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都不吃？快吃。”趙婷和郭小彤一前一後從廚房出來，手裡都端着好吃的。

“來來來，你也過來。”趙婷推了張決明一把，直接給他推上了桌，這下不想吃也得動動嘴。

對話作罷，衆人圍坐桌邊，開始正兒八經吃早餐。至于心裡頭是哪樣彎彎繞繞，也就隻有當事人自己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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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按趙婷的意思，不講究亂七八糟的禮節，他們要趁早，一起出發去安葬雷東陽。

今天的太陽還是那麼燦爛，出發前，周啟尊在站在院子裡抽煙。

他一口一口吸着煙，煙氣從嘴裡進鼻孔出，一根抽完再來一根，沒一會兒整個呼吸道都是一股甜澀的尼古丁味。

腳下排着四根煙頭，等周啟尊叼上第五根煙時，他察覺身後過來個人：“收拾好了？這就出發？”

周啟尊回臉兒一看，後頭是張決明，他立馬咬了口煙屁股。

“馬上，趙阿姨在拿東西。”張決明說。

張決明低頭看了眼地上的煙頭，就見周啟尊第五根煙也抽完了，扔地上踩滅。

周啟尊拿出第六根咬進嘴，要掏打火機，張決明憋不住了，突然小聲說：“你少抽點煙，對身體不好。”

周啟尊：“......”

周啟尊點煙的手一頓，擎了會兒才點上火，吐出一口煙圈：“又鬧洋相是吧？”

周啟尊發現張決明眼圈又紅了——不知道是被煙嗆的，還是因為别的什麼。

“你又不真是個小姑娘，還需要我憐香惜玉。”周啟尊闆下臉。

他長相正派，肅着臉時顯得格外不近人情。

“既然拒絕我了，就别弄這一出。”周啟尊說。

是啊，明明是張決明拒絕了，那張決明為什麼還要擺出一副這麼難過的模樣？

看他這臉，周啟尊承認自己心疼了。

周啟尊歎了口氣，下意識就想給煙掐了，但猶豫幾秒還是繼續抽着，他扭臉，朝另一邊噴口煙，這才回頭和張決明說：“嫌煙嗆，就别站這。”

周啟尊感覺喉嚨有點渴，這大早煙抽多了。他輕輕看了張決明一眼，從張決明肩頭擦過：“找個風口吹吹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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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趙婷，五人一起去了雷家的祖墳。鄉下小鎮，沒有公墓，墳都在山頭上。

天氣已經漸漸熱了，大清早頂着日頭爬山，他們年輕人還好，趙婷卻有些吃力，沒多久就出了一身汗。

幾人隻好在半山腰坐着歇會兒腳。趙婷有郭青璇照顧，林眷那厮不曉得為點什麼芝麻爛谷子，又和郭小彤掐起了嘴，在墳山上互瞪眼。

周啟尊抹掉額頭滲出的汗珠，回頭扒拉自己的背包，想找瓶水來喝，他翻了幾遍沒找到，這才想起來是自己忘了帶了。

“啧。”周啟尊煩氣上。被張決明氣的，他都神智不清了。

“要喝嗎？”剛在心裡罵完，正主就敢在他背後出聲。

周啟尊轉頭，張決明杵在他身後，怯怯地遞來一瓶水，就連那蒼白的手指尖都是怯的，他這副小心翼翼的做派再次把周啟尊膈應到。

周啟尊轉身走人，撂下一句：“你到底是什麼毛病？”

張決明垂下眼，小小地後退一步，他轉過身，背對周啟尊，遠遠地躲到了另一邊。

“你說誰秃了？我的皮毛又軟又白，是上等兔毛，你才秃了！”郭小彤還在和林眷吵嘴，林眷卻突然不再接杠。

“好好好，我秃了我秃了。”林眷趕緊推開這瘋颠颠的蠢兔子，抻脖兒往張決明的方向看。

周啟尊是背對着張決明的，郭青璇又在和趙婷說話，郭小彤隻顧誇自己的兔毛，剛才隻有林眷，看見張決明反常失落的樣子。

“這又是怎麼回事？”林眷懵圈。

“什麼啊？”郭小彤問。

“我剛才看見大人......”林眷“哎呦”一聲，“你有沒有發現，大人和周大哥之間不大對勁？”

“嗯？”郭小彤歪頭想了想，“别說，還真是。大人昨晚去守夜，周大哥分明和他一間屋子，卻好像什麼都不知道。”

“對吧，按以往，大人就算守夜，也不可能布了結界還一直待在房頂，他應該寸步不離守着周大哥才對。”林眷說。

“嗯......”郭小彤細細尋思，“他們是吵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