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很快又來到了夜晚。
玩家把到點自動關閉的日程面闆往桌上一扔,拍拍手從桌上整齊碼放的卷軸中随便撈了一個就走。
他今晚也是不浪費時間的好玩家呢~
當然,今晚的五條智依然和昨天一樣穿着睡袍刷新在了五條家的門口。
嗯,連鍋底一般漆黑的臉都無比還原,要不是玩家手裡拿着的卷軸換了一個,簡直就像是昨日情景再現似的。
玩家:感覺制作組偷懶了,但沒有證據。
難不成之後每一次夜晚出門五條智都會這樣刷新一次嗎?那他是該走流程還是迅速的skip了這段劇情?
噢你說這破遊戲不能skip?那沒事了。
“家主大人晚好啊,”黑發青年依然挂着那無懈可擊的微笑,仿佛他們早些時候并沒有因為那份“禮物”不歡而散,“今天也是來叫我回去的嗎?還是說來送我出行呢?”
五條智看着他手上那個卷軸就覺得牙疼。
昨天那個卷軸裡記載的是全平安京的咒靈分布,今天又是什麼?
全關東地區嗎??
“不,怎麼會呢,”黑發青年慢條斯理的撫過卷軸,暗紅的眼眸微微一彎,“既然家主大人已經說過不喜歡這樣的禮物,在下當然會及時的做出調整。”
然而還沒等五條智松口氣,他理所當然的笑着說:“所以這一次在下把目光放在了非咒靈的方向。”
“在下準備去殺幾個魔神當做的新禮物,您意下如何呢?”
五條智意下如何?
他想把這個人的腦袋撬開看看裡面都被小野氏灌輸了些什麼鬼東西。
正常人!誰會!把魔神這種東西當禮物啊!
“我不要,”五條智臭着臉磨牙,“你如果敢把魔神的腦袋或者爪子什麼的帶回來我絕對不會給你開五條家結界的,絕對。”
那個黑發青年居然用一種看不懂事的小孩的眼神看着他,很不贊同的譴責:“那可是很珍貴的材料,找對人的話應該可以制成特級咒具的,家主。”
“那也不能改變它是生物屍體的本質,”五條智面無表情的駁回,“不準帶,帶了也進不了五條家的門。”
玩家:“哦。”
沒關系,雖然駐點在五條家,但是玩家有背包嘛,掉落的材料放背包就好了,傻子才聽五條的。玩家微笑着腹诽。
“可是那樣的話,在下就不知道該送你什麼了,家主大人,”黑發的閣老歎了口氣,滿含歉意的看着他。
“不對,”五條智捏了捏鼻梁拖長聲音說,“不能是‘家主大人’。”
“你要是想送禮物的話,閣老先生,”白發的咒術師上前一步,像是那天狠狠捏這個黑發青年的臉一樣毫無邊界感的闖入了他周圍的空間,任由他腳邊漆黑的迷霧将自己的腿也變得若隐若現看不真切,然後伸手拉起了青年的手。
玩家眉梢一抽,很努力的抑制住讓雲霧把此人擰成繩的沖動,垂眸看向那隻沒禮貌的手。
五條智把他手中的卷軸拿開,換成了一條精緻的方盒,然後用力把他的手指一根根的摁回去拿穩這就差用絲綢打上漂亮蝴蝶結的禮盒。
“要像這樣,”白發的咒術師滿意的點點頭,自覺退開遠離了惡靈周圍那些差點沸騰着暴起傷人的雲霧,隻用那雙美麗的蒼藍色眼眸漾起笑意,“不是送給五條家的閣老先生或者小野氏的雲隐惡靈,而是送給名為‘midori’的那個家夥。禮物應該是要這麼送的。”
黑發青年忪怔片刻,漆黑的雲霧已經幫他打開了這禮盒。
那是一柄精緻的咒具煙鬥,其名——
*
“不惑裡?”
“好奇怪,”家入硝子拿着一罐酒盤腿坐在沙發上,感覺自己跟追大河劇似的,“誰起的這名字?三代六眼嗎?”
夏油傑就坐在她邊上,此時正霸占了五條悟的遊戲機,視線定在遊戲屏幕上紋絲不動:“不是,據說是那個惡靈先生自己起的,大概是希望自己不要迷失之類的吧。”
“我們上次在五條家密室看見的就是‘不惑裡’?”家入硝子喝了口冰鎮飲料,“不是說那玩意跟惡靈一起進陵墓守陵了嗎,怎麼突然在密室裡出現了。”
雖然隻是昙花一現了一下。
但是不管是家入硝子還是夏油傑,都清楚的看見了那個紅光裡俯身行禮的朦胧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