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時先發制人:“你們慢聊,我飯還沒吃呢,就先失陪了。”
不等人反應,她腳底抹油,溜得飛快。
曲舞瞪了眼阿青,“她是哪位大人的女兒?”
“......”原來不止他們這麼想。
阿青搖搖頭,準備找借口跑,但一想到這個老妖婆讓他物色的S+哨兵還沒有着落,他眼神就發虛。
“怎麼這副表情?我讓你找的人找到了嗎?”
該來的還是來了。
阿青心如死灰,目光渙散地盯着遠處。
這時,一位自帶柔光濾鏡的高冷帥哥闖入視線,哐哐敲打他的心扉。
阿青指着人群中鶴立雞群的挺拔身姿:“曲教,你看那人!玉樹臨風,相貌堂堂,一看就是優質哨兵!我立馬去把人給你帶過來!”
“蠢貨!”曲舞一巴掌拍在他的後腦勺上,“那是郁聞安!S+向導,什麼哨兵!”
“啊。”心扉被撞爛了,“向導啊。”
“老大。”兩個小弟關切地擁護他:“你不會有什麼向哨認知障礙吧?”
“......才沒有!”
要怪就怪他們!一個不像哨兵,一個不像向導,反正他才沒有問題!
倆小弟的目光更加同情了。
郁聞安在食堂一出現,便引起了注意。
他的面容清俊,眉目如畫,專注前行的步伐從容而優雅,既不急促,也不拖沓,仿佛與周圍的喧嚣格格不入。
周圍的人自動避讓,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推開,卻又忍不住回頭,目光中帶着驚豔和敬畏,不敢貿然驚擾他。
然後,他們眼睜睜看着他走到體态懶散的酒時面前,姿态端莊地坐下,仿佛食堂是什麼貴族宮殿。
酒時翹着二郎腿,嘴裡含着勺子,不明所以地看了一眼,沒管,繼續吃飯。
“叮”
對面的餐盤輕輕碰了上來,似乎有些不滿她的忽視。
如果是别的向導,酒時鐵定要吹個風流的口哨,鬼迷日眼地托着下巴調戲一嘴:想引起她的注意?
但這是郁聞安。
酒時把撅起的嘴巴壓回去,兩隻眼睛布滿問好。
“歐若導師沒找你嗎?”
“找了,咋了?”
“你見到他了嗎?”
“沒啊,叫我來食堂,結果人影都瞧不見,我就邊吃邊等呗。”
酒時的盤裡的土豆泥已經見了底,顯然是餓壞了。
“你不用等了,找你的人是我。”
“嗷~”腦子飛速運轉:“所以是你讓歐若導師約我出來的?”
“嗯。我沒有你的聯系方式。”
“你早說嘛!”酒時閱讀理解了一番,立馬放下勺子,掏出手環,“當場碰一個呗,咱們也算是隊友了,日後好聯系。”
他淡淡地拒絕了。
“為啥?”他們不是還有交易來着?
“我希望在面上我們能保持距離。”
“......”
那周圍矚目的視線算什麼?
“私下交流太多難免會留下些記錄。”
不加就不加,酒時随他,兩三口解決掉餐盤裡的殘羹冷炙,淺淺擦了個嘴:“所以,找我幹嘛?”
郁聞安遞給她一個盒子,盯着她那雙蠢蠢欲動的手,提醒她回宿舍再打開。
酒時讪讪收回,大概知道裡面是什麼了。
除了他的向導素需要這麼寶貝之外,她想不到其它。
“接下來的一個禮拜是封閉式特訓,我和你應該會分開,所以先把東西給你。”
“謝了。”她揣進兜裡,一隻手小心翼翼地捂着自己的命根子。
郁聞安還是沒走。
他斟酌着,心事重重地樣子:“我再提醒一次,三個月的倒計時已經開始了,能不能不要再這麼......”悠閑。
合着這是來催進度的。
“你放心,我是個講信義的人,答應你的事情,我肯定給你辦妥了。”酒時拍胸脯做擔保,讓他把心放回肚子裡,“眼下時機未到,我不能一上來就冒進,要先暗中觀察一段時間的嘛。”
果然,他面色緩和下來,“如果需要幫忙,你盡管開口。”
“那肯定。”
“不過,失敗了也沒關系。”他罕見地露出脆弱的笑容,如同初春的薄冰,輕輕一碰就會碎裂。“你隻是永遠見不到我了而已,又不是死了。”
語氣虛弱飄渺,似一抹幽魂,即将遠去。
“......”别搞啊。
她還要靠他的向導素續命呢。
酒時頓覺肩上的擔子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