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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五十一章:還是無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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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知命自己偷着跑出去找了藍帽回回,這藍帽回回她之前買顔料的時候接觸過幾次,是個生意人,比較講誠信,好處是隻要賺錢什麼生意都帶着做一點,果不其然,打聽以後得結果是馬賽克小畫很好賣,藍帽回回很厚道,給的分成也可觀;如果畫的好,正常銷的話,四六分,知命六分利,這相當可以了,比之前楊威那個小氣鬼強多了。知命帶了好消息回别苑,就迫不及待開始展開她的賺馬内大業——畫人體圖。一邊畫一邊給自己洗腦:“這沒什麼,是為醫學的進步做貢獻,為人類解除病痛”

知命提前跟蓁蓁打招呼,自己這段時間都要在書房畫畫,誰都不許打擾。吃飯也是送到門口,不讓進。再怎麼說也是未出閣的黃花閨女,被人發現自己私下畫這個,會被笑話死。

關上門畫的正投入,一個聲音從梁上傳來:“原來,你好這個啊?”

知命大吃一驚,手一抖,一個墨點滴下來成了墨團。擡頭一看,王宗堯不知道什麼時候藏在梁上面,一臉壞笑的看着她。

“不是,内個,哎呀!這是醫學。你這個人怎麼回事?誰讓你進來的?”知命又羞又臊,氣急敗壞的用袖子捂住畫,又慌裡慌張的拿了些生宣紙蓋住,去吸那個墨團的水分。

王宗堯輕松的跳下來,下落點地,看知命紅紅的臉頰,覺得甚是可愛。

“自古男歡女愛人之常情。”

“哎呀!你快閉嘴吧!”知命邊用手捂住王宗堯的嘴,邊推着他往外走。

“你都不問問我來幹嘛了嗎?”

“你沒事就往這邊跑,能有什麼大事?”

“那要是我跟你說,待召進圖畫院的事,我這邊已經八九不離十了,你可歡喜?”

“什麼?”

“我找了京兆尹大人,讓他出面推薦個人保薦進畫院不是難事,官家也給了他這個面子,不過進歸進,進去以後要各憑本事了。”

“真的假的?”知命做了個“請”的手勢,王宗堯順勢就回來坐了下來。

“聽說前幾日你在為這事犯愁,咱倆現在今時不同往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以後有問題别自己悶着,你什麼事都不來找我,我有點傷心。”

“油嘴滑舌。”

“那我替你辦成了撓頭的事,有沒有什麼獎勵?”

“诶!少無賴啊!我可沒求你,是你自己要辦的。”

“這話說的,咱倆現在誰更像個無賴?”

“沒辦法,近墨者黑。”知命喝着茶,像個渣女一樣不認賬。

“你今天得空嗎?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談。”

“我也是,一堆事情想問你。比如多寶、比如你真正的身份,比如你對未來的打算。我想和你在一起,但首先我得知道你到底是誰?”

“心有靈犀!這也是我今天來的目的。”

正說道關鍵處,敲門聲驟起,得到回應後純鈞進門來,附耳于王宗堯。王宗堯神色變了變,又很快恢複。

“今天不行了,我臨時有事。這段時間别外出,我也會撥幾個護衛給你用。過幾天我得空了再來。”臨走時候不忘搞突然襲擊在知命臉頰大力的親上一口。知命光顧着難為情,絲毫沒注意她大力把王宗堯往外推的時候,王宗堯順手把桌子上那卷畫好的人體圖收在袖子裡卷走了。

大約過了一刻鐘,侍女過來敲了門進來,在桌子上放了4個金元寶。知命看自家啞巴丫頭傻傻的樣子,想到剛才王宗堯的戲谑,又羞又氣,想拎起硯台砸過去,想到是李師師送的,很貴,就又慫了放手。

蓦地,她突然想起來,騰的跳起來去桌子上找那卷畫好的成品,果不其然被順手牽羊拿走了,知命氣的跳腳,猛掐自己人中,小丫頭見此情形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的去撫知命的後背,順知命的氣。

重返回東京,一切仿佛都沒有變,但似乎又都變了樣,知命也說不上是什麼感覺。以前因種種變故想逃離這裡,現在似乎一切又都回歸到了起點。

“我被困在了汴梁,被困在了這個時代,困于熙攘繁華和波雲詭谲裡。”

除了替趙令松脫罪和去找瑤華宮娘娘2次進宮,其餘時間知命都呆在别苑,刻意不去和圖畫院裡師兄弟們再有交集。她是女子的身份已然不算是秘密,再回去也不合适,沒有過女子入翰林圖畫院的先例,被臣子們追究起來,官家也恐怕頭疼。

和以前一樣,知命得空時候還是喜歡去大相國寺淘寶,朱雀門外茶坊喝茶,總愛去朱骷髅茶坊或者一窟鬼茶坊,不為什麼,名字特别而已。茶坊茶肆衆多:八仙茶坊,潘家茶坊,清樂茶坊但都太雅,反倒缺點什麼。對于知命這樣不懂茶道的戾家來說都差不多。在茶坊裡點花茶,朝歌暮弦,看歌伎們争妍賣笑,搖蕩心神。就像半個身子浸在溫泉湯裡,明知道水總會涼,還磨蹭着不想出水。

重回茶樓喝茶,還是那個說書人,依舊吐沫橫飛。北方多月沒下雨,南方鼠患嚴重,“災患如此,皆因人事不修,人事不修,上天才降下災禍”

“家内木蛀盡,南方火不明;吉人歸塞末,亘木又摧傾。”

趙知命聽了這個谶言,慌忙跑下樓去,拉住說書人就往外走,衆人一臉驚愕看着一個小姑娘硬拽着說書先生走。說書先生起初怎麼也不肯,大力抵抗,純鈞淺淺一笑就把匕首橫在那人脖子上,說書先生立馬慫了,跟着走了。知命把一大塊銀子放桌子上:“抱歉大家,今天的茶我請客。”

純鈞在外面望風,知命指了指純鈞,問說書人,“你這谶言誰編的?你要是敢撒謊,我就讓他殺了你。”

“什麼谶言?小人聽不懂。”電視劇經典橋段又來了,不想說的一律聽不懂。

那我提醒你一下:“家内木蛀盡,南方火不明;吉人歸塞末,亘木又摧傾。”

“吉”和“亘”分别對應官家和他兒子的名字。這後半截話知命沒敢說出來,畢竟她擁有上帝視角,“靖康之恥”在曆史書上可以很濃重的一筆。

“一個和尚。”

“他在哪兒?”

“開寶寺”

“那不就是彌勒出家的寺廟?”知命心想。

“叫什麼名字?”

“我不知道,我上次去算卦,他給我解卦時候我聽到他和别的人說,我覺得肯定有客人好這個,我就悄悄記下了。我真不知道叫什麼?”

“長什麼樣子?”

“哎呦喂!要說這長相嘛!那可真是……”說書人似乎忘了自己被威脅狀态,職業病上身,捏着嗓子剛要眉飛色舞。

“好好說話。”知命豎起眉毛不願廢話。

“眉間一點紅。”說書人一秒鐘癟了下去,扁嘴道。

那不就是慧洪覺範。

“知道了,今天的事你回頭怎麼跟人解釋?”

“我就說你認錯人了。”

“嗯????”知命瞪眼威脅。

“錯了錯了,小的錯了。就說我欠了錢沒還,仇家過來要債。”

“嗯???”

“誤會,一場誤會。”

知命滿意的點點頭,彈了那人一記腦瓜崩,帶着純鈞一刻不停去了開寶寺。這個人或許可以解她一直以來的困惑。

馬不停蹄駕車來到開寶寺,見到了慧洪覺範。很幸運,師傅正在給弟子們講經。大殿内,好聞的檀香燃的正好。排列整齊的年輕僧衆們正打坐聽經。知命穿過排列整齊的矩陣,來到師傅面前跪好。故意将那塊玉外露出來。師傅閉了眼睛:“今天功課結束,各自散去。”

知命讓純鈞守在門口,閉門聽師傅講詳細。

“師傅知道我要來?所以不驚訝。”

“萬法緣生,皆系緣分。施主既然來了,說明緣到了。”

“知命,知命,早知天命難違。”

“你可知道元圭的來曆?”

“願聞其詳。”知命自來熟的坐在蒲團上。

“中國自古以來都有崇玉的傳統,玄圭,也就是元圭,更是一件名貴的禮器。而大禹玄圭,最初的主人是帝舜。當年,為了表彰大禹治水有功,帝舜親手将這件名貴,且有着鮮明象征意義的玉制禮器賞賜給了大禹,向天下宣告,大禹治水成功。從此,大禹玄圭和傳國玉玺一樣,成了每個朝代,每位君王都夢想得到的,代表着神權天授的标志之一。夏朝,黃河開始屢屢泛濫。此時,再也找不到大禹樣的人物了。夏王芒即位後,為了平定黃河水患,隆重舉行了祭祀河神儀式。其中的重要舉措就是,将大禹玄圭沉入河中,以酬報河神。千百年後,黃河曆經改道,泥沙蓋了一層又一層。在那個鐵鍋都沒有普及的宋代,能找到沉在黃河泥底裡玄圭。如此珍貴的玄圭,除了大禹和夏王芒的時代,翻遍曆史,便再也沒有出現過。從此,便銷聲匿迹。”

“所以說元圭是祥瑞?”

和尚搖搖頭。

“十幾年前的一個夜晚,你母親帶着一個嬷嬷負傷逃亡來到寺裡,女客至,還是位身懷六甲的女施主,在佛門自是不便。但見她們二人可憐,本想她留宿一夜第二日再送走,結果你母親當晚就有了臨盆早産的迹象。嬷嬷來敲我的門,說你母親可能要難産,拜托去請産婆。此地遠離繁華,深山之中哪來的産婆?縱然有,來回折返怕是耽誤時間。我那時候年輕,出家之前做過大夫,就好心給你母親施針助她生産。你生下來本來順順利利的。給你包裹的時候發現你手心裡居然攥捏着一方小小墨玉,那塊玉上尖下方。那嬷嬷想把玉從你手心裡拿開,誰知初生嬰兒的你啼哭幾聲之後就慢慢變得透明,接着就隐身沒了,隻剩下一副空空的襁褓。如若不是親眼所見,我也萬不敢相信,世間竟有此等怪事發生。我們幾雙眼睛看着的,孩兒竟然憑空消失。”

“後來呢?”知命不解的追問。

“後來你母親驚懼之餘倒也能穩得住,隻是那嬷嬷吓的癱軟,直呼‘妖怪’,就暈了過去。你母親強撐着身體,慢慢摩挲那襁褓,大概過了一刻鐘,你又出現睡在那襁褓裡,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手裡依然攥着那墨玉。

知命不由自主的摸了摸那玉,有點吃驚。像聽故事一般令人難以置信。

不知她後面怎樣安撫那嬷嬷,第二日嬷嬷似乎也不害怕了。佛門重地,不能照顧産婦起居,所以次日她們二人就離開了這裡,我給雇了馬車,臨走你母親千恩萬謝,我其實也有點吓到了,不敢接她的還恩,想着趕緊送走就好。這一晃就過了好多年。我幾乎都要把這件事忘光了的時候,你來了。”

“對了,還有件事,你在此處,等我一會。”

純鈞悄無聲息的過來:“主子,要不要跟過去?”

“不用,應該無妨。另外,别叫我主子。我什麼身份啊?”本是自嘲的一番話,聽到純鈞那裡變成另一個味道。

“是,夫人。”

“啊?我不是這個意思。”純鈞點頭,偷偷憋着笑。“我真不是這個意思。”知命看了生氣,臉都憋紅了,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回頭要好好收拾王宗堯,帶的什麼侍衛?

過了一段時間慧洪覺範又回來,手裡捏着一個小盒子,打開來看是很多顆花花綠綠的藥丸。“我這裡還有一些靈丹妙藥,是你母親當年贈藥。說起來,也很感謝當年的機緣,後來寺裡有僧人病倒,或有路過的貧病之人,都靠着此藥丸救命。”

“那師傅,您說給說書人的那套說辭,有什麼來曆嗎?”

“這個當然也是你母親告訴我的,她讓我往嶺南一帶走,說是以後若有戰火,那邊或許可以避上一避。諸行無常,一切皆苦。諸法無我,寂滅為樂。心安之處方是樂土。那個說書人之前是這寺裡的沙彌,當時你母親跟我勸導之時,無意中被他聽了去,他吃不得這寺中清苦,而後還俗,又添油加醋的增了許多,念其從前也是佛門中人,生存不易,也就無人去過問這些究竟。”

“施主,佛有雲:‘如來者,無所從來,亦無所去,故名如來。’佛又有雲:‘五蘊皆空,受想行識,亦複如是’。願早悟其中。”

“好的,我知道了,多謝師傅。”知命半知半解的回答。

還沒等知命喘口氣理出個頭緒,官家的旨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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