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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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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留就留下吧,至少瞧着是個……”

蕭越腳步不停,瞥了眼喬婉眠因糙麻男裝顯得分外粗壯的臂膀和腰身,略頓了一下,似乎在找什麼委婉的詞,繼而補充,“能幹的。”

啊?

真是命裡的克星,至少聽她把話說完呀。

喬婉眠呼吸再一滞。

但她不敢忤逆,隻能憋屈屈強撐着笑臉,“謝大人賞識,民女絕不會辜負大人。”

蕭越看也不看一眼,淡淡道:“還輪不着你辜負我。日後留蕪閣伺候。還有——”他步伐極大,帶得官袍翻飛,冷聲對斂劍道:“今後院裡不再填人。”

蕭越離開後,滿院嬌娥皆垂頭喪氣地退出去。喬婉眠站在原地,心中五味雜陳,還未從方才的窘迫中回過神。

一個面目慈善、打扮利落的婆婆走到她身邊,慈愛說道:“我是院裡的方嬷嬷。有什麼不不懂盡管問,嬷嬷教你。”她頓了頓,語氣中帶着幾分嚴肅,“姑娘要記着,此後,你就隻是無歸院的丫鬟,隻大人一個主子。還有,咱們等閑不得出院。”

喬婉眠抿唇輕輕嗯了一聲,難藏心底失落。

她才清晰感知到她是如何一步步将自己關進重門之内。

但活着就有希望,也許很快爹就會贖她出去。

方嬷嬷引着喬婉眠來到蕪閣旁一間廂房,和善道:“這間空置又朝陽,剛好給你住,有什麼缺的盡管跟我提。主子白日不常在,蕪閣活計不多,隻要求要你踏實做好分内之事。”

“多謝嬷嬷。”喬婉眠聽完方嬷嬷介紹,心裡沒那麼忐忑了。

雖在蕭越院裡,至少不像别家丫鬟要時時跟在主家身邊。

“你切記不要亂走亂看,将蕪閣一樓灑掃規整即可,還有,每日戌時左右伺候主子沐浴。”方嬷嬷一隻腳都跨出門檻了,又回頭補充道。

“什、什麼?”

喬婉眠又羞又惱,臉瞬時漲得通紅,結結巴巴問,“我、我伺候他沐浴?!”

怎麼伺候?!

那個“伺候”?!

方嬷嬷睨了一眼面前姿色過人的小丫鬟。隻見她粉面含羞,眼含春水,頰上飛紅,驚喜得結巴,無奈搖頭。

主子身份矜貴又姿容出挑,丫鬟生出攀附的心思乃人之常情,且這小女娘的容色比主子更甚。

但她知蕭越絕不會耽于兒女情長,敲打道:“怪我沒說清,你負責每日洗刷浴桶,在戌時前将桶裝滿。萬萬莫起旁的念頭,往日想爬床的婢女都被逐出去自生自滅了。”

方嬷嬷這說,喬婉眠臉上的窘迫更甚,心裡卻暗暗松了口氣。

蕭越最好永遠不近女色。

她不敢想若是自己活着時就被那羅刹霸占,日子會過得多辛苦。

喬婉眠聽完方嬷嬷講無歸院的規矩,領了份例物什,略做收拾後,便脫下方才被嘲笑的衣裳,換上得體的墨綠直裰就捏着雞毛撣子去蕪閣,适應自己的新身份。

蕪閣古樸雅緻,整房都是淺淡的半舊南海黃花梨木家具,窗口檐下的蘆葦簾半卷,日光透過簾子三三兩兩漏入屋中。

牆角百歲銅制博山爐的縷縷青煙擴散着消失後留下滿室檀香,更添靜谧平和,很難想象這房子的主人是殺人如麻的羅刹。

一樓的廳堂連着書房、雅室與湢室,其中桌椅等一應家具都較尋常人家裡高出兩寸,想來是依照蕭越的身量特别打造的。

若是生在窮苦人家,豈不是事事不方便?

看來生得高也不見得隻有好處。

喬婉眠長歎,擡眼正巧看着蕪閣正中的樓梯。

那樓梯極陡極窄,越往上越暗,看不清盡頭,還莫名透着股破敗之感,不似人的居所,更像是把牢房建到了高處。

她點點頭,不愧是蕭越,能将好好的樓閣住得鬼氣森森。

沒有絲毫向上探索的興趣,喬婉眠捏着雞毛撣子百無聊賴地邊掃邊看,遛達了一圈才去湢室。

湢室與廳堂被一扇雕花木門分隔,裡面又分前後廳,後廳是一池活水溫泉,前廳側面的支摘窗前是與喬婉眠胸口齊平的香柏木浴桶,比尋常的大上兩圈。

喬婉眠到小廚房提兩隻她能拎動的小水桶,尋燒火丫鬟打了兩桶滾水。

此時開始準備,等到蕭越戌時回來,水溫應當剛好。

小廚房與蕪閣由一條鵝卵石鋪就的小徑連接,她晃晃悠悠穿過小徑回到浴桶前時,身上已出了一層薄汗。

喬婉眠踮着腳将水嘩啦一聲倒入——水流湧動四濺,平靜後隻堪堪沒過浴桶底部淺淺一層。

她才後知後覺的明白,為何她一整天的工作都繞着這個浴桶。

喬婉眠穿梭幾趟,逐漸喘不上氣,額上細汗越來越多,手臂肩膀酸疼得緊,粗布鞋子有些小了,擠蹭剮磨,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刃上。

昨日淋雨着涼的後勁也上來,有點頭暈。

而那浴桶好像一個無底洞,怎麼也填不滿。

幾次往來後,喬婉眠頭重腳輕,一陣冷一陣熱,四肢都發不上力。

她靠着浴桶緩緩坐到地上,透過支摘窗看外面天色。

不過晌午,蕭越要到戌時後才會回來。

腳背和腳趾關節痛得厲害,她褪下擠腳的鞋子,發現羅襪上暈染了深深淺淺的血迹,有些血迹已經幹涸,将羅襪粘在腳上。

忍痛撕下羅襪,她發現昨日腳底磨出的水泡全破了,腳面也好幾處血紅一片,高高腫起。

喬婉眠自小在家中被父兄嬌養,從未受過這樣的傷。

她“嗷嗷”慘叫着取水清潔了傷口,将紅腫發燙的兩隻腳搭在水桶上,靠吹進屋中的微風緩解幾近灼熱的疼痛,人也倚着浴桶休息。

頭腦越發昏沉,漸漸睜不開眼。

她想,就閉眼休息一炷香的時間,等到傷口不再流血了就繼續打水。

嗯,就睡一下下。

亥時末,蕭越回到無歸院。

今日順着線索又抓捕審問了一批方從政的黨羽,他耳邊到現在還回響着犯人狡辯求饒的聲音。

褪掉官袍,他眉目間滿是戾氣,穿着中衣進湢室。

浴桶隻加了小半桶水,地上丢着一隻染血的女子羅襪。

蕭越警戒停下腳步。

浴桶後面傳來輕淺綿長的呼吸聲。

他長腿一邁,看了眼地上景象,無聲哂笑。

今日他指派的那個“壯實”的黃大仙,正穿着一身肥大粗陋的墨綠直裰,閉眼倒在浴桶後面,活像隻翻了殼的小烏龜。

她四肢攤開,仰頭枕着翻倒的小木桶,嘴巴半張,睡得滿面酡紅,臉上還依稀可見幾道未幹的淚痕。

蕭越踢開擋在自己腳邊的一雙小鞋,走到喬婉眠身側,想到地上的羅襪,目光不自覺移向被衣袍半遮的腳面。

少女腳背高高腫起,破了幾處小傷,十隻圓潤的指頭上也有幾處磨破的傷口。

蕭越不合時宜地想起了三月去無歸寺時看到山桃花——瑩潤潔白,隻來得及在花瓣尖染上一絲粉紅就被春風拂開,一小團一小團簇在枝頭。

再看少女身量,蕭越才發現她不止個子嬌小,還很纖弱。

他之前幾次相見都未正眼看過喬婉眠,加之她出自擅武的喬家,他才誤認為喬婉眠能幹備水的力氣活。

地上少女似是不太舒服,在睡夢中哼哼唧唧,還扭了扭脖子。

才從黃鼠狼變烏龜,這又是什麼動靜?

狸奴?

蕭越眼中戾色化開一瞬又重歸冷冽。

他走近喬婉眠,尚算克制地收斂了力道,輕踹了一下少女臀側。

少女身形晃了晃,不見絲毫清醒迹象,隻顫顫睫毛咕哝一聲,似是抱怨。

蕭越轉身離開湢室,喚道:“斂劍。”

斂劍翻進廳堂,手按着劍柄,目光警惕,低聲應道:“屬下在。”

“将浴桶水放好。還有,把躺着的那個丢出去。”

斂劍一怔,旋即抱拳道,“屬下失職,竟讓人潛入蕪閣。”

他嚴陣以待,腳步無聲繞進湢室,看了眼地上女子,瞳孔震顫:喬家女兒竟是刺客?

可真是深藏不露,連主子都被她騙了。

斂劍嚴肅退回廳堂:“主子,還有氣,要不要拷問?”

蕭越不耐的聲音從堂屋傳來:“丢到方嬷嬷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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