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想回家!”
“好!那就抱着這白菊花不要放手!等我回來!”
“你要去做什麼?”
“什麼也不做!”解餘說完,拎起那把椅子,沖着前門奔了過去。
他猛地一拉前門,隻聽到風呼呼呼地灌了進來,同學們桌上的課本都被吹得嘩嘩作響。
而外頭依舊是豔陽高照,完全不見黑霧的蹤影。
隻不過教室前門,留下了一串黑色的腳印。這個腳印向着樓梯處蔓延。
少年拎着椅子,快步順着腳印追了上去。
“嘿嘿嘿!你是來找我的嗎?”少年剛走到轉角,一個黑色的影子就冒了出來。
解餘停下腳步,隻見眼前的這個人已經不能稱為人了。全身上下都布滿了黑色的粘液,像是瀝青一般。這個人也看不清五官和穿着,甚至他說話也看不到嘴巴張合。
“你是誰?”
“我就是我啊!嘿嘿嘿!你認識我嗎?”
“不認識!”少年回答得很幹脆。
“嘿嘿嘿!為什麼我覺得你很眼熟呢?你應該認識我才對啊!”
“不熟!不要攀交情!”少年話還沒說完,已經舉起那把椅子,狠狠地沖着這個全身黑乎乎的人砸去。
“嘿嘿嘿!過分!你太過分了!”
黑色的人忽然爆發。他的整個身體迅速膨脹,全身的黑色粘液向四處迸發,又在空氣中四散開來。
但是粘液沒有落地,而是溢開拉長,變成了籠罩着整個校園的黑霧。
而他眼前的黑人,也在他面前展示出了人形,變成了榮吉帆的樣子。
解餘沒有說話,揮舞着拳頭,沖着人沖了過去。
“我讓你再裝神弄鬼!”
“我讓你再招搖撞騙!”
“我讓你再口出狂言!”
解餘一邊說着,一邊用拳頭狠狠地砸向榮吉帆的面部。
榮吉帆拼命翻滾,想要把少年從他身上甩下來,但是一切都是徒勞的,他根本沒有辦法反抗解餘。到最後,隻能呼呼呼地喘着出氣。
“老實了?”少年起身,看了看自己的拳頭,居然一點破皮的迹象也沒有,也沒感到疼痛。
這個榮吉帆這回是徹底老實了,對着解餘狂點頭,連呼吸都放輕了。
“你到底是誰?”
“我,我是榮吉帆啊。”
“還不老實?”解餘再次向前伸出了拳頭。
地上的榮吉帆翻了個身,聲音裡帶着哭腔:“我真的是榮吉帆!從我開始長在花壇裡,那個姐姐就一直叫我榮吉帆。我就是榮吉帆!”
“花壇?哪裡的花壇?”
“就是姐姐家樓下的花壇!”
“你長在那裡多久了?”
榮吉帆沉默了,眯着腫脹的眼睛,掰了掰手指,過了好一會兒才說着:“好像有七天了!”
七天?這把他們所知道的時間又提前了。原來異變真正的發生時間是在七天之前?
“你說的姐姐是姓鄧?”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他們叫她盈盈!”
“你來學校做什麼?”
“把姐姐帶回去!”
“帶回哪裡去?”
榮吉帆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但仍然老老實實地回答:“回花壇裡!把姐姐種到花壇裡,我會開得更燦爛。”
解餘沉默了,過了好一會才問道:“教室裡的那一叢白菊花,是不是你?”
“你!你怎麼知道我的花是白的?我一直在花壇裡,怎麼會長在教室裡?”
“剛剛為什麼要把方燦拖走?”
“什麼?”
解餘眯起了眼,臉色更冷了,一句一句地道:“還不老實?”
“我真不知道!”
少年上前,不再和他廢話,從口袋裡抽出繩子,一下子将人捆得嚴嚴實實的。
“嘿嘿嘿!你這是想把我挂到牆上去嗎?”鼻青臉腫的榮吉帆好奇地看了看自己被捆綁的手腳。
解餘的腳步停了下來,轉過頭問道:“你看到了有人被挂起來?”
“嘿嘿嘿!好多的!好有趣呀!”
“在哪裡見到的?”
“嘿嘿嘿!”榮吉帆忽然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聲音甜得發膩,“就在你的身後啊!”
“啊!”教室裡忽然發出了驚天動地的驚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