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旸和薛麟從樓上摔下來的事後來傳了出去。
這件事說大不大,當時在場的女孩子們隻是拿這件事當了件趣聞,小範圍裡講了講,講完之後稱贊兩人一聲關系好,之後便也不放在心上。
說小又不小,因為華陽公主最後也知道了。
華陽公主忍不住笑,拉着阮旸左右瞧了瞧,“沒摔壞吧?你們真是,好好走門不行嗎。”
看起來倒是沒有生氣。
薛麟梗着脖子辯解,“我都跳下去了,他當然也得跟着我啊。”
說完之後語氣還有些酸,“你都不問我有沒有事……”
薛麟老覺得自打阮旸回了西京,阮鸾筝和姚赫對他多有照顧,連帶着給自己的關心都少了一些,心裡老大不樂意——因為這一時的感情偏頗,總覺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現在跟阮旸相處久了覺得好些了,但是沒好全。
“就憑你帶頭胡鬧,我也多少該訓你兩句。”
雖然這麼說,阮鸾筝還是輕拽着薛麟手腕把他拉到自己面前,“有哪裡不舒服?”
她去拉薛麟,就得把牽着阮旸的手松開。
皮膚上的那一點溫暖的熱度很快的消失,阮旸下意識地在衣袖裡搓了下手指,忽然就有點明白了薛麟的心情。
薛麟這時候終于多少想起自己是個男子漢來,嘴硬說,“我一點事都沒有。”
他是阮鸾筝肚子裡出來的,在想什麼阮鸾筝心裡門兒清。
阮鸾筝點了點他的眉心,“死要面子活受罪”。
阮青崖點點頭,“跟你挺像的”。
薛麟吓了一跳,才看見他坐在帷幕後面。
“你怎麼來了!”
阮鸾筝也沒怪罪他的大呼小叫沒禮貌,轉頭對阮青崖一挑眉,“你說我死要面子?”
阮青崖好像不是很明白她為什麼生氣,隻是點頭,“真的像,還有你小時候也從樓上跳下來過”。
……重點不在這裡。
總之,這一天,齊王和華陽公主又吵架了。
公主府的大門當着齊王的面重重關上了。
阮鸾筝是真脾氣上來了,“我小時候怎麼了!我小時候自己一個人長大的他跟我熟嗎!?”
阮旸輕輕歎了口氣。
阮玄滄曾經說過,“老四其實知道什麼時候該說什麼話。他從小學着察言觀色,就算不能全理解也學會該在什麼時候做什麼反應了。可他還是老惹人生氣,可見他大多數時候都是活該。”
阮鸾筝生着氣,眼睛一瞥,看見薛麟拉着阮旸藏在柱子後面探出頭來。
“你們怎麼還在這兒呢?”
薛麟他們被發現了之後,薛麟立時推了阮旸一把,但見他一臉的無所謂,隻能憤怒的瞪他一眼。但又架不住自己心裡的好奇,咬了下唇,輕聲又八卦地問,“四舅舅剛才說,你小時候很調皮,這是真的嗎?”
他看着阮鸾筝,阮鸾筝也看着他。
“你想知道?”
薛麟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