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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五十一章:還是無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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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知谷雨,無策禁花風。石渚收機巧,煙蓑建事功。——宋·朱槔

回到别苑,一身婚服的知命驚呆了衆人,王希孟等在這裡許久,有事找知命商量。見知命這副模樣也愣了一晌。

秾芳和赤霄、蠻奴兒都回來了。知命看着他們平安歸來,又想笑又想哭,這一路艱辛,命運的曲線好像又畫了一個大大的圈,兜轉回來。

“姐姐你真好看,像畫一樣,像青綠色的山水一般好看。”這小子天資聰穎,可惜措辭還是這麼費勁。

“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知命聯想到王宗堯看到她穿婚服的表情,那麼暗的光線裡,也是這般眼睛一亮的神采,忍不住又來戲谑王希孟。

蠻奴兒果然野蠻生長的野草一般,絲毫看不見受傷大病一場的樣子。而秾芳、待召都黑了,瘦了一圈,赤霄仍然看不出來什麼樣子,但左肩打了包紮。這幾人回來以後立刻就讓别苑有了生氣,原本靜靜地别苑,現在被塞得慢慢的,而知命也愈發覺得别苑越來越有“家”的樣子了。

“趙夫人托我們帶回來的錢讓姑娘一定收下。”秾芳扯開那個包裹,裡面有金錠子、銀錠子還有銅錢和交子,亂七八糟湊得錢,讓知命心裡感動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現下裡,趙令松的案子告一段落,接下來是忙活馬遠和蓁蓁的事。畫院第二年招生了新人,現在是滿額狀态,待召要是這個時候進畫院就隻能保薦進去。蓁蓁這個事反而不好辦,隻是祁遠跟着王宗堯,肯定涉及到的都是打打殺殺的活計,知命歎了一口氣看向蓁蓁,這事還是需要尊重個人意見。從來都是不操心的命,最近一年她都快成大管家了。

話聊完就趕緊讓他們去休息,秾芳堅持不走,要留在這裡服侍,知命也就沒硬攔着;這檔口,知命讓翠萼找了一張大紙,開始勾勒人物關系思維導圖。

賣藥郎和瑤華宮是一對CP。

延甯宮媽媽和趙令穰是一對CP。

延甯宮媽媽和瑤華宮的是好友。

錫老頭帶着的玉佩是她小名。錫老頭曾任職翰林圖畫院。留下一個錦囊内附不知所謂的内容。

延甯宮媽媽給的玉佩上刻的是另一個小名。

王居正救過賣藥郎。

目前已知條件:延甯宮媽媽、瑤華宮、賣藥郎都是同一批穿越者身份。

求: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和韓江雪是不是第二批穿越者當中僅有的兩個?

随着延甯宮媽媽、瑤華宮、賣藥郎、錫老頭這些人陸續去世,線索幾乎全斷了,現在隻能慶幸她不是唯一一個穿越來的,還有韓江雪可以商量,終于沒有那種每天都如履薄冰的感覺了。

這裡面還有一個關鍵人物:胡嬷嬷,從小到大侍候她的。她應該知曉一些。

還好!還不算太糟糕。至少沒有讓她徹底失望。

畫完了思維導圖,見希孟吞吞吐吐,“快說,什麼事?”

“姐姐,你這婚服是怎麼回事?”

“嫁人了。”

“嫁人了?”秾芳、翠萼、王希孟幾乎瞬間各自被驚吓的稀裡嘩啦。

“逗你們的!為了拿到解藥逢場作戲了一把而已,别當真。你快說,什麼事?”

“姐姐,我想去廬山看看真正的大川。”

“官家什麼态度?”

“我還沒跟官家請旨。”

“沒事,你隻管好好努力,我來想辦法。”

“姑娘這婚服怎麼處理?”

“洗幹淨收好吧!得空了跟宮裡打聽一下瑤華宮那位娘娘葬在哪裡?”

希孟收到李師師捎來的口信,這幾日柳青瑤要過來住幾天。今晚就到,要提前給她收拾出來一間房。

呵!這個韓江雪,還真不拿自己當外人。果不其然,這家夥晚上啥也沒帶,隻拎了一壺酒就來了。

晚上吃罷晚飯,二人躺在榻上消食夜話。柳青瑤那壺酒造了個精光,竟也沒醉。

“二師兄,說說你的經曆呗?”

“你别看我現在這副德行,我穿越來的時候,也是個大美人,還被一個讀書人看中,讀書人想娶我,我也欣然想嫁。”

“師兄,上次誰嘲笑我和古人談戀愛來着?你這麼快就彎了?”知命一下子坐了起來。

“非也非也,鄙人遇直則彎,遇彎則直。别打岔,這不是重點。”

“後來,那讀書人的家人不同意,嫌棄我門戶太低,我當即許諾,可以帶嫁妝10萬兩入婆家。就在成親前一個月,讀書人突然反悔說,還是覺得不妥,除非加到30萬,我也笑着答應了,并且親自找到媒婆給自己說媒,到男方家裡溝通成親事宜。”

“後面肯定沒結成,中間發生什麼了?”

“急什麼?不要打岔,故事讓你攪的稀碎,不說了。”

“不說拉倒。”

“你求我。”

“熄燈,睡覺吧!大美人!”

“我跟你講,後面特别精彩,你不聽就可惜了。”

“愛說不說。”知命鑽進被窩裡,趴在枕頭上懶懶的回應。

柳青瑤持燭台來到塌邊,邊解衣服邊興奮的侃:“我跟你講,後面特别解氣,我讀了這麼多曆史書,還能被這些死人氣到?我表面上答應了,去談的時候,就說男方父母說話口吻我不喜歡,找借口走了,親事也就此作罷。後來聽那媒婆說讀書人跟父母鬧掰了,因為再也找不到我這麼冤大頭的主了。估計他們家後半輩子隻要娶親就有一根刺橫在心裡,畢竟誰會下這麼大血本娶他們家那個貪财的書呆子,半生不得安甯喽!”

“除非有傻子願意出更多的彩禮,不然這輩子也過不去這道坎了,而且就算娶妻,以後兩口子吵架,就會把這事拿出來想想,雞飛狗跳指日可待。《三國演義》沒白看啊!你改名叫:賈诩吧!”知命睜開亮晶晶的眼和師兄對視。兩人相視一笑。

“行啊!師兄,爽文男,不!女主啊!”

柳青瑤晃晃腦袋,頗有點得意的小神情,明明50出頭的年紀了,在這一刻竟有少女的靈動。她呼出一口氣,吹滅了蠟燭,平躺下去。

半晌,兩人都沒有話,隻能聽見微微的呼吸聲。

“你睡了嗎?”

“你打呼嗎?”

二人異口同聲的問。

“你知道嗎?當初聽說魯迅的文章被從課本裡移除了之後,我還挺替學生們慶幸,不用背誦那麼難記憶的段落了。因為他的文章晦澀不懂的很多,但真的在這個時代走上那麼一遭,才會共情魯迅,才會覺得深深的悲哀。

年少的時候讀不懂魯迅,是因為不了解生活,如今讀懂了魯迅,才發現,我們要麼就是他筆下的人物,要麼就生活在他筆下的社會。”

知命轉過身來面向她,柳青瑤的表情隐沒在黑暗裡,也許此刻她最大的悲哀,就是突然讀懂了魯迅。

隰州城裡那些飽受匪患、霜凍的老百姓和汴梁夜市人間煙火裡的百姓有何區别?都是奮力生活的人。可是世俗是一座大山,在這座大山的壓迫之下,誰沒有被吸過幾滴血?誰沒有被啃過幾塊肉? 普通人的一生,不過是盛世之牛馬,亂世之炮灰,安平榨其力,戰時用其命,太平本是英雄創,不見英雄享太平。我翻開曆史一查,這曆史沒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頁上都寫着‘仁義道德’幾個字,我橫豎睡不着,仔細看了半夜,才從字縫裡看出來,滿本上都寫着兩個字‘chi人’!

“太沉重了,我們不講曆史了,講講科學。”

“你想好怎麼回去了嗎?”

“你當我是神仙嗎?我當初把自己悶在屋子裡,絞盡腦汁推演過無數種可能,确認自己不是陷在一場夢裡。你的出現更加确認了咱倆在這個時代的這件事是真實發生的。我想到了以前裴燕川說過的地磁暴和超級太陽風暴。太陽會釋放CME,CME由數十億噸的熱磁等離子體組成,當這些物質穿越了1.5億公裡,來到了地球,就會産生沖擊波,猛烈的壓縮地球的磁場,并且将能量轉移到磁層之中。

但是有可能更糟,如果CME的磁場以正确的方向與地球對齊,那麼兩個磁場就會合并,當磁性雲層穿過地球時,地球的磁場會被伸展成一條長長的“尾巴”,最後,“尾巴”裡,存儲的能量将會變得無法容納,被扯斷并且爆炸性的向地球釋放能量,然後地磁風暴就開始了。

對于幾百年前的人來說,他們根本不會在意,地磁風暴對于我們這些由肉和骨頭組成的生命來說沒有任何的影響,但是它對金屬來說是緻命的,這将嚴重破壞地球上的所有電子系統。

2012年,一團超大太陽風暴與地球擦肩而過,如果這團風暴擊中地球,光是美國就會損失2.6萬億美元,更換全球的受損系統至少要4到10年時間,而且由于電力本身就不足,至少需要數十年才可能更換系統,而像這種超級太陽風暴,發生的概率高達每10年12%!

知命眼神熠熠,正欲開口。柳青瑤捂住她的嘴:“你先别打岔。”

“有個電影《時間碎片》你看過嗎?”

知命被捂住嘴,搖了搖頭。

“小書呆子,天天就知道泡圖書館。等咱倆回去以後,師哥給你辦個萬達影城的年卡哈!以後你約會都去看電影。這個電影的段位相當高,基本意思就是:我們的世界是虛拟的,每一個生命就是一個參數變量,在運行中不斷賦予新的值,不斷地演算,注意我用的是——演算。開啟演算需要動力和鑰匙。”

“所以說,這個玩意兒。”柳青瑤指了指脖子上的同款元圭,“沒準答案就藏在這裡。”

“你是說這是把鑰匙?”

“我也是猜的。有待論證。”

“如果是鑰匙的話,那鎖在哪裡?說到底,你這套說辭不也是建立在你自己胡思亂想的基礎上?”

“誰說的?這是科學。不信科學信什麼?玄學嗎?不過你說到玄學,我倒是聽别人提起過一個人,叫諾臯,聽說他算命很靈驗,而且不是誰來都給算。但我都遇不上。”

知命坐起身,“你不早說?我遇到過他兩回呢!汴梁一次,隰州一次。”

“誇張,哪裡就這麼幸運了?還被你偶遇兩次,據說他天生一張狐狸臉。”柳青瑤眯着眼睛似乎有點困了。

“是真的,我有證人,兩次都是和王宗堯一起看見的。而且他不是狐狸臉,他是整個頭都是狐狸頭,看起來很萌萌哒!”

柳青瑤一骨碌爬起來,“那我得去會會他了。”

“我回來之前在隰州的紫川河邊看見他了,他在超度亡魂,你如果找他的話,估計可以從那兒下手。”

柳青瑤自知穿越回去無望,平時都在四處收集瀕臨失傳的曲譜,即使沒有諾臯,她也要外出不得閑;而知命暫時收了要北上的心思,兩個人帶着各自的使命要忙起來了。

夜裡,知命突然想起來錫老頭給的錦囊,錦囊裡是兩個人的名字:薛翁和楊大勇。找了蓁蓁和馬遠過來問話。這二人當年是錫老頭的至交好友,錫老頭被毀容、殘疾也多半因為當年保護這兩個人而落下的,錫老頭把這兩樣能夠讓對方回報的信物給了知命,沒有給自己的兒女留下,知命感動不已,覺得自己當初還應該對錫老頭再好一點。這二人是誰?現居何處?不知道。回頭再說吧!人家認不認賬還不一定呢!蓁蓁和馬遠知道的很少,隻曉得薛翁和楊大勇二人當年和父親同在翰林圖畫院做匠人。第二日,知命吩咐赤霄去打聽這兩個人。

幾日後,赤霄回來禀報:薛翁目前人在艮嶽,幫官家馴養禽獸,其擅長口技,偶爾也會做些節目。楊大勇目前仍查無此人。

蓁蓁是閑不下來的人,裡裡外外的操持着,像第二個秾芳。有她在,孟喜老都可以偷懶了。官家仍然病着,這段時間怎麼讓馬遠進畫院呢?還是得等官家身體好一點,對她的厭惡少一點再說。或者讓夫子引薦?或者還有什麼好辦法呢?得從長計議。知命日常叮囑馬遠多畫畫,多積累。希孟偶爾來看看知命的時候,知命也“物盡其用”的讓希孟帶一帶馬遠。

趙令穰前段時間給了很多錢,叔母也托秾芳帶回來一點,但照比她之前辛苦存的那一堆,還差很多,現在隻能賺點快錢。她對未來的設想還是沒有完全寄托在王宗堯身上,過了命的感情不假,現在談婚姻為時尚早,而且即使在現代社會,安全感永遠是自己給的,不是靠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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