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可行。”

“女希之所以偏安一隅，皆因沒有個主事的男人。如若烏靈骁和符月嫁到郢國，她們二人的丈夫可代為主事，對女希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皇帝眼眸深邃，有着罕見的厲色。

城府最深的安王知道這确實是一個好機會，但他和烏靈骁幾次交鋒，皆沒讨得好，她不是那麼好掌控的女人。還不如從符月入手，年紀小，單純好騙。

正統的王姬卻要屈于平民之下，她定然不服氣，和烏靈骁不和是理所應當的。再者就她的身份來說，比烏靈骁更适合女希的王位。

安王露出勢在必得的笑容。

同樣的，五皇子璟王也盯上了符月。

璟王率先道：“兒臣願為父皇、為我大郢效勞。”

和他向來不和的靖王立刻嘲諷道：“五弟先把後院收拾幹淨了再說話，你也不怕那些夜叉把你生吃了。”

璟王道：“男子三妻四妾，自古有之，何來幹淨不幹淨一說？難道說異族的女子比我郢都的女兒高貴？竟不能和其他女人同侍一夫？”

靖王張口結舌，半晌道：“符月是女希公主。”

“小國公主罷了。”璟王張狂道：“諸位大人都認為她憑着身份可以做我朝皇子的正妻，但本王認為正因為她是女希公主，才更沒有資格做正妻。她不僅要匍匐在我郢都男兒的腳下，也絕不能越過我郢都女郎。”

此番話一出，惹得臣下叫好，君王賞識。

上首的皇帝有自己的考量，他年紀雖比幾個兒子大得多，但隻要有長生不老丹，他和他的江山都可以綿延萬世，年紀也就不再是問題了。

若是烏靈骁和符月在此，定會氣得大打出手，好一群無恥之徒，竟公然讨論竊國之事，且如此輕賤她們和女希。

可她二人什麼都不知道，正和女希衆人一同整理文書。

鳳鳴一進門就指着符月、林昭和芒戈道：“簡直荒唐，你們知道昨晚那麼做的後果是什麼嗎？”

林昭道：“是被阿姐訓。”

符月仰着頭，臉上就寫倆字，不改。

芒戈垂着頭，認錯态度極好，但鋸嘴葫蘆死不張嘴。

鳳鳴氣得捂胸口，一把拉住準備偷溜的烏靈骁，“你是不是也參與了？”

烏靈骁擺手，“怎麼可能？”

鳳鳴瞪她一眼，“什麼事能少得了你這個混世魔王一份？”

符月笑出了聲。

烏靈骁看向林昭，林昭立即會意：“她真沒去，隻是教我們怎麼處理痕迹，告訴我們走哪條路而已。”

烏靈骁：……

她站在林昭旁邊踹了她一腳，低聲道：“你故意的。”

林昭呲牙：“除了你，我們都搞不定阿姐啊。”

烏靈骁道：“阿姐别氣，就算郢國人猜得到也沒有證據，奈何不了我們的。”

“如果他們要趕我們走呢？”

“那我們就走啊。”烏靈骁滿不在乎，“我都認不出來寶珠和别的珍珠有什麼分别，在郢國找難道不是大海撈針？”

鳳鳴深深看她，“你真不明白王上的苦心？”

“我該明白什麼？”她問，琥珀色的眼睛閃着細碎的光，望進去什麼都看不見，像是一片平靜的汪洋。

鳳鳴盯着她：“即便不能給女希帶回榮耀，也不能帶回災禍。”

“我明白。”烏靈骁道。

也就這麼一瞬間，她又恢複成意氣風發的少年模樣。鳳鳴深深看了她一眼，拖着殘缺的腿離開了。

林昭、芒戈和符月三人松了一口氣，林昭道：“還是你有辦法。”

芒戈點點頭，符月則一聲不吭往外走，烏靈骁長腿一蹬幾步追了上去，二人到前院去了。

到了晚飯時，衆人才知道二人打了一架。

符月胳膊上挂了彩，青黑一片，又覺得丢人不肯上藥，還是烏靈骁提着她到奚姬處上的藥，奚姬将她的左胳膊包成了大粽子。

“慘無人道啊。”幾人倚着門看熱鬧。

“你說是正使動的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