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一片嘈雜的蟬鳴聲中,講台上老師的聲音更顯得令人生煩。
五條悟撐着下巴看着窗外郁郁蔥蔥的樹木,不知道思緒飄到了什麼地方,也不知道夜蛾正道正捏着一節可憐的粉筆頭說着什麼。
“今天下午的體術課,由一位外聘老師負責。”
“這位老師的體術非常強,不過,他平日裡很忙,非常的難請,這次是好不容易才把人請了過來指導你們的體術,悟,傑,一定要認真練。”
夏油傑餘光瞥到了五條悟明晃晃走神的模樣,越發坐得像個聽話的乖學生了:“我明白了,夜蛾老師。”
“嗯,”夜蛾正道扭頭看着走神的另一個學生,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捏斷了手中的粉筆頭給他砸了過去,“悟!你到底在看什麼!”
“平時上課不聽講也就算了,今天這節實戰課務必給我好好練!”
作為奶媽職業,基本不參與體術鍛煉的家入硝子撐着側臉幸災樂禍:“沒錯沒錯,要好好練哦,我會喝着冰汽水在操場邊上給你們加油助威的。”
五條悟捂着因為沒開無下限,差點被暴躁的班主任一粉筆爆頭的腦袋,在一邊不滿的使勁拍桌子:“有必要嗎老師,反正學校裡的老師們已快打不過我跟傑了,平時體術課都是我們對練來着。”
從外面聘請老師應該也是差不多的結果吧?
誰知道夜蛾正道冷笑一聲,雙手環臂:“不,這次不一樣。”
“這次我給你們請來的,是出身禅院,又從加茂叛逃的那位‘術師殺手’。”
——完全是咒力絕緣體的“天與咒縛”,伏黑甚爾。
趴在桌上的一灘五條悟緩緩的坐了起來。
天與咒縛?
可不是巧了嗎,他從今天早上冷卻時間一過就爬起來開始翻看的那本“六眼日記”裡看見了,那個體弱多病但是腦子驚人好使的閣老先生,也是一位“天與咒縛”。
*
【天與咒縛無非就是兩種】
【軀殼換咒力,或是咒力換軀殼】
【小野是前一種】
【……所以,真的沒有辦法能治療天與咒縛嗎】
跨越了千年的時間,另一位六眼在咒具上寫寫畫畫,不耐的抓了抓自己的頭發。
答案是沒有。
在過往的記錄中,天與咒縛本身就少得可憐。正向的天與咒縛,像小野這樣的,多半難以存活至成年就中途夭折,而負向的天與咒縛,雖然取得了身體上的強化,卻因為咒力為零而受到咒術界的排擠,相關資料更是少之又少。
至于治療天與咒縛?
别開玩笑了,這壓根不是病好嗎!
五條智詢問過的醫師大多這樣說,尤其越是跟咒術界關系深的醫師越是把頭搖得像撥浪鼓。
不可能的,死心吧,天與咒縛根本沒得治。
大部分醫師一聽說那個特級咒術師“雲隐惡靈”居然是個天與咒縛,比起治療,他們更想好好研究一下這個珍惜樣本。
比如,正向天與咒縛對軀殼的限制近乎變态,獲得的咒力越多,天與咒縛的身體就應該越差,而強大如小野綠這樣的……
【他應該早就隻能像屍體一樣躺着安靜的喘氣了而已】
五條家的醫師是這麼說的。
嘁,一群庸醫。
五條智才不相信他們的鬼話,他新獲得的閣老活蹦亂跳的身體好得很!一定能長命百歲,比他們任何人都活得長!
所以五條智抓着這些醫師下了束縛,讓他們不能把天與咒縛的事情傳出去,扭頭又找了新的醫師。
這一次,他把目光放在了咒術界之外的地方。
比起和咒術師有千絲萬縷聯系的家族醫師們來說,完全沒接觸過咒術和咒靈的醫師或許更有可能把天與咒縛當做疾病進行治療。
值得慶幸的是,在他家閣老因為熬夜工作把身體幹垮之前,五條智找到了合适的人選。
那是一位對疑難雜症很有經驗的醫師。
而且最棒的是,他此時正好在治療一個和小野一樣體弱多病得像是遭受了詛咒的孩子。
五條智滿心歡喜的把小野從書房裡搶了出來,一路撒丫子狂奔到了醫師這裡,眼睛亮晶晶的非常美麗。
誰知道那家夥會風輕雲淡的說出可以殺死自己這樣的話啊!
老子千辛萬苦想辦法讓你長命百歲,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
或許能找到治療辦法的喜悅一哄而散,小野綠那雙平靜的紅眸讓五條智清楚的意識到,對了,這家夥可是惡靈。
惡靈才不在意自己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