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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波托卡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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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弗雷爾的語氣中多了一絲帶有挑釁意味的惋惜:“那個時候,我是唯一一個投票反對解除哈德裡安伯爵的指揮權的人。我警告過他們,沒有他,南方的局勢将不可收拾。但這些人……”他冷冷地笑了笑,嘴角挂着一絲諷刺,“他們隻在乎保護自己的利益。而這其中——”他的話語輕輕一轉,再次将話題繞回萊溫:“你覺得,貝爾圖的手是不是也染上了幾分功勞呢?”

他的目光緊盯着薩德裡克,像是在等着對方消化這些信息。他的聲音壓得更低,像是一種冰冷的威脅:“而現在,那個冷血無情,在暗中操控一切的人,正負責看管哈德裡安伯爵。你覺得,他會放過一個對王室威脅最大的叛軍領袖嗎?”

薩德裡克的目光從達弗雷爾的臉上移到桌上的地圖上,試圖掩蓋内心翻湧的情緒。片刻後,他低聲道:“所以你是說……哈德裡安先生現在可能已經……或者随時會成為目标?”

達弗雷爾微微擡起頭,露出一種惋惜的神情,聲音也随之壓低:“誰知道呢?也許他們隻是等一個機會。畢竟,如果哈德裡安伯爵‘突然死亡’,隻會讓南方更加四分五裂,王室卻能高枕無憂。”

空氣中的緊張感如同一根越拉越緊的弦,仿佛随時會崩斷。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開來,壓迫得整個大廳似乎連風聲都被隔絕。達弗雷爾的目光死死鎖住薩德裡克,眼神冷酷而專注,像是捕獵者在等待獵物露出破綻。他微微往後一靠,放松的姿态與話語間的冷意形成鮮明對比:“你也許可以不在乎,但其他人呢?你的那些手下呢?”他的聲音壓得更低,仿佛一把鋒利的刀刃,“如果有一天,你聽說他死在王宮裡,意外,病逝,或者‘原因不明’,你真的能心安理得地接受這一切嗎?”

薩德裡克沒有立刻回應,他的眉頭深深鎖緊,眼神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動搖。他的目光移向桌上的地圖,又掃過那份文件,最後重新落在達弗雷爾的臉上。他的喉結輕微滾動了一下,顯然在壓抑内心複雜的情緒。

他的反應沒有逃過達弗雷爾的眼睛。沒有再給薩德裡克退縮的餘地,他緩緩向前傾身,動作中帶着一種無聲的逼迫,聲音低沉卻愈發堅定:“薩德裡克,我知道你是個實際的人,不會輕易被空話左右。但你也明白,有些事情是我們不得不做的。像我剛才說的——首都的混亂能吸引他們的注意力。如果你真的想救他,這或許是唯一的機會。”

薩德裡克的呼吸微微急促,但他依舊一言不發,目光如深淵般幽暗,透着壓抑的矛盾和掙紮。他知道達弗雷爾的言辭滿是算計,每一個字都像帶毒的匕首,但卻精準地刺中了他内心最隐秘的軟肋。那種冷酷而狡詐的邏輯正好與他心底的不安相呼應,使得他無法輕易反駁。

達弗雷爾看穿了這一切,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冷笑,透着某種勝券在握的得意。他慢慢倚靠回椅背,手指輕敲椅子的扶手,動作從容而漫不經心。房間裡安靜得隻剩下低沉的風聲,達弗雷爾并不急着開口,而是刻意沉默了片刻,仿佛在給薩德裡克時間整理混亂的思緒,但他的目光卻始終緊盯着對方,帶着一種居高臨下的鋒利和威懾。然後,他緩緩站起身,步伐穩重得幾乎沒有發出聲響。他走到窗邊,背對着薩德裡克,雙手負在身後,目光落在窗外那片寒冬中的山林。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帶着一種莊重且難以抗拒的力量:“戈爾特,這不僅是我們的命運,更是南方的命運。我們不能等,也無法等。每一分每一秒的遲疑,都會讓我們的土地離滅亡更近一步。”

“想想你的家鄉,戈爾特。想想你的祖輩,他們為這片土地付出了多少,經曆了多少戰争和苦難。他們從來沒有向北方人低頭,而現在,你就這麼心甘情願地讓北方人踩在他們曾經用血汗守護的土地上?”達弗雷爾的聲音低沉而冷硬,像是直接刺入靈魂深處的質問。

薩德裡克站在桌旁,身體略微前傾,雙手按在桌面上,像是為了壓制住内心的不安。眼神雖依舊冷峻,卻再也無法掩飾那一抹動搖。他的指節微微發白,似乎将所有的抗拒都壓在了掌心。他沒有回應,隻是目光微微低垂,像是在努力排除對方的話語對他的影響,但手指卻無意識地摩挲着粗糙的木質桌面。

“南方的命運,”達弗雷爾忽然放緩語調,語氣卻更加沉重,每一個字都像重錘一樣,緩慢精準地敲擊着薩德裡克的心防:“——握在像你這樣的人手中。如果你不站出來,如果你選擇袖手旁觀,那麼下一代人,隻會在北方人的歌謠裡聽到關于南方的故事——那些已經死去的英雄和他們消失的家園。而我們,隻會成為失敗的注腳。”

薩德裡克的眉頭越發緊鎖,額角隐隐跳動,顯然内心的矛盾已經攀升到了頂點。他的眼神似乎開始遊離,飄向了某個無人能觸及的地方。盡管他心裡明白,達弗雷爾的每一句話的意圖都是操控和蠱惑,是徹底的算計與引誘,但他無法否認,那些話卻擊中了他最深的軟肋。他不由自主地回憶起曾經在戰場上的激昂,那些被摧毀的村莊,那些被焚燒的農田,還有那些在他身邊倒下的戰友的面孔,在他的腦海中一一浮現。他們的眼神中帶着無聲的控訴,像是來自遙遠過去的回響,呼喚着他重新直面自己的使命。

達弗雷爾緩緩靠近,低下頭與薩德裡克平視,聲音柔和卻更具穿透力:“這不是為我做的,戈爾特。這是為南方,為你父親的土地,為你自己的榮譽。你可以選擇置之不理,但我們南方人不該讓那些夢想和血淚,死得如此無聲無息。”

薩德裡克沒有立即回答,他的手肘輕輕抵在桌沿,目光沉沉地從達弗雷爾的臉上移開,落向窗外那片深冬的山林。他的眉頭緊鎖,唇角微微繃緊。他知道自己不能輕易相信眼前這個人,但那些字句卻像帶刺的鈎子,深深嵌入了他的思緒。他的視線掠過窗外蕭索的風景,指尖無意識地在桌面上摩挲着,緩慢而僵硬,試圖從這單調的動作中找回一些思路。

片刻的沉默後,他終于開口,聲音低而沙啞,像是從深處擠壓出來的氣息:“如果我去了首都……我該怎麼找到你所謂的‘盟友’?”他的語氣中透着克制和防備,這顯然不是一個妥協的标志。他在試探,試探達弗雷爾話語的真僞,同時也試探自己是否真的會被這瘋狂的計劃拖入泥沼。

達弗雷爾嘴角揚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仿佛棋局終于走到了他預料之中的一步。他從桌邊的文件堆中抽出一封信,輕輕将信放在桌面上推向薩德裡克。信封的質地在陽光下泛着微弱的光澤,邊緣隐隐透出精美的刺繡工藝,還帶着一縷淡淡的香氣。

薩德裡克的目光落在信封上,眉頭微皺,神情中流露出一種複雜的審視。他的手沒有動,而是冷冷盯着那封泛着優雅光澤的柔滑紙面,眼神裡透出幾分戒備和不信任。

“這是信物。”達弗雷爾緩緩開口,語調沉穩,他把信封往前推了推:“它會引領你找到那些願意支持我們的人。”他的目光掃過薩德裡克:“他們自有身份,但我可以向你保證,他們比你想象中更有力量。”

薩德裡克沒有立刻回應,他的目光在信封和達弗雷爾之間來回停留——他對這種過于精緻的東西本能地感到排斥——他的目光再次掃過信封,然後擡起頭,冷冷地開口:“這不是你的手筆。”

“當然不是。”達弗雷爾輕輕聳肩:“但它來自可以信任的人。”他的聲音低了幾分,像是在暗示某種更深層次的關系:“你不需要知道她是誰,至少現在不需要。她在王宮内的位置決定了她的信息必須被小心處理——包括你在内。”

薩德裡克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封信上,神情依舊冷峻,但那微不可察的遲疑洩露了他内心的掙紮。這封信看似無害,卻像是一把鑰匙,通向某個危險又無法忽視的世界。

薩德裡克的手指在桌上輕輕敲擊了幾下,随後伸出手,将信封拿起。他用拇指輕輕摩挲着那光滑的紙張邊緣,眉宇間的猶豫更加深重。這一瞬間,他感到自己仿佛站在某個看不見底的懸崖邊,而這封信就是那微弱卻危險的橋梁。

“你在給我挖坑,達弗雷爾。”他的聲音低沉,帶着某種壓抑的怒意,卻夾雜着不安與無奈。他的目光從信封移到達弗雷爾的臉上,眼神冷峻而鋒利。

“或許吧。”達弗雷爾的嘴角揚起一抹冰冷的笑意,深棕色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晦暗的光芒,帶着難以捉摸的算計與某種令人不安的笃定:“但你不覺得,有時候跳下去才是唯一的出路嗎?”

薩德裡克的指尖微微收緊,信封的邊緣在他的手中輕輕彎曲。他深吸一口氣,緩緩将信封放回桌面,手指在桌上敲了兩下,像是某種下意識的動作。他擡頭直視達弗雷爾,目光冷峻銳利:“這件事……”他的聲音頓了一下,像是在衡量每一個字的分量:“我會考慮。但這不是我一個人的決定,我需要與其他人商量之後才能給你答複。”

達弗雷爾眉梢微微一挑,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仿佛早已預料到薩德裡克的答複。“當然。”他輕聲說道,語調柔和卻不失威嚴,話裡帶着幾分意味深長的提醒:“南方人一向重視同伴的意見,這确實是我們引以為傲的傳統。但戈爾特先生,”他的聲音忽然低沉了幾分,目光如利刃般投向對方,“曆史隻會記住那些抓住機會的人,而猶豫,隻會讓您錯過改變命運的關鍵。”

薩德裡克的嘴角勾起一絲冷笑,眉眼間卻沒有半分輕松。他緩緩直起身,雙手輕按在桌沿,冷峻的目光如山間的寒風一般掃過達弗雷爾。“達弗雷爾先生,”他開口,語氣中透着一絲鋒利的譏諷,“曆史也會記住那些真正有榮譽的人——榮譽不是言語堆砌出來的。至于機會?”他微微揚了揚下颌,冷冷一笑,“——真正的英雄,不需要别人告訴他們什麼是機會。”

達弗雷爾聞言,眉梢微微一動,臉上的表情瞬間凍結了一刹那。然而他很快恢複了慣常的冷靜和優雅,甚至笑了起來,笑容中卻多了一種難以揣測的意味。他緩緩起身,拍了拍軍服上的褶皺,動作從容不迫,仿佛剛才的針鋒相對不過是一次普通的社交會晤。他微微颔首,深棕色的眼睛裡掠過一絲晦暗的光芒,用帶着幾分傲慢的語氣緩緩說道:“希望您能做出明智的選擇。時間不等人,戈爾特先生。”

說罷,他轉身朝門口走去,腳步聲在空曠的大廳中回蕩。薩德裡克依舊站在原地,雙手緩緩攥緊,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凝視着那道逐漸遠去的身影。

就在達弗雷爾即将走到門口時,他的腳步驟然停下。背對着薩德裡克,達弗雷爾微微側過頭卻并未轉身,他的聲音低沉而冷冽:“有時候,犧牲少數是為了拯救更多人。你應該懂得這個道理。”

語畢,他繼續邁步,推開門走了出去。冷風灌入大廳,帶着冬日的蕭殺,他的腳步聲逐漸消失在門外,隻留下空曠的大廳和壓抑到令人窒息的沉默。

薩德裡克看着達弗雷爾的背影消失在門外,他的手微微攥緊,腕上的肌肉緊繃。屋内的空氣沉滞得近乎窒息,連時間似乎都停止了流動,隻有一縷寒風從窗縫中擠入,帶着刺骨的涼意在大廳中低低回旋,如同某種無形的警告。

他的目光落在地圖旁的那隻信封上。那封信靜靜地躺在那裡,紙張柔滑的質地在微弱的光線中反射着細微的光芒,像是一把雙刃匕首,光芒冰冷,鋒利得讓人無法直視。薩德裡克伸出手将信封拿起,指尖摩挲着邊緣卻沒有拆開。他的眼神越發深沉,透着複雜的光芒。

他知道,達弗雷爾的每一句話都藏着算計,那優雅的語調像是一層精緻的糖衣,覆蓋着一劑緻命的毒藥。那些言辭巧妙地切入了他心底最脆弱的地方——羅維爾的名字,那些不願面對卻難以否認的隐憂,還有那些不加掩飾的威脅和蠱惑。這毒藥讓人窒息,可同時,他卻又無法忽視其中裹挾的東西。它不是希望,但更像是一根刺入血肉的鈎子,深深地卡在了他的理智與情感之間,讓他進退兩難。

“他在逼我下注。”薩德裡克低聲喃喃,語氣低沉而壓抑,隐隐透出一絲不甘與焦躁。他的指尖沿着地圖的邊緣緩緩滑動,目光緊盯着南方與首都的交界線,仿佛試圖穿透那些墨迹,窺見隐藏在其後的風暴輪廓。他能感覺到遠方聚集的風暴,翻湧着沉重的陰雲,而他正被迫走向這片風暴的中心。

停頓了一瞬,他的眼中閃過複雜的光芒。片刻的思索之後,他擡起頭轉向守在門邊的親信,語氣幹脆而決絕:“——傳消息給其他首領,立刻開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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