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離離開靈泉峰的時候,正巧溫言找來,随着他一起來的還有一個内門弟子。
溫言道:“沈離你快來,謝師姐和江師姐因為你打起來了!”
阿離一時間并沒反應過來。
那内門弟子上前拉住他的衣袖:“你就是沈離吧?别發呆了,兩位師姐要是因為你打出個好歹,你吃不了兜着走!”
阿離想後撤,他微微掙了一下,冷漠問:“你是誰?”
“我是誰?我是你大爺!趕緊跟我走!”話音未落他幾乎扯着阿離的袖子飛奔,落在身後的溫言大喊:“他是戒律司箋修長老的關門弟子夏晚舟!你們兩個等等我啊!”
比武場上,紫衣少女率先發起進攻,她身姿靈動,鞭子在她手中如水蛇一般,充滿靈性。
那白衣少女亦不示弱,她翻手祭出一把軟劍,軟劍泛着銀光,吹毛可破。她宛若遊龍,瞬息之間二人已經完成第一次交鋒。
初秋的雨伴随着冷風拍打在她們的臉上,就在旁人躲避之時,謝若薇舞着軟劍動身。這劍在雨中似乎發出了一絲争鳴,柔如流蘇,音如滴水。江妤倩見招拆招,長鞭亦似劈開雨珠,風音呼嘯,繞纏三尺,軟劍與長鞭之間纏綿悱恻,缱绻旖旎。
待到雨停之際,夏晚舟才帶着人趕到了校場。
“你怎麼現在才來?”
阿離聞聲看去,隻見一位與夏晚舟長的一模一樣的少年言道。
溫言在身後氣喘籲籲的告訴他:“這是夏晚舟的孿生哥哥,夏晚眠。”
“這都算快的了,嫌我慢你倒是自己去啊!打的怎麼樣了?”相比之下,夏晚舟更在乎這場難得一見女孩子打架。
“來晚了,都打完了。”
“啊?打完了?我還什麼都沒看到呢?你說打完就打完了?!”
阿離朝着那比武場上望去,隻見謝若薇伏卧在地,軟劍被挑向别處,江妤倩收起長鞭一臉自豪的模樣,得意洋洋道:“師姐,承讓咯!”她瞧見這邊的少年,對着他揚眉吹響了口哨。
“小離兒怎麼樣?你五師姐這麼強,你現在還讨厭我了不?”
少年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轉身離開,江妤倩見狀追了上去:“你不說話就是不讨厭了對不對?”
謝若薇瞧着那兩道身影,扶住地面的指尖逐漸扣緊。
“師妹!”谷南撥開人群奔赴過來。
“三師兄?你怎麼回來了?”她被人扶起,那人仔仔細細的幫她拍掉身上的灰塵。
谷南垂眸看着這我見猶憐的少女:“師尊也回來了,正在常卿長老那裡。”他頓了頓,心疼道:“師妹,讓你受委屈了。”
靈泉峰,汀蘭軒。
常卿将昏睡的人放倒在床榻上,他收到了宗主的傳喚,回頭給睡夢中的引澤掖了掖被子,望着那不安穩的模樣歎息一聲,轉身離開關上了汀蘭軒的門。
常卿趕到蒼梧宮的宗門大殿時,畢黎正同幾位長老向傅卿雲做着彙報。箋修和尉遲确定了最近村落失蹤村民一事,是之前生出剜心魔之物所為,而因引澤帶領的弟子在妖谷遇見的一系列事件,眼下昆侖天玑、九天道盟的龍禅梵音一緻将矛頭指向了妖物。
現在就看丹穴山劍宗如何表态了。
傅卿雲帶着幾名弟子前去啟九天城應邀,臨行前,他仍然去了一趟守山大陣,在那旁邊有一個溶洞。
傅卿雲盤腿穩坐,他看着延伸至大臂的黑絲,渾身顫抖,隻稍稍運氣壓制,“噗呲”一聲,鮮血直接從口鼻噴出,原本幹淨明亮的袍子變得血迹斑斑。
他洩力前傾,及時用手肘撐住,這才沒摔進泥裡,咳了許久才緩過來,胸腔像着了火一樣。他咽了血沫,臉色極其難看,死死咬住牙,猛地又咳出更多鮮血,這下傅卿雲直接摔進泥土裡。他皺緊眉頭,睜開眼歪頭看了看洞外的守山大陣,突然咧嘴露出被鮮血侵染的牙齒瘆笑:“難道沒有他,我真的就不行了嗎?”
丹穴山浪滄峰的峰頂,有一株神樹,此樹為紅幹,青葉,神樹之上,有一處宮殿,名為若木。
若木殿是一處靜室,室内空曠簡約,除了牆上的挂畫再無其他。
而這靜室之中,便是軒轅閣。
柳予安并不想讓此次行動引起别人的注意,他避開山腳下巡視的弟子,幾個翻身,躍上殿中最高閣樓的頂端,輕踏光滑的青色瓦片,破了一處屋頂,從小窗大的口子中翻了進去。
室内并不是他想象的那般昏暗,他手指沿着身側朱紅色的欄杆劃過收回,撚了撚,這個存放古籍資料禁書的地方過于幹淨整潔,像是時常有人來打掃一樣。幾處長燈從穹頂垂懸,順着望下去深不見底。沿着螺旋樓梯向下而行,一層層滿壁的古籍像堅固的堡壘,他随便走到一本卷軸面前伸手去碰,蓦地指尖刺痛縮回,柳予安詫異的看了看,後退一步揮手施展靈力,在靈力的包裹下,那本卷軸慢慢抽出懸空,柳予安指尖觸碰書面,上面出現了禁制。這禁制好像是人為設下的結界,需要指定的“密碼”才能打開。他研究了一會無果,遂動了動指尖,用靈力将它放了回去。
探索了幾圈,柳予安發現這裡是有機關的,除了冷箭、飛絲,還有一些詭異的道教石像,無論走在哪一層都感覺如芒在背,就連那些走獸模樣的石像,都好像有一道視線在追随他。
手中這份竹簡的内容是關于霆溟峰鎖妖塔下封印大陣的,似乎除了介紹并無解析之法。這本說重要也不重要的竹簡,就算是無意出現在藏書閣的,那傅卿雲第一時間發現也不該帶着它來找自己,而是應該找出誰能将這竹簡從戒備森嚴的軒轅閣中帶走。
傅卿雲這般笃定,莫非……是原主做的?原主在找關于封印大陣的相關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