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呢,”夏油傑用餘光瞟了眼抱着咒具書眉頭緊鎖的五條悟,随口說,“或許是被這一代六眼叫出來的也說不定。”
雖然聽上去有點異想天開,但是也并非全無可能吧。
畢竟五條悟都能一連多年夢到那個黑漆漆的惡靈先生了,需要的時候人家會出來幫個小忙也很合理。
可是五條悟不這麼覺得。
“那個家夥沒有離開陵墓。”
擁有“六眼”的白發青年笃定的說。
“當時出現的幻影也、僅僅隻是幻影。”
他輕輕合上那本一天隻能翻看幾頁的書,把鼻梁上滑下去的墨鏡推回原位:“特級咒具‘不惑裡’,形态為紅漆木煙槍,飾以鎏金與玉琏,效果為燃燒持有者事先存儲的咒力,制造出兼具幻覺與劇毒的紅光。”
“不惑裡”是個好名字,很貼合這煙槍自帶的幻術能力。
“悟,你怎麼這麼肯定?”夏油傑“啪嗒啪嗒”的摁着手柄跟遊戲中的敵人戰鬥,抽空回了他一句,“無人驅使的話‘不惑裡’總不可能自己跑出來制造幻覺吧?”
五條悟聳了聳肩學着夏油傑那口吻說:“嘛,誰知道呢。”
反正那跟惡靈沒關系,因為“六眼”并沒有觀測到新鮮的咒力殘穢。
“我說過吧,五條家傳承至今的防禦體系仍然是三代六眼時期的遺物……你們兩個,倒是好好聽人說話啊喂。”
他起身走到夏油傑邊上毫不客氣的給自己擠出半個屁股的空間,換得最邊上的家入硝子木着臉把被擠過來的夏油傑往裡踹:“别突然靠過來啊,很熱的。”
夾在中間的夏油傑一不留神就game over了:“喂!悟!我打到這裡很難的!”
五條悟趁機搶走了他手中的遊戲手柄:“我怎麼記得這好像是我的存檔呢傑?”
夏油傑頓了一下:“那什麼,嗯,防禦體系怎麼了來着?”
家入硝子:“哇,好敷衍的轉移話題。”
五條悟哼了一聲,接着說下去:“所以說,那些運轉至今的術式其實依然是雲隐惡靈的傑作來着。”
家入硝子和夏油傑對視了一眼,摸摸下巴:“你的意思是,其實是惡靈過去構造的術式對你這個‘六眼’的要求起了反應?”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惡靈未免也太寵着“六眼”了。
一千年過去,他遺存于世的證明居然還會追随“六眼”而動。
“我也覺得不太可能,”五條悟撐着下巴看着電視屏幕上醒目的“GAME OVER”,“所以啊,我打算去确認一下。”
夏油傑:“?”
“确認什麼?”
“确認‘不惑裡’确實沒有離開過五條的陵墓。”
五條悟不懷好意的咧嘴一笑:“誰要跟我一起?”
其實這原本并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五條家絕大部分地方對五條悟這個“六眼”都毫不設防,他完全可以像隻螃蟹一樣在任何地方大方嚣張的橫着走。
但是單看他非要拉上倆同期一塊兒的操作,家入硝子和夏油傑就知道這一趟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我先确認一下,你們的祖墳應該不是什麼禁地吧,悟,”夏油傑眯起眼睛謹慎的挪了挪位置,“應該是每年都可以去祭拜的跟祠堂差不多的場所吧?”
五條悟自豪的一點頭:“你在說什麼呢傑。”
“那當然是完全不能碰的禁地了,外人擅闖被抓住的話會直接被扔進審訊室折磨到隻剩一口氣哦。”
家入硝子一口冰啤酒全噴了出來:“哈???為什麼?這聽上去不像禦三家倒像什麼極道組織了啊喂!”
頂着無下限幸免于難的五條悟對夾在中間,躲都沒法躲,直接被噴了個正着的夏油傑無情嘲笑了半天,挨了人一拳頭才坐直了回答道:“那是因為曆史上我們的祖墳有過兩次失竊和被闖的記錄嘛。”
“雖然最後好像沒造成什麼損失,但第二次以後這部分就全方面的戒嚴了。”
“一次是大正時期,一次是十五年前。”
夏油傑擦了把臉上的啤酒,困惑的看着他:“所以一定要叫上我們的理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