的薛清面露不解,甚至作勢去掀被子。
“可是我以前也經常跟師姐一起睡啊。”
時叙聽了一股醋意直沖頭頂,嫉妒蒙蔽了她的心,更加擊潰了她的理智,她火速下床按住薛清的手,把人拉到中間的床上按下去,還貼心的為她掖好了被子。
隻露出一雙眼睛的薛清:???
我是誰?我在哪?發生了什麼?
簡秩也不理解時叙的做法,用探究的目光盯着她,時叙也知道自己沖動了,但她怎麼能容忍别人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跟簡秩睡在一起?
即便如芒在背,她也并不後悔剛才的行為。
躺到床上,那道炙熱的視線弱了很多,不知道是主人看累了還是被薛清中和了。
時叙過了好久才偷看簡秩一眼,對方平躺着雙眼緊閉,看起來像是睡着了。
光線昏暗至極,可即使在這樣的環境下,仍能看出她明晰的輪廓和優越的五官。
簡秩去年憑借票房口碑雙爆的黑馬電影拿下影後,又拿下主流獎項視後,咖位一躍直線飛升,如果不是早就敲定的工作,想來她是不會上這種節目的。
不知不覺,時叙就看入迷了,除了心湖微漾的悸動之外,還感受到了一種孤寂感。
即使安靜地睡着,整個人也像被孤獨環繞,讓人不由想要給予她溫暖。
時叙覺得自己可能是困懵了,竟然會有這種荒唐的想法,名利雙收、炙手可熱的影後,身邊肯定圍滿了形形色色的人,怎麼會孤單呢?
薛清翻個身呓語一聲,把時叙從自己的思緒中拉了回來,看了一眼手機才知道已經淩晨三點了,她連忙調整姿勢入睡,閉眼前又看了簡秩一眼,那種怪異的感覺仍舊揮之不去。
等她的呼吸逐漸均勻,簡秩從黑暗中睜眼,瞥她一眼後起床,在窗前站了大半晚上。
時叙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着,但被吵醒後憋了一肚子氣,睡眼惺忪的坐起來,剛要發脾氣就看到簡秩穿着清涼的睡衣從浴室出來,火氣一下子就沒了。
她抓緊時間看幾眼,順便找尋薛清的身影,這麼好的景色可不能便宜了那個女人。
看到她的動作,簡秩淡淡的說:“她回去了,不會妨礙到你的。”
“?”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時叙張着嘴想解釋。
簡秩的眼神在某處停留了一下,迅速移開,好像在躲避什麼。
看着她略帶嫌棄的樣子,時叙到嘴邊的話哽在喉頭,隻覺得自己比窦娥還冤。
起了床才發現,昨晚穿得好好的睡衣衣襟大開,一隻袖子滑到了臂彎處,露出了大片春光,難怪簡秩看她的眼神不對。
難道誤會自己故意這樣的,才會那麼嫌惡嗎?時叙胡思亂想着進了衛生間,跟在裡面換衣服的簡秩四目相對,吓得對方手裡的裙子掉在地上,窈窕身材展露無遺。
時叙的臉蹭的一下就紅了,連忙撿起裙子遞給她,“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到底是年上,簡秩很快就冷靜下來,從她手裡接過裙子擋在身前,冷冷道:“還要站在這兒看多久?”
“哦,哦!”時叙急忙退出來關上門,整個人熱得快要爆炸。
簡秩過了很久才出來,白色的吊帶收腰長裙很顯身材,也襯得她的臉豔如桃花,越發纖秾漂亮。
嗯?臉紅?
時叙感覺自己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剛想靠近看個清楚,簡秩就刻意繞過她出了門,隻留下一股清淡的香氣在她鼻間萦繞。
到底是因為害才臉紅還是被浴室的水蒸氣熏的啊?直到錄制前時叙都在想這個問題。
初舞台還沒播出,今天錄制的是第一期選歌和分組,時叙到的時候其他人已經成群結隊的坐在了一起,見她來也隻是打個招呼,沒有人向她抛出橄榄枝。
時叙并不覺得奇怪,畢竟自己黑料纏身,誰會做這種吃力不讨好的事?
掃視一圈,她走過去坐到簡秩跟薛清身邊,大有要加入她們的趨勢。
薛清眨巴一下眼睛,問:“時叙姐,你想跟我們組隊嗎?”
時叙微笑:“-4直接叫名字就好了,不用這麼客氣。”
“哦。”薛清表情不變,似乎沒聽出她的言外之意,“我是想告訴你,我跟師姐已經選好歌曲了。”
時叙瞥一眼她手上的平闆,上面是一首雙人歌曲。
“……”
她越過薛清的腦袋看簡秩,對方盯着手裡用來搶歌的平闆,不搭理她。
“要不你去問問别人吧,不然等下隻能自由組隊了。”
時叙倒是不怕自由組隊,可她就是想跟簡秩在一隊,這樣平時練習也在一起,基本上算是形影不離了。
但薛清像個八爪魚似的黏着簡秩,别說組隊了,連搭話的機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