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跳。”李開心突然出言阻止,“如果我們真的在‘魔方’裡,那方塊的移動不應該隻有一個方向。”
言笑向來是行動派,立刻噔噔噔跑下梯子,“你是想試試能不能向其他方向移動?”
李開心伸手幫她扶着梯子,“四個方向,你選一個。”
“上次你讓我選,剛邁出一步咱倆就掉歸墟裡了。你選。”
李開心環顧四周,指了一個方向。兩人來到空間盡頭,言笑伸出手指在牆壁上摸了摸,問李開心,“踹一腳?”
李開心點頭。兩人齊齊後退一步,整齊劃一地擡腿出腳。随着并不算強烈的震動與移動,房間中的書架與書逐漸消失,紫色褪色,數種光亮在周圍亮起。
言笑倒吸一口涼氣,“我們還真是在魔方裡。”
二人現在所處的空間應該屬于白色,隻是這白色牆壁僅有近乎透明的薄薄一層,于是四周顔色盡入眼底。能夠看到顔色的範圍隻在以白色房間為中心的3*3立方體以内,即可見顔色的房間僅有周圍26個。除了剛才已經經曆過的紅色房間與紫色房間現在變為真空似的透明,餘下的共有六種顔色:紅黃綠青藍紫。
言笑歎道:“看來還得繼續推箱子。不推出不去。”
白色房間中沒有任何線索,或許這代表可以任選即将進入的房間顔色。言笑說:“看起來你運氣比我好一點。你再選個色吧。”
“那裡有個紫色房間。”李開心指向右下方,“雖然顔色代表什麼還不确定,但有一定概率,紫色房間裡有關于魔方實驗所的記載。”
言笑比劃出兩條路線,“要麼往前,下去,再向右:紅藍紫;要麼向右,下去,再往前,黃青紫。二選一。”
“黃色房間危險系數未知,紅色房間至少我們走過,不緻命。”
“……你心真大。”
白色房間沒有震動,果然可以直接移動。一腳下去,周圍彩色光線漸漸收束、暗淡,最後交融于一色,成為熱烈而喜慶的紅。
高處挂着一輪金黃圓月,古代裝束的女子立于雲端愁眉不展,桂樹飄香,白兔毛絨絨地窩在樹下啃草。房間兩邊依然是茶點桌,吃喝俱全,隻是點心不如第一個房間精美,水果也沒那麼豐盛。言笑早就餓了,過去先吃蛋糕,咂咂嘴巴,點評道:“這個味道和咱們現實生活中的食物有點像,比我平時買的好吃,但不如鹦鹉螺城,也不如阿特拉斯。”
李開心沿着房間走了一圈,“如果我猜得沒錯,這個場景是在複刻當年的魔方實驗室,時間點在三戰之後幾十年,地球上的資源緊缺程度比現在嚴重許多。但實驗室研究員有薪水,有家裡補貼,還可以在實驗室種植或者培育食物,所以吃得比現在的普通百姓還要好些。”
“道理我都懂。”言笑咽下一口點心,指着房間中央的麻将桌問,“這麻将桌是怎麼回事?還有旁邊這怪吓人的三個假人?”
四人麻将桌,牌已洗好,每個位置擺着一疊籌碼,桌子中間的透明骰盅裡有兩顆鮮紅骰子。桌旁站着三個人體模型,隻有大緻輪廓,沒有五官也沒有明顯的第二性征,分不出男女。李開心将整個房間檢查一遍,最後才去觀察那些假人。
“材質是功能性機器人的常用材質,裡面很可能植入過程序。”
言笑看熱鬧不怕事大,“你摸摸看。”
李開心連手都沒伸,“建議不要。”
“那這間房間要怎樣才能推動?”言笑爬上麻将桌,又矯健地蹿到半空,重重落地,一通操作猛如虎,果然無事發生,“你看,不行。現在推不了。”
李開心拉開一張椅子,“那麼答案就很明顯了。
“我們需要打麻将。”
言笑腦殼疼。倒不是言笑剛才沒想到需要打麻将,可就是這種未知賭局才更讓人頭皮發麻——不玩,沒法推箱子;一旦玩輸了,誰知道會輸在這裡什麼東西。麻将很看運氣,不是腦子好使就一定能赢。
李開心率先在桌邊坐下。言笑正要坐在李開心對面,李開心忽然道:“别坐那裡。坐我旁邊。”
“這……”言笑迷惑,“有什麼區别嗎?”
李開心沒說,言笑也沒再追問,到李開心身邊坐下。二人落坐,兩個原本一動不動的假人忽然活動手腳,靈巧地走到桌邊,填補麻将桌的空位。
骰子在骰盅裡跳動起來,擲出一個三點和一個一點。假人A先抓牌,言笑也學模學樣,跟在李開心之後抓牌碼牌。“你先講講麻将怎麼打。我隻聽說過沒玩過。”
李開心簡單描述一遍規則,又大緻講了輸赢之後如何計算籌碼。言笑左右看看,問李開心,也是問那兩個假人,“打多大?一億飄十億的?”
話音剛落,假人A拿起一枚籌碼,“啪”地拍在骰盅上。
得,看來一番就是一枚籌碼。
言笑雖沒經驗,可也明白麻将大緻就是看着這兩個假人出什麼牌,再倒推它們手裡有什麼,最低要求是不能給它們點炮。小心翼翼的數輪抓牌出牌後,言笑伸長脖子瞄着假人B剛扔出去的那張東風,試探着說:“……和了?”
單吊一張東風,這運氣也是沒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