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迎客的是府上管家和幾個小厮,認不得姜溯霜,卻是認得程隽安的。看到幾人來,管家立馬親自上前迎接。
“程小少爺!有失遠迎!”
“李伯。”程隽安略一點頭,向管家介紹姜溯霜:“這位姜姑娘是與我同行的客人。”
“老爺早吩咐過了,姜管事,快請進,快請進!”
兩人被管家親自迎進府中,一旁的賓客來來往往,有的認出了程隽安,跟同伴議論紛紛。
姜溯霜這才認識到,程隽安這一次下山,算是在京城中重新露面,書院的事情想必也會正式暴露在衆人面前。
但眼下還是吃酒席比較重要,特别是她手裡的生日蛋糕。
“李伯,這是我為小公子準備的滿月禮,需得放入冰鑒中。”
縱然管家不知道這位姜姑娘帶來的是什麼稀罕玩意兒,但她是老爺的貴客,自己也怠慢不得。
管家接了姜溯霜手中的飯盒,準備拿到廚房去,路上遇到四處溜達的李學士,“老爺。”
“這是何物?”
“回老爺,這是姜管事送來的滿月禮,說是要放于冰鑒之上,老奴正要去放呢!”
“哦?”李學士在書院幾個月,徹底被姜溯霜的手藝征服,眼看着圓潤幾分,“那便快去吧!待開宴之後,第一個便要将這吃食取出來與衆人同享!”
看着自家老爺如此重視這滿月禮,李管家心裡最後一點兒疑慮也打消了,忙不疊便送去廚房,還叮囑了廚子務必要小心。
李管家走後,自有丫鬟小厮領着幾人去客廳。
“程小少爺,姜管事,老爺知二位喜靜,特命奴婢帶二位到側廳休息。”
李府極大,婢女帶着他們彎彎繞繞走了幾條長廊,才到了花園旁一處僻靜之所。
幾個婢女為他們上了茶,便退出去了。
“隽安!許久不見!”來人正是兒子剛滿月的李學士之子李清竹。
“清竹兄!”程隽安連忙起身,“恭祝清竹兄喜得麟兒!興兒出生時我未趕上,幸而趕上了滿月。”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李清竹擺擺手,“我外出公辦,這月才回京城,是我該慶幸這次滿月宴還能請得到你!”
二人寒暄片刻,李清竹望向一旁的姜溯霜,“這位是……”
“這是書院後廚管事,我的好友,姜管事。”
“姜管事,久仰大名!”
“李公子。”姜溯霜笑着回禮,想了半天沒想明白怎麼個久仰大名。
“家父說姜管事做了稀罕吃食,開宴時便叫我拿出來同賓客共享!”李清竹成親後日子過得滋潤,如今嬌妻在側,麟兒在懷,隐約有了發福的迹象,聽到吃食,自然是萬般在意,“可是什麼甜品,我去廚房看了,隐約有牛乳的味道!”
李學士每每休沐回府,便要說書院廚娘的手藝多麼多麼好,。李府從上至下,都對姜溯霜充滿了好奇。
姜溯霜沒想到這又是吃貨一個,但生日蛋糕,還是得開宴時再揭曉,“公子請等開宴時便知!”
李清竹頗為遺憾的長歎了一聲。
“少爺,程大少爺和程夫人到了。”
“正巧!”李清禮道:“快請來!”
轉而又對程隽安說:“我也許久未見你大哥了!”
說話間,門口走來一個同程隽安有五分像的男子,隻是眉宇間的氣質更凜冽些,身旁是個圓圓臉的姑娘,看上去頗為嬌俏。
姜溯霜看着那姑娘有些臉熟,卻不記得在哪裡見過了。
“清竹兄!”
“永安大哥!嫂嫂!”
“大哥,大嫂。”
“這位姑娘是書院的管事……”
又是互相一番引見和寒暄,幾人才坐下。
不知道為什麼,姜溯霜感覺程大嫂往自己這邊看了好多次!
“不知川隐今日可在?”程永安問道,“昔日進學時,唯有你們三個關系最是要好。”
他擡起眼回想片刻,想起不少從前的的趣事來,“從前你們三人中,隽安最為嚴肅,川隐最愛熱鬧,清竹最是文雅。轉眼這麼多年過去了……”
“結束學業後我們便四處分散,相聚已是不易。”李清竹眉宇間浮現出絲絲憂愁,“川隐今年又落榜,被趙伯父送到白鶴書院讀書去了,怕是近日不能回京了。”
“白鶴書院距離京城千裡遠,又是聞名天下的書院,夫子極其嚴厲,天下皆知。”程永安笑道,“若是明年他能考中進士,那便再好不過了!”
幾人說着從前的趣事,姜溯霜和柳初都插不上嘴。
程永安一直握着妻子的手,知道她一向不是坐得住的性子,便溫聲道:“不如讓姜姑娘同你一起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