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我去鍛造屬的途中,應星稍微講了一些他和丹楓相識的事情。
幾年前,應星“意外”被編進了戰場維修的隊伍,跟進了一場對于仙舟來說不小,但是也不算很大的戰事。
因為恰巧遇見星域數磁風暴,部分金人失靈,随隊的應星現場改造,硬生生的孤立無援的情況下,将陷入混亂的的金人編成了可以自主操控的臨時戰力隊伍。
并順利的将後備資源送到了前線,那位前線的首将就是丹楓。
丹楓作為輸出流奶媽很少直接參與正面戰場,在那場對豐饒的圍剿中多以輔助形式出場,一來二去就和後方的應星混了個眼熟。
任何一個沒有眼瞎的正常人,都會為應星的才華贊歎,倘若沒有意外,他必将青史留名,很明顯,丹楓集就是這麼一個正常人。
于是他在征讨結束後,向應星預定了一把武器,約定倘若有一天應星來了羅浮,就将這把預定的武器交給他。
應星到達羅浮之後,用丹楓提供的豐厚資金一點點的完善了“清湖”,多次檢修後送出,卻被持明族的侍衛諷刺了一番。
這種事情對應星來說并不罕見,在朱明的時候,又不少人都會這樣表面一套背後一套。
隻是他沒想到戰場上那個驚世絕豔的飲月君也會是這樣一個人,所以他采用了較為激烈的處理方式——他沒有退還飲月交給他的定金,那筆即便已經購買了超貴的材料後,依舊剩下不少的定金。
總而言之,應星告訴我的關于他們二人的初識就是這樣,具體的細節他并未多說。
但我合理推測,以應星的性格,他肯定吃了不止一次的閉門羹,所以見到人的時候才會那麼生氣。
我确信了,這倆人确實是相互欣賞的能稱之為朋友的關系。
“你們沒加聯系方式嗎?怎麼不直接問問?”應星臉上瞬間挂上郁悶的表情,我戳他的手臂又問“他沒給你聯系方式?”
“算是,給了吧。”應星說,“他給了我持明的玉簡,但是那破玩意到羅浮就壞了,我到現在都沒修好。”
啊,這,我看着他從口袋裡掏出來的略顯眼熟的東西,忍不住拍拍他的肩膀,“孩子,這不怪你,這玩意還沒被淘汰真是個奇迹。”
最後,我還是幫應星把那個玉簡給修好了,圍觀了全程的應星面色複雜,就和我當初第一次見到附魔的時候沒什麼區别。
不過,有機會的話,還是給丹楓送去一個手機或者是玉兆吧,看着挺年輕一小夥子,用這麼複古的聯系方式真是太違和了。
不過除此之外,我還很在意一件事:“應星,已經上過戰場了啊。”
我向老師訴苦:“雖然他沒有明确告訴是那一年的事情,但是想也知道就是他十八歲左右的事情吧?那時候他才多大,仙舟這是什麼全民皆兵的設定嗎?”
這簡直是我近些年來最不理解的事情了:莫離的腿沒傷之前,他每年有一多半的時間都會在那些潛在的戰場的作偵察任務;鏡流與白珩,一個雲騎軍一個飛行士就更不必多說;就連景元那個地衡司出身的小豆丁都早早的出過任務。
身為仙舟人,不了解主信仰的巡獵星神是不可能的,以肉身成神,追獵豐饒孽物至今,是罕見的慷慨的會把力量分享給信徒的神,也是難得的會因為信徒的呼救投下箭矢的神明。
在我看來,比起摸不着、看不到摸不着的想星神,這種是不是就會給予凡人呼應的角色,更像是英雄王。
我理解仙舟人對豐饒的不死不休,但作為個人,偶爾的,我也會想,要是世界上沒有戰争該多好。
即便是經常出差不在身邊,但老師到底是把我帶大的人,那聲堪稱無病呻吟的感慨一出,他的煙鬥立刻就敲在了我的腦殼上。
“有功夫在這裡叫,沒工夫把你丢在工造司的爛攤子處理掉嗎?我早該聽公輸的把你那個特聘人員給取消,你現在這根本就是持嬌而寵嗎?”就算是批評人,莫離的語氣依舊是帶着吊兒郎當的溫和。
“對了,因為你帶着應星逃避工作,所以他的那份工作你和他一起做了,知道嗎?”那些多出來的工作多半還是那些無良同事推給應星的。
我連滾帶爬從躺椅上沖向他,尚未抱住狐狸的大腿,猛地看見了狐狸的微笑,于是福至心靈:“等一下,我做了工作,工資總應該給我發吧?”
老師的煙鬥種飄出草木的清香,他綠色的眼睛微眯眯,和我的視線撞在一起:“當然——”
他拉長語氣,在我逐漸猥瑣的笑容中,揚聲道:“都是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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