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華清疏闡明,同時五指收緊,兩隻手交疊着,放在了她的肩髃穴上,“記住了嗎?”
漱玉的心在急速地跳,忽散忽攏。
看着華清疏鄭重的眼神,心裡有塊地在燒,她慌亂之中趕緊點點頭:“記住了。”
華清疏的手松開,食指上變形的指甲輕輕擦過漱玉的手心。
“好。”
兔子不再言語,收起自己小巧但極具威懾的獠牙。還是那副溫良恭順,安安靜靜蜷縮在角落裡獨自吃草。
華清疏躺回椅子上,低着頭,開始讀書卷的下半部分。
【宿主,這劇情不對吧?】
漱玉不知如何言語,站在原地有種僵持的意味,她好像也想到了什麼。
偌大的高台上,奇形怪狀的石塔赫然入目,青銅澆築起詭谲的壁畫。再作勢雕刻起幾株古樸的梅花,仍然遮不住其中的妖異。
有人靈脈寸斷,腕間的鐵鍊鑲進肉裡,發絲散亂看不清神情,想必也是疼痛至極。
晦澀的符文畫地為牢,心甘情願。
小貓直溜着眼睛,身體半掩在草叢中,她小心翼翼地看着吃草的兔子。她的胡須在動,平地一聲輕響都會将她吓走。兔子的咀嚼聲音越來越大,小貓下定決心,還是順着長滿鮮花的小徑匍匐前進。
兔子可愛頑強,小貓好奇敏捷。
若有一日,兔子将熟睡的小貓藏起來,她尖叫厮打着,即便形銷骨立,也會狠狠絞住兇獸的咽喉,用她打磨已久的武器,殺死自己的天真和優柔寡斷,迎接自己避無可避的結局。
【宿主,回答我。】
系統見漱玉心跳迅速上升,急了。
漱玉心中有所觸動,眼神中晦暗不明:“我知道,我比你更清楚,就連上輩子都沒有這一段。”
她遲滞了一會:“所以,一定要走那個劇情嗎?”
【哪段劇情?】
漱玉多了幾絲戾氣:“殺師殺友……屠城。”
【自然。】
“那為什麼你現在才出現?”
【上輩子出了bug,所以有些遲了。】
系統說這話時有些汗顔,那能怎麼辦,主系統出了問題,它也是被臨時拉過來救場的。
漱玉冷笑:“什麼狗屁劇情,為了一個男人強行黑化,可是上輩子明明……”
【那是bug,人物偏離原有的劇情也不是很少見的事情,後勤部也正在瘋狂調整數據,這個世界不能崩壞。】
系統歎了口氣,打斷了漱玉的話,再次強調。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那隻是bug,難道你不想回家了嗎?】
漱玉不再應答,心裡做着激烈的決定。
接着,她拿起自己的墨色披風,華清疏不知何時已然熟睡,左手将将垂下。
書冊的一角搭在地上,紙頁收得不緊,像是天女散花打了個轉。
漱玉悉心給華清疏攏好,不讓一絲風鑽進去。
她凝着神,之前心裡的那團火忽然烈烈向上,又忽而鼠竄急下。
良久才步子虛晃離去。
在漱玉走後沒多久,華清疏忽然睜開眼,披風的一角還帶着漱玉身上的溫熱和氣息。
這段時間她總是有些間歇性嗜睡,不過睡得時間不長。她醒來的不是很早。
剛才漱玉似乎和什麼人在對話,那段對話她也僅僅聽了個結尾。
她阖目,陷入沉思:“bug、劇情還有回家,這是什麼?”
漱玉的家不就在于巫城嗎,也沒聽别人說過于巫城出了什麼事,為什麼有家不能回?
尤其是那句“世界不能崩壞。”
他們的話題似乎和自己有關。
是魔修的什麼新手段嗎?
一切看起來變得越來越複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