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不确定有沒有人住的農家樓房,這樣的集裝箱房屋,用來臨時過夜,要合适得多。
不過安全起見,還是得檢查檢查。
沈辭繼續讓大家留在原地等待,她和哥哥先去看一看那套集裝箱,确定裡面安不安全。
好在幸運的是,這一趟過去,沈辭并沒有發現異常,她趕忙回頭,揮手招呼大家過來。
等到所有人都來到屋子前,大家齊心協力,用腳把屋門口的雪都清理開,清出一條小路,再打開門進到裡面。
裡面空間不大,也就和一間主卧差不多,放着簡易桌凳,以及一張單人鐵架子床。
床上鋪着竹席,床邊有台風扇。
王音第一時間把于良扶到床上坐下。
于良被凍得臉色發白,渾身止不住地顫抖。
“老公快,先把藥吃了。”
王音從包裡拿出盒感冒藥來,外加一瓶水,但水被凍得跟石頭一樣,一時半會兒沒法吞咽。
這樣艱苦的困境,王音到底沒忍住,低下頭,落了淚。
倒是于良比較樂觀,擦拭掉王音臉上的淚珠,開始輕聲細語地安慰王音。
另一邊,沈辭把集裝箱房屋粗略地打量一遍後,關了門,拿火柴點亮一根蠟燭。
就聽“嗤”地一聲,蠟燭的火光在黑暗中亮起。
陳玉蘭把大家的背包都拿去床上放着,回頭道:“咱們今晚就在這裡過夜吧。”
這間集裝箱面積不大,密封性不錯,還有木頭做的桌凳,可供生火,過夜再合适不過了。
沈銘道:“那我和爸負責劈柴生火。”
沈辭點點頭,去到床邊,用身體擋住王音和于良的視線,再借由背包,從空間裡拿出一柄斧頭和一柄柴刀來。
她把斧頭遞給沈銘:“哥,劈柴的事交給你了,我和媽出去找找,看還有沒有别的木柴。”
畢竟隻靠桌凳,怕是不夠燒一整晚。
“等一下,我也去。”王音起身過來道。
她老公于良現在的狀态,已經幹不動活了,如果她也不幹點什麼,就真成了整個隊伍裡的累贅了。
而累贅,是最容易被抛棄的存在。
沈辭道:“好,我們一起出去看看。”
沈辭把蠟燭留下,帶着媽媽和王音打開門,去到外面。
外面的風雪依舊沒停,吹打在身上冷冽刺骨。
由于公路旁多數都是田地,邊上不缺樹木,沈辭負責提刀砍樹,陳玉蘭和王音負責撿地上的木柴。
原先沈辭還擔心這些木柴埋在雪裡,會不會都濕透了?
不過等她經過一番挑挑揀揀後,發現情況還好,還是能挑出來一些不太潮的木柴的,應該能用。
“哎你們看,那是什麼?”王音忽地直起腰,指着公路東邊的方位道。
沈辭也擡頭望去,公路的東邊,是他們來時走過的路,而就在視野盡頭,一棟黑漆漆的房屋立在那。
房屋的窗口,似乎有昏暗的光芒亮起。
沈辭的心沉了沉。
那房屋,是大家之前路過的那棟。
因着這裡都是田地,平坦空曠,沈辭即便帶着大家離遠了,還是能望見一點房屋的輪廓。
“别看了,我們快點回去吧。”
沈辭抱起挑出來的木柴,催着陳玉蘭和王音,一同返回集裝箱屋子。
屋子裡,沈梁山生起了一個火堆,将南面的一扇小窗戶打開一些透透氣,沈銘則在邊上忙着劈木材。
沈辭進屋後,趕忙關上門,隔絕掉外面的風雪。
“這天真冷啊。”陳玉蘭歎息道。
她把收集來的柴火堆放到角落裡備用,和沈辭一起,圍去火堆旁坐下,脫了手套,給凍僵的手烤烤火。
王音也扶了坐在床上,凍得全身直哆嗦的于良過來烤火取暖。
大家緊緊地圍坐在火堆旁,互相依靠着。
陳玉蘭這才得空問沈辭:“阿辭,那棟房子,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說到房子,沈銘也連連看向沈辭。
他那會兒是和阿辭一起過去查看的,但他什麼也沒發現,難道是遺漏掉了某些重要的東西?
沈辭把手烤暖後,搓一搓自己的臉,說道:“哥,你猜得沒錯,那棟房子裡的确沒有人居住,不過……卻有野獸出沒。”
“什、什麼?”對面的王音詫異地睜大了眼睛。
就連于良也忍不住坐了坐直背脊:“怎麼說?”
沈辭不答,轉而繼續對沈銘道:“哥你還記得那輛停在小路盡頭的轎車嗎?”
沈銘這會兒已經懵了,隻能點點頭。
沈辭再道:“那輛車深陷進雪地裡,很久都沒有人開動過了,包括車窗都結了層冰,但……我在車身上,看到了幾串爪印。”
沈梁山疑惑地問:“會不會是小狗或者小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