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給我耍滑頭!”為首的哨兵驕傲地挺起胸膛,展示自己金光閃閃的胸牌:“看見這是什麼了嗎?”
他想裝逼,但偏偏裝到了酒時這個土包子面前。
“這是什麼?”好奇反問。
“......”和他裝是吧。
酒時眼神裡閃爍着清澈的無知:“勳章?銘牌?還是通訊器?”
這直接給裝逼哨兵整不會了。
但他始終不忘初心,堅持要把這個逼裝下去,于是換了個賽道,嘲諷鄉巴佬一樣:“你連這都不知道?”
“這個我需要知道嗎?”
她連學院的規則都懶得記,白塔裡面的門道又怎麼會知道?
“......”裝逼還是要裝懂得人看。
報着虛心求教的姿态,酒時護着自己的飯盆,探頭伸到他的胸前。
碩大的胸肌如山巒起伏,巅峰之上,一塊钛鋼的名牌屹立不倒,刻印着剛毅歪曲的“S”。
又是S級。
酒時閃過一絲失望,還以為是什麼沒見過的新鮮玩意兒。
“新來的,你怕是不懂吧。”身後的小弟鼻孔朝天,“有了這個,管你是什麼級别的向導,你都得答應我大哥的要求!”
S級哨兵的特權之一,看上哪個向導,直接開口要就行,跟個土匪頭子一樣。
“懂了。”酒時深表無趣,她不是S級,這種強搶的勾搭法子讓容易招打,她可沒命學。
食堂的人來來往往,不少位置空了出來。
酒時端着飯盆,直接繞過面前的三位好哥哥。
“喂!你沒權力拒絕我!”
肩膀一沉,手裡的土豆泥險些側翻。
酒時驚魂未定地托着盤,瞥了眼肩膀上多出來的手。
這哥們不會真看上她了吧?
一想到自己接下來要說什麼,嘴角的弧度就有些抑制不住。
她努着嘴,硬憋了兩秒,然後食指點着下巴,像她以前看上的綠茶小向導一樣,故作無辜地瞪大眼睛,“可是,我不是向導啊。”
沉默,震耳欲聾。
不鏽鋼餐具的撞擊聲丁零當啷,不斷刺激着哨兵的神經。
“那你,是什麼?”
他已經被震驚傻了,以至于問出毫無常識的問題。
“當然是哨兵咯,不然還能是什麼?”酒時拱了拱肩膀,肩上的手軟趴趴地掉了下去。
“你大膽求愛的行為妹妹我很欣賞,但是哥哥啊......”她語重心長,按住他凸出的斜方肌:“咱們兩個哨兵,是不會有結果的。”
“不可能啊......”對方的世界觀正在崩塌中,表情稀碎:“你的精神力一點波動都沒有。”
哨兵的精神力波很活躍,所以經常會發生暴亂,一般擁有精神力的進化者都能感受到這股波動,但酒時身上明顯沒有,平靜得和向導一樣,怎麼可能是哨兵?
“因為......”酒時狡黠地wink,“我是F級啦。”
“??”
頓時,哥哥們一個個傻眼了,三觀坍塌成了廢墟。
“F級?”聲音直逼男高音。
白塔這個精英大本營,遍地都是S級的進化者,F級的哨兵那可是千年難遇啊!
三張呆滞的面孔出奇的一緻,腦海裡不約而同地浮現出:
怎麼進的白塔?關系戶?或者她身上有什麼過人之處?
還是哪個高層的獨生女來白塔玩了?
無論是哪一種,都不是他們惹得起的。
裝逼失敗,直接改變策略成為舔狗。
隻見三位哥哥低下高貴的頭顱,禮貌賠笑:“妹妹,請問貴姓?”
酒時眨了眨眼睛,腦子沒跟上他們變臉速度,“姓酒,名時,酒時。”
“好名字!一聽就是人中龍鳳!”
“......”新策略殺豬盤?
“阿青!”聲音不大,卻足以讓三個哨兵變了臉色。
白色的身影踏着輕盈的步伐,避開來來往往的飯盆,優雅走來。
她面若春風,标準的笑容透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威嚴,“你們又在欺負新來的向導了?”
就算隔着一盤土豆泥,她也要輕撫上酒時的肩膀,語氣溫柔卻不容置疑:“天啟學院的吧,别怕,我是你們之後的教官,曲舞,我會替你主持公道的。”
酒時一門心思盯着盤子上晃蕩的袖子,在它即将落入土豆泥的瞬間,一把撈起,挪到了安全地帶。
曲舞的笑容險些沒維持住,攏着袖子,繼續看着為首的阿青:“你要是缺疏導,就去治療室等着,來食堂堵人家向導怎麼回事?一點都沒有做前輩的覺悟。”
“......曲教,我們沒欺負向導。”
“還要狡辯?”她反駁也是不急不緩的,“你們都把人家堵到牆上了,我都看着呢。”
阿青面露為難:“可她不是向導,是,是哨兵!”
說完,酒時很配合地“嗯”了一聲,“還是個F級。”
又一次沉默。
尴尬像病毒一樣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