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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跑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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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時這段時間一直在摸魚,看見他這副可憐的模樣,一下子就内疚了,“不會不會,闖禍而已嘛,我很擅長的,你不用擔心我,我答應你的事兒一定給你辦成!”

“真的嗎?”

“真的呀。”酒時用力點頭:“不然你想繼續回去當祭司嗎?”

“其實,也不是不可以。”他露出淡淡的破碎笑容:“接任祭司之職,本分地做好自己的工作,等有朝一日白塔發現我不是預言所說的日主,我應該就能夠解脫了。”

假裝漫不經心,但聽上去卻刻意得要命。

酒時舔了舔嘴唇,做出評價:“撒、謊。”

撒謊?

郁聞安反複咀嚼這兩個字眼,一直到巨塔閣樓裡還在重複。

是啊,當然是撒謊。

不然怎麼能讓她心甘情願地幫他忙呢。

思緒回籠。

被黑色長釘禁锢的聖袍下,祭司大人盤腿而坐,眉間緊皺,仿佛在忍受某種巨大的痛苦。

淨化異種,需要向導消耗大量的精神力,一旦精神力枯竭,污染源會迅速侵蝕向導,從精神開始腐爛。

郁聞安安靜地站在潮濕的牆角,看着抵禦精神污染的祭司,什麼忙也幫不上。

未來,一旦接任了祭司之職,他也會向面前的祭司一樣,在高強度的工作中被污染物纏上,然後在這個潮濕發黴的閣樓裡,獨自一人淨化自己爛掉的精神力。

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祭司”這個職業變成了如今的樣子。

郁聞安想不明白。

一般的向導根本無法從事淨化工作,大多都停留在疏導哨兵,隻有經過特殊培訓的向導才能勝任那些危險的崗位。

這一類向導有統一的名稱:白塔祭司。

初代祭司随着指揮官共同出征,不僅擔負起治療哨兵的工作,同時還肩負着淨化染區污染源的重擔。

在一次又一次的出征中,初代祭司憑借一己之力讓污染區倒退了幾千公裡,讓“祭司”真正成為家喻戶曉的守護神。

再後來,狗血的事情發生了。

指揮官與祭司相愛了。陷入愛情的指揮官不願自己的愛人再去冒險,以“保護”之名把她留在了白塔,讓她專注培養下一任祭司。

等到新祭司上任,指揮官向聯邦親王申請了“專屬向導”的名額。

從此,初代祭司的神話徹底落幕,往後的祭司很少上戰場,開始駐紮白塔,淨化異化的哨兵,或者被捕的異種。

随着時間的推移,祭司的淨化工作逐漸向能源供應轉變,祭司也慢慢成為了一種精神象征,遠居白塔高閣之上。

諷刺的是,由于長時間的高強度工作,本該淨化異種的祭司卻被異種污染了。

此刻,現任祭司的精神力源泉冒着黑氣,零星的白光汩汩流出,艱難地抵禦着黑氣。

最終,強大的黑氣吞噬了白色的身影。

隻聽“噗”的一聲。

黑色的血迹濺落,在地上開出妖豔的玫瑰。

郁聞安快步上前,将血泊中的人摟進懷裡,清晰的骨骼硌在他的胸口,他握着手裡的胳膊,輕輕地探摸,幾乎隻摸得到骨頭。

他的心沉到了谷底。

“指揮官還是不肯讓你休息嗎?”

黑色的紋路攀上祭司的臉頰,妖豔詭谲。

他睜開猩紅的眼,氣息微弱:“上面的任務下來了,勒令一年内完成地下城的建設,指揮官的壓力也很大。”

“他壓力大,然後來壓榨你,他也不怕把你榨幹了,能源就斷了。”

祭司忽然笑了,黑色的紋路慢慢褪去,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

郁聞安扶着他坐在幹淨的墊子上:“您都這樣了,還笑得出來?”

對方隻是笑:“聞安,你說話什麼時候這麼犀利了,都不像你了。”

祭司的話讓郁聞安一時無言,腦海中莫名浮現出酒時那副輕佻的模樣。

自嘲一笑:“可能,我也到了叛逆的年紀了。”

郁聞安是被白塔規則馴化出來的完美産物,他聽話、上進、規規矩矩,從來不曾出過差錯。如果他足夠聽話,他會在白塔的安排下走向他的命運。

不出意外,他的未來就是面前這個男人現在的模樣。

郁聞安把上祭司的脈搏,好看的眉頭逐漸皺起。

雖然知道祭司的情況糟糕,但沒想到會這麼糟糕。

“您的五髒六腑正在慢慢衰竭,下一步污染物就要侵蝕您的神經,别說三個月,就連一個月都夠嗆。”他面色凝重,起身,做出了決定:“我去和指揮官報告情況,讓我提前接任職位。”

“那怎麼行!”祭司抓着郁聞安,激動不已:“咳咳!咳咳,你的精神力控制太弱了,别說淨化了,你能保證不被反噬都困難。”

“可我不能看着您繼續消耗生命。”

“酒時同學呢?”祭司不肯松開他,目光閃爍:“她,她會幫我們的,對吧?”

一聽到她的名字,郁聞安忽而沉寂下來。

“會的。”他肯定:“她跑不掉的。”

話鋒一轉:“但您帶她去淨化台的事情實在是太魯莽了。”

“抱歉,我,我隻是想助推一把。”

“我知道您想擺脫白塔,我也想,但現在的她還沒有強大到可以去承受那些東西。”

“她是什麼反應?”

“沒什麼反應。我找了理由把她搪塞過去了,她相信了。”郁聞安強調:“這事不能急,得慢慢來。”要讓獵物毫無知覺地走進他精心編織的網才行。

現在的酒時還沒有準備好,他不能逼得太急,隻能以退為進,重新建立信任關系。

他的眼神既冷靜,又殘忍,像是鎖定了獵物的野獸,帶着一種勢在必得的笃定。

這樣的表情讓祭司晃了神:“聞安,有的時候我都有點分不清,你到底是仁慈,還是殘忍了。”

從郁聞安告訴他酒時的存在後,他就一直很猶豫,把一個不相幹的人牽扯進他們的命運漩渦,未免有些不太妥當。

但自從見過酒時之後,他便明白了郁聞安。

酒時身上沒有任何規則打磨的痕迹,她怕死、逃避、還總是耍小聰明,所有的教條在她眼裡都是一句可有可無的戲言,信不信全都憑心情。

她本身就是活在規則之外的人,對于他們這些笃行規則的人而言,她的存在就是希望本身。

忍不住讓人想要靠近,想要抓住,想要得到拯救。

如果希望不會主動降臨,那隻能想方設法去截取它,留住它,占有它。

“仁慈也好,殘忍也罷,隻要能夠毀掉白塔,我不介意成為一個面目可憎的人。”

他要的是鍛造一把摧毀白塔的利器。

這才是最終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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