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周啟尊說,“對方是沖着我們來的,所以一定會留下什麼引我們上鈎。”
張決明:“沒錯,我們要千萬小心。”
張決明:“五指兇爪來路不明,行蹤不定,它的氣息我們很難察覺。但這鎮子一連半年出事,就證明這裡不僅隻有它。”
“什麼意思?”林眷腦袋瓜不靈醒,話沒點透他就不明白。
“比如十天前,我們在吉首遇到兇爪作祟,同時這鎮子也死了人。”周啟尊隻好和林眷解釋,“這說明它很可能有幫手。”
周啟尊:“其實也不稀奇了,它一直有幫手。九嬰、窮奇,長得和我妹妹一模一樣的傀儡,這次再多點什麼也不意外。”
“對啊,我怎麼就沒想到呢。”林眷恍然大悟。
“能不斷驅使上古兇獸,這也證明它來頭不小。”張決明接着說。
周啟尊點頭:“沒錯。但我們現在隻懷疑那是隻龍爪,還不能确定它的真面目。”
“金色龍鱗,還有金龍......”周啟尊想了想,問,“郭青璇的二叔什麼時候到?”
“我問過郭青璇,就這幾天了。”張決明應話,“到時候我一定好好問問他金龍的事。”
“嗯。”
“大人,周大哥,你們倆真厲害。”林眷發自肺腑地誇贊。剛才周啟尊和張決明說話,他完全插不上嘴,真擔憂他憑這破落腦袋,日後怎麼領導趕屍族。
林眷咧着嘴樂了,因為上街,他又給大兜帽戴上,這會兒隻露一張薄薄的嘴唇,笑起來還挺瘆人:“你們倆真有默契。”
周啟尊:“......”
周啟尊不樂意看張決明。
剛才是因為說正事——談正事,不摻私情,他好歹是特種兵出身,基本素質還是有的,這才沒和張決明不對付。
可現在......或許是他心理作妖,多了濾鏡——左右到他眼裡,張決明一定又是副惹人憐的模樣。哪來這麼朵白蓮花,非要開他眼皮底下熏鼻子?
再說周啟尊骨頭孬,打小就不會寬宏大量,反倒小肚雞腸得很,活了這麼大最擅長“記仇”,最拿得出手的叫“算賬”。
綜上所述,多看一眼,他就多煎熬一分,不如眼不見為淨。
“默契個屁。”周啟尊木滋滋地說。
他拽林眷一把:“今晚換個屋。”
“......換屋?”林眷沒反過恙兒來,“換什麼屋?”
林眷沒聽懂,張決明倒是明白了,他立馬急了,脫口說:“不行!”
“怎麼不行?反正你樓頂守夜,一守一整晚,我睡哪屋有區别嗎?你還寸步不離我了?”周啟尊怼完就想掌自己嘴巴子。
他腦袋清醒,知道自己應該閉嘴,但還是控制不住地撒癔症:“還有,我還沒那麼從容,能跟甩了我的人睡一張床。”
張決明被掐了嗓子。啞了。喘不上氣兒了。
“等等。”這一遭信息量太大,林眷原地短路,“甩了......周大哥,甩你的是......是大人啊?”
周啟尊挑眉:“讓你換就換,問那麼多話。”
周啟尊白了林眷的兜帽一眼,又琢磨——換倒是好換,但如果他和林眷住,那郭小彤八成會去鑽張決明的被窩,這樣......這樣他又不樂意了。
周啟尊窮長一腦袋毛病,怪裡怪氣地又和林眷說:“你跟我換,你和張決明住,我去書房。”
說完周啟尊就沒再理睬耷拉腦袋的張決明和目瞪口呆的林眷,徑直走到前頭去了。
林眷拍拍臉蛋子,還在傻眼:“什麼情況?”
他撩起兜帽,擡頭瞄張決明:“大人,額......大人,你還好吧?”
“沒事。聽他的吧。”張決明低壓壓開口。若是聲音長顔色,那張決明這幾個字一定是灰的,暗沉的,死灰。
“跟上。”張決明始終沒擡頭,他跟在周啟尊身後,刻意保持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
林眷隻能拔腿跟着走,他真想和郭小彤那隻沒良心的兔子換換,眼下的氣氛他實在消受不來。
林眷瞧張決明的後背,還是和一貫那樣挺拔,可就是覺得哪裡不對勁。林眷看了好一會兒,終于發現了——開春衣服薄,張決明背上那結實的肌肉竟時不時在抽搐。
——多大的痛苦,能讓一個人忍成這樣。
“甩了......為什麼?”林眷來不及尋思兩個男人之間有“甩”字是否奇怪,他隻是想到張決明待周啟尊有多仔細,想到張決明人事不省時是用什麼樣的語氣喊周啟尊的名字。
“大人......分明是喜歡周大哥的吧?”林眷腦子裡突然蹦出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