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就令辛苦搜羅了一個月的五條智不爽了。
随時可以去死是吧?
他偏不。
沒有他的允許,小野綠絕對不準死。
他要好好活着,三年之後看他改變咒術界,重塑如今令人作嘔的現實,哪怕百年之後也要在六眼從世界上消失了才可以閉上眼睛。
五條智賭氣似的一字一句的說着,連邊上的醫師都訝然側目。
“您還真是霸道呢,五條大人,”笑呵呵的醫師一邊打開自己的醫藥箱一邊說,“一定要在你之後才準死什麼的,當心認真過頭把祝願變成詛咒哦。”
玩家看了看不知道為什麼在生氣的五條智,又看了看醫師和自己周圍圍着的三個初始部下,歎了口氣說:“放心好了,我不會死的。”
對玩家來說,天與咒縛隻是一個反映在了數值上的buff,隻要他不自行結束遊戲,或者血量歸零,玩家是可以在這地圖裡活到六眼的墳頭草比人還高的。
所以,天與咒縛什麼的,治不治都沒有關系。
*
沒有關系才怪!!
天與咒縛治不好的話,小野絕無可能活得比六眼長久。
可據五條悟所知,他在三代六眼死後自己進了五條家的陵墓,這就意味着他居然是活得更久的那個——六眼很強,已經成年的六眼更是無法無天的強,基本不存在意外身亡的可能。
所以,雖然沒能看見更後面的事情,五條悟認為自己已經得知這件事的結果了。
那個醫師治好了小野的天與咒縛。
他看不見遠在千年之前的小野,也看不見身在陵墓中的守護靈,但他能見到伏黑甚爾,那個同樣是天與咒縛的家夥。
他真的非常好奇,天與咒縛能做到哪一步。
親眼看見伏黑甚爾這個負向天與咒縛的話,要推測出正向天與咒縛的情況對六眼來說也不是什麼難事。
他對小野的了解或許就更多了。
于是,五條悟在接下來的幾節課生動形象的向家入硝子和夏油傑展示了什麼叫做坐立難安。
他就跟闆凳上長了刺一樣一連幾節課都格外不安分的動來動去,整個人從發絲到頭發尖都顯示出一種想要去上體術課的強烈欲望,讓他的兩位同期對視一眼,都聳了聳肩。
想也知道,又是那個雲隐惡靈的事情吧。
*
伏黑甚爾,原名禅院甚爾。
不過外界的人幾乎不知道,他曾有一段時間試圖改名成小野甚爾。
反正禅院那個姓氏就是狗屎,隻要不跟着禅院姓他姓什麼都可以。
不過被無情的鎮壓了。
啧。
身材健碩,肌肉全部呈現飽滿曲線的黑發男人不耐煩的抱着手臂靠在樹蔭裡,明明是個沒有咒力的天與咒縛,表情卻臭得仿佛身邊環繞着實質性的黑氣。
他今天本來是要陪家人去逛街的,雖然咒術高專這邊給的多,但是伏黑甚爾在某些方面其實很有原則,隻是給錢的話可買不下他陪伴家人的一天。
但是跟他對接的孔時雨一句話讓金盆洗手很多天、手裡拎着一筐菜準備無視他徑自回家的伏黑甚爾默默地又倒了回去。
“你說什麼?”
這個嘴角上有一道猙獰傷疤的男人扯開嘴笑了一下:“可以下死手狠揍一頓六眼?哦?”
孔時雨看他那個帶着些血腥氣的笑容就知道,這事兒成了。
“當然,那邊已經談好了,随便揍,隻要不是當場死了就沒事,”孔時雨向他比了個手勢,“報酬的話,至少有這個數。”
得虧高專裡有反轉術師,孔時雨暗自腹诽。
要不然,六眼可就真慘喽。
不過話說,這家夥到底為什麼那麼讨厭六眼啊?孔時雨不着痕迹的打量伏黑甚爾那張滿是煞氣的臉,幾乎每根頭發絲都在訴說着對六眼的厭惡和排斥。
“呵,”伏黑甚爾直接轉身就走,甚至不用想就知道這家夥在好奇些什麼。可他又沒有義務給孔時雨答疑解惑,即使這是合作了好多年的咒術師中介。
……啧,但他也是真的很讨厭六眼。
“如果你也從小就被一個讨厭的家夥拿來跟六眼比較的話,”已經走出去一段距離的黑發男人偏頭,露出帶着猙獰傷疤的那側臉,眼神暗沉沉的死寂一片。
“如果你也總是比不上六眼能幹的話。”
伏黑甚爾嗤笑了一聲,拎着他的菜籃子走遠了,隻剩冷冷的餘音在初春刺骨的寒氣中消散殆盡:“相信我,你隻會比我更恨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