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身影逐漸從黑暗中出現,許久未見,盡管燭光遮住了她一半的臉,苔苔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禧平。
發現五鐵山地底異常的禧平,在趕來的路上,抓住了鬼鬼祟祟的達齊齊。
齊齊現在被禧平捏住了脖子,脆弱地嘶吼。盡管她反抗了多次,又哪是禧平的對手。
“你再不停手,我就掐死她!”禧平目露兇光,拿齊齊做籌碼,雙手開始逐漸收緊。
“救救我,救,救救我……”
苔苔當然不可能不管齊齊,她無奈地收起神力,搖頭輕歎,“切磋終止,真可惜啊!”
禧平見父親脫離危險,直接将手一松,把齊齊甩給苔苔,又迫不及待地跑回班穹身邊。
班穹自知技不如人,無力反抗苔苔,但在女兒面前,仍舊張開雙臂,把禧平護在身後。
那是父親保護幼雛的姿态。
“呵呵……好一個父女情深。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們作惡。”苔苔接過齊齊,溫柔地幫她順順氣,對此一幕,她别過眼去,“想息事甯人也行,解開浩天大鎖,讓紅蛇回家!”
班穹的目光流轉在禧平和紅蛇之前,猶豫不決。
“父親大人,不行的,不能放他走,要是沒了他,我以後可怎麼進步。”禧平強烈反對。
“苔苔,我若是放走他,等他養精蓄銳,恐怕碎星紅蛇一族,不會輕易放過我,更不會放過孔雀一族。”
紅蛇沒說話,班穹說的對,這麼多年的囚禁生涯,他的氣焰極度暴虐,等他恢複體力後,報複是必然的。
場面一下子陷入尴尬!
“打住打住,班大人,你可别把這件事說這麼大,歸根結底,這都是你和紅蛇的私人恩怨,沒必要把整個孔雀地都扯進去。孔雀地的人有好有壞,有你這樣的壞人,自然也有我這樣解救他的好人,能一概而論嗎?”
苔苔義憤填膺,難道還要整個孔雀族為這對父女的錯誤買單嗎?
“再說了,人家紅蛇神君依舊魁梧偉岸,氣度不凡,你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紅蛇:……這我還能說什麼
“來,紅蛇君!你今天就給孔雀一族一個承諾!”苔苔拍拍紅蛇的身體,暗示得很明顯,她低聲道:“紅蛇君,你還想一輩子關在這裡不成。”
紅蛇權衡利弊之後,終究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本打算蒙混過關的紅蛇也隻能退讓:“班穹若是解開浩天大鎖,這事就此不提,期間種種,隻也當作我和他的私人恩怨,與旁人無關。”
苔苔滿意地笑了,她扭過頭輕擡眼眸,示意班穹做出回應。
班穹現在也沒辦法要求更多,他對紅蛇說:“你一向重視承諾,我可以信你。”
“你信我,我卻不會再信你。”紅蛇眼神決絕,“班穹,你最好永遠别離開孔雀地,要是讓我再碰到你,我一定殺了你!”
班穹背過身去,在牆上畫了好一些符咒其中最顯眼的,是一個女人的畫像。
那個女人輕盈地從牆上走下來,拿出一把鑰匙,默默向浩天大鎖輸送神力。
這把鎖,鎖了紅蛇一百年,幫助班穹和禧平提高了很多修為,可不管是下鎖還是開鎖,都不是班穹能掌控的,隻能依靠神地的那位是不行。
班穹耗費了自己一半的神力,才讓那個女人從畫上走了下來,她夾帶着一枚鑰匙,來到紅蛇面前。
咔哒一聲,她輕而易舉地打開了浩天大鎖,随後化作灰燼消失在空氣中。
苔苔全神貫注地盯着班穹和那個畫上人的一舉一動,可這些舉動已經在她的理解之外,班穹搞得是什麼名堂,那個女人看起來是某個神秘人的分身,可惜除了這點,其餘也分析不出什麼來。
班穹懊惱之際,回想起來,自己不僅僅欺騙了當初最好的兄弟,召喚那位又耗費了半數的神力,就連下半輩子也要過着惶惶惕惕的日子。
實在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浩天大鎖一打開,紅蛇甚是喜悅,迫不及待的離開了鐵柱----這個囚禁了他百年的牢籠。
“紫血旱金蓮重塑了你的肉身,那接下來,就是我和你的時間了。”
苔苔緊緊盯着紅蛇,小做幾個熱身動作,衆人看在眼裡,紛紛撤退。
雙方劍拔弩張,高手過招無需多言,化成人形的紅蛇瞳孔瞬間豎了起來,戰事一觸即發。
苔苔三步上前,率先發起攻擊,她将神力集于右掌,紅蛇亦騰飛于空中,正面迎接暴擊。
二人雙手接觸的一瞬間,消磨了大部分神力,摧枯拉巧的力量肆意播散,直接将整個地底夷為平地。
紅蛇震得手直發麻,苔苔巋然不動,屹立其中。
勝負已分。
盡興之後,苔苔把齊齊從地底下撈出來,齊齊驚魂未定,哇得一聲哭了出來,簡直太恐怖了。
她越飛越遠,苔苔一時間也拿不住她,隻好作罷。
紅蛇站在一旁,目視了整個過程,他的掌心被神力燒灼出一個洞來,雙方交戰隻有一掌,雖然是點到即止,可剛剛苔苔的神力之深,着實令人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