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國欽一行人繞過轎車,見前面院子裡,房子的大門沒有上鎖,都高興壞了。
衆人争先進屋,反手把門關嚴實,再把周向原扶到沙發上坐下。
傅雙雙留下,負責給周向原包紮傷口,其餘人負責生火,找可燃物。
但誰知就在找可燃物時,莊憶雲的腳下,忽然絆到一樣硬物,絆得她差點摔跤。
“什、什麼東西啊?”
莊憶雲趕忙穩住自己的身體,低頭,借着另一邊,殷勇和馮慶芬他們剛升起來的火堆的光芒,細看腳下的東西。
結果這一看,莊憶雲吓得“啊”地驚叫起來,滿臉恐懼地往後退,一屁股跌坐到地上。
她這一叫喚,把客廳裡的其他人都吓了一大跳。
傅雙雙急步過來:“怎麼了?”
然而傅雙雙話音未落,也轉眼看到地上的東西了,臉色頓時大變。
隻見淺色的地磚上,塗滿了交錯的血迹,一具殘破的屍體就躺在血迹中間。
屍體的四肢都已經糜爛了,内髒流出,發着烏黑的顔色,整張臉更是被毀得看不清五官,隻依稀通過少許衣服布料判斷出,屍體生前穿了件男款羽絨服。
“天呐,這、這怎麼還有屍體啊?!”馮慶芬護着自家的老頭和男男,快速退遠。
好在因着現在氣溫低,屍體及地上的血迹都冰封住了,沒有太大的味道。
周向原捂着手臂上剛包紮好的傷口過來,上前細看片刻,眉頭不由皺攏了,對衆人道:“這怎麼看着像是被動物撕咬過的?”
從屍體的四肢以及腹部的傷口來看,錯不了,一定是被動物撕咬的。
傅雙雙靠近周向原,躲到周向原的身後:“向原哥,你看他的臉上,是不是還有牙印啊?”
周向原眯起眼睛,果然看到了傅雙雙說的牙印,在屍體的臉上不明顯,但仔細看,還是能區分出來的。
一時間,衆人都有些慌神。
陳國欽道:“這怎麼辦?這裡會不會不安全?”
石秋水也道:“是啊,我說陳玉蘭他們一家子怎麼不住這棟樓來,還要往前趕路,我還以為他們做起好人來了,特意把房子留出來給我們,現在看來,分明是他們一早就發現了,故意不告訴我們!這群自私鬼。”
石秋水越說越氣憤。
還親戚呢,虧自己家把他們當親戚,結果呢?就沒見過這麼自私自利的親戚,等之後到了基地,她非要陳玉蘭一家好看不可。
周向原想了想,提議道:“走,這裡不能待。”
萬一真有會咬人的動物怎麼辦?鄉下不比城裡,鄉下養的狗都是看家護院的,就連貓也是抓老鼠的好手。
但聽聞要走,馮慶芬有些不太樂意了:“這……這大晚上的,外面天都黑了,咱們能去哪啊?”
“就是就是。”男男鬧起來,“不許走!我走不動了!”
他幹脆“撲通”往地上一坐,蹬着兩條粗壯的腿,耍起小孩子脾氣。
石秋水見了,朝男男狠狠地翻一個白眼。
要不是周向原的傷,是用了馮慶芬那一家子人的藥包紮好的,她是半點都忍不了這個叫男男的巨嬰。
幹脆眼不見為淨算了。
石秋水無視男男的鬧騰,對周向原好言好語道:“向原啊,現在出去,外面天都黑了,還下着大雪,怕是不好再找空房子。”
本來大家趕了那麼久的路,又凍又餓,現在實在是沒力氣再外出換地方了。
周向原聽了,心裡也有些猶豫。
他受了傷,是最需要休息的那個,但……
“向原哥。”傅雙雙幫着勸道,“要不算了吧,這麼冷的天,就算有動物也被凍死了,我看地上這個人,肯定是死後被家裡養的貓貓狗狗分吃了,那些貓貓狗狗這會兒指不定死哪裡去了。”
為了早就死掉了的動物,為難自己換地方住,也太不值得了。
石秋水贊同道:“雙雙說得對,況且我們這麼多人,就算遇到惡狗,還能打不過?”
既然這樣,周向原也不好再堅持了。
至于殷勇和莊憶雲,他們沒發表意見,反正打定了主意,要跟着大部隊行動。
衆人隻得盡量遠離地上那具屍體,把火堆移去更遠的地方,各自拿出自己帶的面包餅幹之類的零食啃啃,填一填肚子。
莊憶雲咬着幹巴巴的餅幹,不由想念起中午在加油站超市裡吃的那頓泡面。
熱乎鮮美的味道,仿佛還在舌尖綻放。
她艱難地咽下一口餅幹,開口道:“要不我們煮點東西吧?天氣這麼冷,還是得喝口熱的。”
石秋水白了她一眼:“你說得簡單,怎麼煮?我告訴你啊,别想拿我們家的物資。”
“……”
莊憶雲無語,她這麼提議也是為了大家好,反倒被人當成小人了。
算了,她默默咬一口幹硬的餅幹,不再說話了,心裡面不禁琢磨起,不知道七樓那家人,現在在吃什麼。
被莊憶雲惦記的沈辭,拿回烤熱的面包,指腹放上去碰一碰,還有些燙。
“好香啊。”王音感歎道。
烤過的面包,麥香更濃郁了,外加一股淡淡的焦香,勾得人肚子“咕咕”叫。
沈銘咽咽口水,按耐不住了,張口對着面包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