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天賦等級提升很難嗎?他們怎麼都升級了?”
柏瑞安不信這個邪,又拆了兩份,毫無例外都有厚厚的一疊檢測報告,畢業時候的天賦等級都比入學的時候高出很多。
“這不公平!學院是不是藏着掖着什麼好東西了,我們怎麼一點都沒升級?”柏瑞安感受到了人與人之間的巨大的差距,要抑郁了。
酒時盯着面前的四份檔案,摩挲着下巴,也快抑郁了。
答案沒找到,又挖出來一個新的問題,聯邦到底有多少事情是他們不知道的?
她數了數每個人的檢測報告,數量都不一樣。
過去的等級測試似乎更随心所欲一點,而現在都是集中安排。
從口口相傳的曆史當中,白塔并未提及這一變化的緣由,就這麼順其自然地消失了。
“真是怪了。”酒時被問題徹底打倒後,陰恻恻地吐槽:“沒有官方曆史記載就是好啊,想要抹除一些東西,隻要不提就行。”
酒時線索的最後一環大概永遠無法閉環了。
她把初代指揮官的檔案看了一遍又一遍,試圖找到點不同尋常的東西。
但檔案袋裡的個人信息非常簡潔,要想從這些個人介紹中尋找到曆史相關的事件,猶如大海撈針。
“要是能找到初代祭司的檔案就好了,說不定會有些啟發。”
“初代祭司可不是咱們學院的。”
“也是。”
好了,徹底斷了。
酒時就差那麼0.01s就要死心了。
“哎,不過初代祭司好像是青山學院的,就是那個盛産向導的學院,咱們在白塔遇見過,你好像還加了人家的聯系方式。”
“江原。”酒時一下子就叫出了他的名字。
“啧,看來對他念念不忘啊。”
“我一直好這一口,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你還和郁聞安捆綁?”他又扯上郁聞安,看樣子是耿耿于懷。
酒時眨眼,表示無辜:“因為好處多多。”
“曾經的風紀委員,如今的白塔祭司,一個規則的守門人,能讓你撈到好處?他别是騙你的吧。”
“嗯。”她不可否認,郁聞安或許還是在利用她,将她當成擺脫白塔命運的手段。
但她隻得了好處,卻沒有幫到郁聞安太多,這筆交易怎麼想都是酒時賺了。
“‘嗯’,是什麼意思?”
酒時不想談了,“聊什麼天!看檔案!”
柏瑞安:“......”
檔案裡無非就是那幾樣信息,有了拆檔案、看檔案經驗,兩個人掃架子的速度快了起來。
隻不過有用的信息很少。
檔案室的大門“砰”得一下撞在牆上,中氣十足的男中音暴怒:“誰在裡面!”
酒時和柏瑞安縮在門口看不到的位置,捧着手裡的檔案袋瑟縮了一下。
“好像是管理員。”柏瑞安意外地坦蕩。
“噓!”酒時給他使了個眼色:“從後門走。”
“啊,啊?”
酒時已經扔下檔案袋,跑了。
“站住!”管理員拎着鑰匙追了進來,柏瑞安扔了手裡的檔案袋,拔起腿就跑。
走廊裡,兩道一前一後的身影在狂奔,後邊還有個矮瘦的老頭追着。
柏瑞安提快速度追上酒時:“你跑什麼啊?”
“你沒看到管理員來了?”
“管理員來了就來了呗,咱們不是從正當渠道進去的嗎?你這跑了不就是做賊心虛嗎?”
“是啊,我心虛。”
柏瑞安:“......”心虛什麼啊......
跑到樓梯間,酒時抓着樓梯扶手,在上樓和跑出去之間糾結了兩秒,然後果斷開始爬樓梯。
教學樓外面就是一條寬闊的大馬路,作為移動目标過于明顯,不好。
“哎!”
柏瑞安剛跨出去,又折回來跟上酒時。
腳步聲“咚咚咚”地回蕩在樓道裡,呼吸聲越來越大。
酒時拐入二樓的走廊,往盡頭的樓梯間奔跑。
“小酒兒,那你檔案室的鑰匙哪兒來的?”
“偷來的。”
“說好的正經又正當呢!!”
“走大門,不打人,還能開燈,還不夠光明正大嗎?”
她又偷換概念。
柏瑞安咬着牙:“果然我就不該信你。”找他就沒好事。
這下輪到他也跟着一塊兒心虛。
那管理員堅持不懈,追了他們兩條走廊,隔着老遠就能聽到他氣喘籲籲的“站住”。
樓梯間又到了。
柏瑞安:“直接上四樓,到盡頭下一樓。”
“行。”
酒時兩步并作一步,飛快地跨上台階,看到四樓的标識後,果斷拐入。
按照柏瑞安的方法,他們成功擺脫了管理員,走上了寬闊的大路。
“呼!”柏瑞安叉着腰,“總算甩掉了。”
酒時回頭看了眼教學樓的出口,沒人出來。
不能怪她總喜歡找柏瑞安幹壞事,誰讓柏瑞安總是意外地靠得住,搞得她都快習慣團夥作案模式了。
她放松下來,沿着路邊慢慢往前走。
寬闊的大路兩旁是低矮的灌木,高大的樹木錯落其間,一直通向很遠的地方。
“對了。”酒時開了話頭。
“啊?”
柏瑞安還在緩神。
“你還想進白塔嗎?”
他呼出嘴裡的熱氣,沒有立刻回答。
“不想進了?”
“小酒兒,我說實話,你不要覺得我沒出息啊。”柏瑞安摸了摸後頸,視線一直落在地上:“我有點害怕,害怕自己還沒有得到任何成績就死在了污染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