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砸場子。”
“怎麼可能,來到這的人有誰不知道,這裡可是港口黑手黨的場子。”
“誰怎麼想不開,想死也不要這麼跳。”
“這人真的想要咬住台階,被人踢住後腦,毀壞下颚,最後身體翻過來,在胸口開上三槍。你以為這是說着玩呢。”
“快快,去看看,這裡可有熱鬧了,看看是哪個二愣子。”
一瞬間萬籁俱寂,鲸落深海,卷出巨大的海浪。
賭徒放下自己的籌碼,他們的目光都來到這個角落,隻有一位青年坐在這裡,在看到他的刹那,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他們不約而同響起一個念頭:“是個高手,真有人砸場子!”
“Hit!”(要牌)
津島英治看了一眼自己的牌面,面龐上沒有一絲情緒波動,對面的荷官手指微動,想要動些手腳,津島英治眉梢輕輕一挑,目光如利劍刮了他一眼,那一刻,荷官的心仿佛被籠罩在冰封的殺意,冷徹骨髓,不敢再有什麼動作。
賭桌的籌碼堆積在一起,它們代表着無數的金錢,可是這些東西沒有在他的心中激起半點漣漪。
可誰都沒有看到他的心在流血,嗚嗚,額的錢,額的錢!
冷汗緩緩滑過荷官的額頭,他屏住呼吸,等待着對方的決定。
“Double down”
又是大量的籌碼堆在桌面上,财富的血腥似乎彙聚在這裡。
現在這裡已經成為賭場的中心,所有人都在無聲的注視着這裡,無聲渴望新王的加冕,他們想要一場酣暢淋漓的狂歡,無論是個這青年的屍骨也好,是港口黑手黨的慘敗也好,都是一場淋漓盡緻的熱烈狂歡。
荷官看着這個場面已經撐不住了,錢太多了,已經超過了他的能力範圍,他的雙腿打顫,呼吸急促,攥着紙牌微微顫動。
荷官在這裡見到了太多了人。
不管是怎樣的大人物,來到這裡都會脫掉披在自己身上的那層皮,在金錢催化的欲望中不斷沉淪,消磨掉人性淪為欲望的野獸。
可這位客人卻完全不同,金錢無法滲入他的眼眸,欲望沾染不上他的衣角。
這樣的人不該出現在這裡,可他就是來到了欲望的聚集地。
他在這樣金錢的下注中,他仍然可以保持清醒的判斷,沒有沾染半點迷茫。
在他眼裡,這些金錢不過是路邊随意踐踏的石子,甚至連石子都不如,就是一縷飄散的塵埃。
他冷靜的執行自己的命令,如同沒有感情的機器人,隻為達成自己的目的。
荷官看着這樣的男人,感受到了些許熟悉,這個男人有點像自己的首領,他們都帶有令人恐懼的非人感。
一個是賭場的客人,一個是高高在上的首領,兩個沒有任何交集的人,有點相似。
津島英治看着不斷堆積的籌碼,輕笑一聲,森首領看到這些,恐怕會心疼的直抽抽,今晚大家都别想睡,都别睡!給我起來,給我嗨!!!
不過這次被引來的會是誰呢?
太宰是最好的處理對象,可這裡是鐳缽街,這裡屬于中也的職責範圍。
自從中也加入港口黑手黨,森首領為了拉攏他,就把鐳缽街劃為了他的地盤。
這裡出了事,他一定會趕回來。
隻要他趕回來,津島英治有的是辦法讓中原中也留在橫濱,津島英治的計劃成功率就會更大了。
“是否還要押注!”荷官看着砝碼池有些艱難的開口,他狠狠的吞了一口唾沫。
就像看到了一個怪物,也像見證了一個奇迹。
津島英治看了一眼牌面,嗯,差一點就到21點。
要是一個普通人就不會再加碼了,會見好就收。
可他可不是普通人,他普通起來不是人!
他的指尖按在紙牌上,腦海中已經勾勒出現在的牌局情況,現在成功的可能性已經降到2%,手指輕輕撚動紙牌,那又怎麼樣,遊戲要更精彩才好:“加注!”
荷官看着不斷加注的砝碼,不住地咽着口水,就像是被一張大手扼住了咽喉,無法呼吸。
津島英治沒有一絲猶豫:“要牌!”
荷官的手指微微顫抖,這可是230億日元啊,這個錢要是在他這裡輸出去的,他恐怕會被活撕了。
可他也沒辦法,要是他做手腳,被人發現這個賭場就廢了,輸出去230億,就死他一個,要是被人發現賭場出千,死的就是這個賭場。
裡世界生存,是需要名聲的。
而且這一位客人,可不是一個普通人,他不敢保證自己動手會不會被人發現,他不敢去賭。
最後一張紙牌已經到了津島英治的手中。
整個賭場都沉默無聲,所有人都看着這張被壓在手掌下的
紙牌。
寂靜無聲,灼熱無比。
這可是230億,紙牌代表着天堂和死亡的差距。
津島英治就這樣壓着這張牌,沒有揭開。
怎麼還沒人出面,森首領現在可沒有怎麼多的資金流,他的錢都在布局中化為了軍火,是錢還不夠多嗎?
那就讓他好好的心痛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