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苔苔,若是有緣,我會回報你的恩情。”紅蛇回眸,随後騰雲駕霧離開。
雖然赢了紅蛇,可苔苔的内心卻并不輕松,反而有些沉重,她獨自一人晃蕩至一僻靜地。
她心情久久不能平靜,她大大咧咧地卧倒在草叢上,随意地叼着一株狗尾巴草,擡頭望天,已是雲消霁雨霁。
班穹護着禧平的那一幕,在她心中一直揮散不去,搞得她整個人都肉眼可見的耷拉下來。
躺了好一會都沒辦法消化這種參和着嫉妒和羨慕的情緒,她大概也想擁有一點親情,類似父愛或者母愛,可是都沒有。
苔苔煩躁地蹬腿,坐了起來,目光卻依舊渙散。
而躲在樹後許久的人,心都已經揪成了一團!
他拿出藏在身後的球蘭花花束,鼓足勇氣上前道:“苔苔,剛剛為什麼不讓我上場?”别傷心好嗎?小花送給你!”
苔苔其實早就發現了稚英的身影,但她悄悄做了手勢故意不讓稚英上場,稚英雖然不理解,也隻能尊重她的意思,在暗處默默守護她。
接過話之後,苔苔委屈地癟了癟嘴。
“你怎麼才來?紅蛇打我的時候,你都沒有出現。”
稚英不語,抓緊了苔苔拿着花的手,輕輕搖晃幾下,剛剛還含苞待放的球蘭,一朵朵競相開出粉色的花束。
球蘭花努力盛開着,苔苔也努力迎起笑臉。“不過沒關系,你能來我就很開心了。”
稚英聽出來别的委屈,一時間簡直是心如刀絞,“對不起苔苔,剛才……”
苔苔已經冷靜了許多:“别說對不起,這是我自己選的,我什麼都自己扛,早就習慣了,這次也一樣。”
從來都是冷漠看待世界的麒麟上神,甚至不惜與父親對抗的麒麟上神,首次低下了他高貴的頭顱。
稚英垂頭喪氣,雖然看起來表情沒什麼變化,可苔苔還是感覺他像個受委屈的小媳婦。
苔苔看了也不好過,她輕捶稚英的胸口,輕描淡寫道:“我再說一遍,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我……”
話音還未落,苔苔又突然嚴肅地問出了她最想問的話:
“你會保護我嗎?我的意思是,就算我打得過所有人,你也會保護我嗎?”
苔苔不知道稚英會怎麼回答,她假裝無所謂,手卻心不在焉地撕扯着花瓣。
怎麼回事?說完苔苔就後悔了,她真想扇自己一巴掌,這麼羞恥的問題,也說得出口。
“算了算了我……”
“我會,我一定會,無論你是打得過打不過,我一定會保護你,站在你這邊。”稚英嘴拙,隻能扶着苔苔的肩膀掏出肺腑之言,可他的眼神卻是從未有過的堅定。
“我受傷了,剛剛紅蛇打中我了。”苔苔伸出右手在稚英面前晃。
稚英緊張起來,他仔細觀察:“好嚴重,掌心有些紅腫。”
苔苔嬉笑,“騙你的,其實一點也不疼。”
苔苔的左手确實有一道細小傷口,是剛剛采狗尾巴草時不注意劃傷的,沒什麼大不了。
太陽已經下山了,随着晚霞升起,天空染上一層一層的紫色。
“好美的晚霞!”苔苔托腮,如雲般的秀發卷起一層層的微浪,霞光在她的頭發上點綴上細細的光,叫人沉溺于此。
稚英眯起一隻眼睛仔細觀賞,從前的稚英是看不到色彩的,現在不一樣了,他能感知到,并且真誠地回應。
“好看。”
但沒有你好看,這話現在稚英隻敢在心裡默默地說。
過了一會,晚霞散了,苔苔心底的陰霾也散了。
“我們回家吧!”稚英向苔苔伸手,随後蹲下來,仰視苔苔,就像仰視天地間最偉大的神明。
“你受傷了,讓我背你!”稚英一本正經地說。
“我是手受傷!不耽誤走路!”苔苔不解地說。
稚英愣在原地,臉瞬間紅了,隻好支支吾吾道,“那,那你還要我背嗎?”
“要!管他呢!”苔苔興奮地跳了上去。
稚英穩穩地接住了她,他寬厚的肩膀,猶如一個避風港灣,不管是埋藏在心底多深的話都能說出口。
“稚英,你知不知道我在仁愛堂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的?”苔苔趴在稚英寬闊、溫暖的背上,閉上眼睛,覺得很安心。
“我想聽你親口說。”
“那我就說給你聽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