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小咳咳,小酒兒,咳咳。”柏瑞安捂住口鼻,整張臉脹成了豬肝色:“我說的‘去哪兒幹啥都成’,可不可以不包括在古董檔案室看檔案啊。”
“不可以。”
聯邦的檔案室在老教學樓的一樓,毫無智能化的痕迹,還積累了好幾十個年歲的灰。
沒帶防護裝備時酒時最大的失策。
她掀起衣擺,蒙住了口鼻。
柏瑞安吓都吓死了,一隻手捂着口鼻,一隻手捂着眼睛,驚慌且嬌羞:“小酒兒,你怎麼一言不合脫衣服呢。”
“這有啥,你又不是沒見過。”
“我,我......”酒時把他吓得都不會說話了。
“别墨迹了,趕緊的幹活。”
柏瑞安做足了心理準備,放下捂眼睛的手,如釋重負地呼出氣。
她裡面還有一件工裝背心,隻露出了一小節腰,馬甲線若隐若現,好看極了。
但脫衣服的動作還是很吓人!
一沓灰撲撲的檔案橫在柏瑞安面前的鋼架上,“這些是你的。”
“咳咳。”柏瑞安揮走了眼前的灰,眯着眼睛抽出一本,用手肘江紙袋按在鋼架上,嫌棄地解開檔案袋外面的線圈,抽出泛黃的紙張。
個人簡介上連照片都沒有,隻有一行一行花裡胡哨的文字。
“還是手寫的?”柏瑞安眼前一暗:“這得看到猴年馬月啊。”
“看看是不是在白塔任職的,不是就不用看,如果是白塔任職的,不是官員級别也不用看。”
“很好,這個不是。”柏瑞安塞回去一半,重新拿了一個。
酒時連着看了三本,都沒有在白塔任職的。
“小酒兒,你到底找誰啊。手環上查一查不行嗎?一定要來檔案室嗎,這連年份都看不到。”
“手環查不到。”酒時的聲音蒙在衣服裡,聽上去有些悶:“服務器每三十年會更新重置,将以前的信息覆蓋掉,光光三十年的信息還不夠,我要更多更早的。”
“成,陪你找。”
兩人各占一排鋼架,沉默着沒有聊天,一味地埋頭在灰塵之中翻找。
橙紅色的老舊燈影下,灰塵一陣接着一陣地揚起,兩個人身影越來越淺淡。
一排、兩排、三排......
掃了一半的櫃子,酒時眼前開始發花,字兒都快看不清了。
“哎!找到一個白塔的!”柏瑞安側着腦袋,艱難地辨認那龍飛鳳舞、還有些褪色的筆記“歐、羅、米斯。”
“嘶。”耳熟的名字讓柏瑞安反應了一會兒:“靠!居然是白塔初代指揮官,我這手氣也太牛掰了吧。”
“我看看。”
酒時立馬放下手中的檔案袋,繞到鋼架對面。
她換了隻手捂住衣服,用幹淨的手抽出歐羅·米斯的資料,厚厚A4紙将檔案袋擠得滿滿當當,她一次隻能抽出一半。
剩下的一半柏瑞安抽了出來,拿在手裡。
兩人湊在一起,開始觀摩初代指揮官的傳奇事迹:
16歲成為進化者,天賦等級為B,進入天啟哨兵學院,一年後辍學。
簡介部分到此為止,接下來是獎懲說明欄,清一色的記過、處分,依稀還有幾個嚴重警告。
“......”
柏瑞安:“這,這不對吧?”
“那這些是什麼?”酒時把手裡厚厚的一疊紙放在架子上,拿掉了幾張。
竟然全是檢讨書啊。
從工整到潦草,看得出初代指揮官逐漸厭煩了學院的條條框框,檢讨書也越寫越敷衍。
“我這一疊總不能也是檢讨書吧。”那這個指揮官可太有性格了。
柏瑞安了抽了幾張,确實都是。
“......”
“等等,這個好像不是檢讨書。”他又往下翻了幾頁:“是檢測結果的紙質報告。”
越往下翻,越不對勁。
“怎麼這麼多?他不是隻呆了一年嗎?”
柏瑞安将所有的檢測報告數出來,一共28張,平均每兩個禮拜就要測試一次。
28次的檢測報告中,其中9次的結果是B級,16次的結果是A級,最後3次就是S級了。
“哇靠!他的天賦等級一直在變诶。”柏瑞安的臉上同時出現了震驚和疑惑:“那為什麼我們現在基本上變不了?”
酒時随手抽出了一本檔案,拆線圈的手在發抖。
柏瑞安呼吸都忘了,眼巴巴地盯着袋子看。
這是一個在機械修理廠服役的A級哨兵,他也有7張檢測報告,6張都是B,隻有畢業考核那次的檢測結果是A。
“這,這不對吧......”柏瑞安說不出後面的話,但就是覺得哪裡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