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文不經意瞥見,好奇問詢:“青棠,這又是什麼?”
杜青棠制作好大緻框架,将啟蒙丁班的每月課程依次填寫進去:“課程表。”
傅文目不轉睛地瞧着,從這張所謂的“課程表”上,每天有幾節課,什麼時候上課一目了然。
她發自内心地贊歎:“青棠啊青棠,你的這些奇思妙想總是令我眼前一亮。”
課程表不過是現代教育的基操罷了,杜青棠扭身指向門後:“有了這張課程表,我也好安排作畫的時間。到時候用漿糊貼在門上,你我都能看到。”
傅文聽說這話,打消了仿制一份的念頭,繼續作畫。
杜青棠寫好課程表,也開始作畫。
兩人全神貫注,不為外界所擾,直到夕陽西下,天色轉暗才驚覺時間已經過去一個半時辰。
而此時,她們已經畫好兩幅插圖。
杜青棠伸個懶腰,輕揉僵硬的脖頸:“不畫了,先去吃飯。”
傅文:“我正有此意。”
兩人相攜前往飯堂,買了一碗粥和一個菜餅。
離開前,杜青棠跟飯堂的嬸子讨了點面粉,回去後制成漿糊,将課程表貼在門後。
“刷題嗎?”
“刷。”
“先做孫教谕留下的課業,做完再刷。”
“好。”
杜青棠取出課業本和試題,平鋪在桌上,兩人借着燭光,埋頭苦練到深夜。
-
翌日,杜青棠照常卯時起身。
穿鞋時,對面的床帳裡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
傅文鑽出個腦袋,頭發亂糟糟的,一臉的睡意惺忪,她先看一眼外面,又看杜青棠:“天還沒亮,你怎麼就起來了?”
杜青棠挂起床帳,疊被子,整理床鋪:“出門背書。”
“背書?”傅文一個激靈,徹底清醒了,眼睛瞪得溜圓,“你昨天也這麼早起來背書了?”
杜青棠颔首:“嗯。”
傅文倒吸涼氣,皺着臉咕哝:“青棠你也太勤奮了吧,襯得我無所事事,像是來混日子的。”
杜青棠失笑:“所以阿文要和我一起嗎?”
傅文一骨碌爬起來:“當然!”
兩人穿戴完畢,也不洗臉,随意捯饬了一下頭發,就這麼出門了。
熟悉的孔夫子雕像,左右各坐一人,捧着書搖頭晃腦地誦讀。
寒涼的空氣讓她們保持清醒,清晨讀書有利于記憶。
互不打擾,各自奮發努力,共同進步。
昨天身着褐色短衫,疑似匠人的男子經過,見孔夫子雕像旁讀書的人從一個變成兩個,先是一愣,随後笑容爬上面頰。
他放輕腳步,沒有驚擾兩個孩子。
誦讀環節結束,杜青棠開始做廣播體操。
傅文不會做,她便放慢動作,好讓傅文跟着學。
結束後,兩人回寝舍洗漱,去飯堂買兩個包子,趕往啟蒙丁班。
第一節課依舊是孫教谕的課。
“今天不講課,隻做題。”孫教谕讓人把試題分發下去,“順便把昨天的課業交上來,稍後為師一起批閱,答得最好的......”
有人搶答:“是不是有獎勵?”
孫教谕:“答得最好的,為師會将他的文章張貼出來,供他人研習評賞。”
衆人:“噫~”
孫教谕面不改色:“噤聲!做題!”
杜青棠拿到試題,縱觀題幹——
“述而不作,信而好古。”
圍繞這八個字,寫一篇不少于一千字的策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