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随即林伽安豔紅的唇又湊到方以城的耳邊,低沉地笑道:
“方警官,你想讓我怎麼個相許法呢?”
方以城低低地笑出聲,剛想回答,一陣敲門聲突然想起。
林伽安急忙起身,分分本本地坐在椅子上。
“進。”
護士領着劉統和沈老就進門了。
劉統作為領導,自然先是慰問了林伽安和方以城一番。
而沈老在一旁靜靜地站着,憑借着多年的偵察經驗,他一進來就察覺到不對勁的兩人,意味深長地掃過他們倆,開口道:
“情況怎麼樣?”
方以城率先開口:
“老李那邊剛發來民俗館三具屍體的屍檢報告,發現三個人的胃裡都有一團用錫箔包裹的紙條,因為距離死亡時間較短,胃酸還來不及融化。取出來後發現,每個紙團中都有一個字,拼起來就是:逗着玩。”
“看來這個連環殺手是一個沒有長大的孩子。”
林伽安也立刻開口道:
“最近的診所裡來了一個小孩,小孩的失語症很嚴重。治療後,深入他的潛意識發現,這小孩也是兇手的受害者,奇怪的是,兇手并沒有傷害他,而是讓他目睹了兇手一系列的殺戮,最後還逼着他去殺人。其中包括民俗館裡的三具屍體,以及設置爆炸場所的那位國際象棋冠軍,還有一些沒有被發現的受害者。”
說罷目光停留在了方以城身上,彷佛是在故意解釋給他聽。
方以城隻是靜靜地聽着,沒有任何反應。
沈老本想把這個案子轉給别的組,但林伽安死活不同意,沈老也隻能作罷,讓方以城多照顧林伽安,方以城也率性答應下來。
深夜,林伽安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她一直在腦海裡回想着這幾天發生的事情,突然她想到了其中一處微小的細節,于是穿上鞋就往方以城的房間跑。
病房的門虛掩着,林伽安推門而入,整個房間裡烏漆麻黑的,還彌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房間裡有些不對勁。
輕輕地挪步到方以城的病床前,發現床前空空如也,不見方以城的蹤迹,但白色的床單上有點點血液。
林伽安屏住呼吸,靜靜傾聽房間裡的聲音,發現在另一張床的一角,有緩慢沉重的呼吸聲。很快,躲着的人似乎也察覺到房間裡有人,隐藏了自己的呼吸聲。
林伽安剛想移動步子,可下一秒,一柄鋒利的刀冷冰冰地抵在了她白淨的脖頸處。
後面的人冷冰冰地開口道:“說,誰派你來的?”
熟悉低沉的聲音從林伽安被後傳來,“方以城?”
拿刀的男人微微一怔。
林伽安用手肘一擊背後的男人,男人吃痛的把架在脖子上的刀慢慢移下,随即就聽到了方以城粗粝的喘息,仿佛一頭被困的野獸,發出病态的呼吸聲。
轉過頭,她借着床頭微弱的燈光,看到了面色慘白的方以城。
方以城一隻手還捂着腹部的傷口,血液順着指縫,沿着皮膚的紋理流了下來。
林伽安見狀,準備開燈。方以城剛想阻止,林伽安就聽到他有些着急的聲音:
“7點鐘方向......”
方以城話還沒說完,幾枚子彈,從外面破窗,急速地朝着林伽安的方向射來。
他快速地拉着林伽安躲到一旁,但是位置已經暴露。
林伽安看了一眼方以城,而方以城收到了林伽安的暗示。
兩人準備退出房間。
林伽安拿過地上的枕頭,朝着一邊扔,外面的子彈精準地射擊在了枕頭上,刹那間,棉絮炸飛。
方以城和林伽安趁着狙擊手在子彈上膛的間隙,迅速佝偻着身子,移向門外。
反應過來的狙擊手,想要向門口的方向射擊,但為時已晚,兩人已經出了房門。
出門的林伽安有些擔心地看了眼方以城,
“方警官,你死不了吧?”
方以城嘴角扯出一抹痞痞的笑意,
“多謝林醫生關心,目前還死不了。”
林伽安随即叫醒了正在打瞌睡的護士,自己則快速地下樓。
等她到對面的天台時,剛才的狙擊手已經消失地無隐無蹤了。
隻留下一副小醜的畫像。
為什麼兇手想要方以城的命?
她沒猜錯的話,上一次的掃雷遊戲其實就是沖着方以城去的,而這次,更是明目張膽地要置他于死地。
林伽百思不得其解,回到醫院。
看到已經重新包紮完畢的方以城,護士正在叮囑他。
出門前看到林伽安進來,也囑咐了林伽安一聲:
“小兩口雖然熱情似火,但是也要克制一點,畢竟他還有傷口。”
說完,徑直出門了。
留下一臉淩亂的林伽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