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林啟銘滿臉疑惑,一邊飛速奔跑着,一邊氣喘籲籲的說道:“我隻不過是剛才想着要是勳章能自動出現在咱們面前就好了......”
他說着說着話卻突然噤聲了。
似乎也察覺到了自己話語中的漏洞,林啟銘抽搐了一下嘴角,“不是吧......”他的語氣有些絕望和崩潰。
之前沒有想那麼多,意識到現在還在比賽場景中,第一時間想的就是如果能不費吹灰之力的找到勳章就好了。
沒想到現實和幻想簡直是天差地别,想法倒是實現了,但是實現的過程卻這麼荒誕可笑。
“…都怪我。”林啟銘悶悶的說道。
拉着齊項禹的手,荊星淵快速瞥了一眼在身後窮追不舍的動物們,語氣越發冷靜。
“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要是怪也應該怪我剛才沒有提醒你。”
好友的話給了他極大的安慰感,雖然還是有些内疚,但林啟銘的精神狀态明顯好了不少。
“注意一下這附近有沒有白霧的出現。”荊星淵出聲提醒兩人。
要不然的話,現在的辛苦都将會付之一炬。
齊項禹兩人點了點頭,都将目光集中在周圍的環境上,時刻注視着周身的風吹草動。
身後成群結隊的野獸們都像是陷入了一種莫名的無意識狀态,眼神瞳孔發散,隻知道憑着自己本能向三人追來。
如果有人仔細看過去的話,發現它們的眼中都藏着一些白色的線條,密密麻麻的交織在視網膜上,像是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
忽然,荊星淵的眼神一凝。
找到了。
那縷霧氣悠悠蕩蕩的在野獸中間穿梭,一副百般無聊的姿态。
它就像一個感覺到沒意思的小孩子一樣,雙眼無神的盯着地面,像是對周圍的一切都提不起興趣來。
“大家都認真一點,白霧的存在還是很明顯的。”荊星淵突然開口說道。
林啟銘以為好友是在單純的提醒自己,想要立功請罪的他立即堅定地點了點頭,眼神愈發認真仔細起來。
白霧聽到荊星淵的話,本來在半空悠蕩的身子突然僵直了,周身充滿着驚慌與茫然。
它下意識的蜷縮了起來,無意識地動了動身子。
眸中劃過一抹笑意,荊星淵餘光盯着被吓到的白霧說道:“不過它如果有能力附在動物身上的話,那我們就會比較費勁了。”
早就注意到了身旁人的目光,齊項禹一瞬間就理解了對方的意思。
他低垂着眼睑,慢條斯理的說道:“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過他附在了體型比較大的動物身上,那我們一眼就能發現不對,拿着手中的武器直接将它消滅掉。”
“不過如果是體型較小又比較靈活的動物......”他擰着眉頭思考了一瞬,語氣中有些苦惱,“就不太好辦了。”
荊星淵注意到,在自己一開始說話的時候,白霧突然挺起了身子,像是被一根無形的線陡然拉起,洋溢着迫不及待的急切感。
那下意識想往旁邊的犀牛身上鑽進去,卻又在齊項禹說話是直直挺住,僵持在半空中像是一根被拉長的線。
等聽到身旁人的後半句話時,白霧洋洋得意的晃了晃身子,似乎在嘲笑荊星淵幾人沒有發現自己,還給他提供了這麼好的辦法 。
它漂浮在半空,慢條斯理的搜索着,像是在認真挑選和鑒别。
終于,他發現了在角落裡一個矮小的身影,氣勢洶洶的沖了過去。
就在這時,荊星淵假裝體力不支,漸漸放緩了速度。
被他拉着的齊項禹也慢下了腳步。
兩人漸漸混入獸群中,就連一旁的林啟銘都沒有發現不對勁。
說時遲那時快,在捕捉到目标的那一刻,荊星淵伸手一撈,一團灰色的毛絨物體就落入了他掌中。
下一秒,狂奔的獸群停頓了一瞬,接着直直的僵在了原地。
林啟銘似有所感的回過頭,直直撞入了這詭異的一幕。
他來到兩人身邊,咽了咽口水,“它們怎麼停下了?”
手中的小東西正滋哇亂叫的掙紮個不停,荊星淵緩緩加大力氣,眯了眯眼睛,語氣溫和極了。
“我知道你能聽懂,所以裝傻這招對我來說沒有用。”
他輕輕捏住手中老鼠的尾巴,看着對方在自己手中徒勞掙紮,發出微弱的叫聲,兩隻豆豆眼露出人性化的崩潰和絕望。
沒錯,白霧聽到了荊星淵兩人的交談後,“認真”思索了一番,才精挑細選的附身到一隻老鼠的身上。
而現在它完全處于一個被動的地位,渾身上下都被荊星淵的精神力織成的大網牢牢鎖住,半點沒有出逃的可能。
“讓他們都退下。”
雖然腸子都悔青了,但白霧也沒其他的辦法,隻能乖乖的聽從了荊星淵的話。
齊項禹在一旁眯着眼觀察着這個看起來有些惡心的小東西,眼神在對方身上來回打量。
寒意瞬間遍布整個全身,“老鼠”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戰。
它縮了縮脖子,默默轉過身去,避開齊項禹如冰刃般銳利的眼神。
前爪不安分的在空氣中刨了刨,“老鼠”鼻子不受控制的聳動了一下,小小的身子微微前傾,露出一副讨好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