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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與君再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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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皇宮上空陰雲散去,薄薄朝陽透過雲層,照在深宮琉璃瓦頂上。然而,這一抹微光并未驅散宮内的緊張氣氛。經過昨日“窺心術”事件,二皇子段止榮因強行破敵,體内反噬未愈;外朝雖暫時平穩,但後宮裡卻又傳來新的波瀾。

清晨,勤政殿正開例行早朝。群臣們原本以為,刑部尚書落馬後,今日應該風平浪靜;不想,卻在禮部尚書呈遞的奏折中,又出現一段對“大皇子毒案查處”之事的質疑——

“二皇子雖有功破案,但其手段過于剛猛,常逾禮越規。是否宜繼續如此縱容,恐惹是非。”

這份言辭委婉的奏折,卻字裡行間暗示:二皇子因私用“疑似邪道之法”獲取證詞,有違宮規。群臣你看我、我看你,皆明白這是某些勢力借機攻擊段止榮。皇帝段桓目光陰沉地掃過群臣,沒有立即表态,隻讓人退下奏折,待後再議。

早朝一散,皇帝并未回禦書房,而是徑自步入後殿,命内侍傳喚段止榮面見。不久,段止榮步履沉穩地進殿,面色略顯蒼白,想來昨夜反噬之痛仍未完全消退。

皇帝冷冷凝視他,沉聲道:“天珩,朕問你,你昨日在冷宮施展了什麼術法?為何有人傳言,你動用了‘邪道之法’逼供?你可知朝中已有人上書參你逾越禮制?”

段止榮斂容拱手:“父皇,兒臣昨日确曾逼問一名潛藏玄門之人,為求真相,不得已施展了——”

他話未說完,皇帝猛地拍案,聲音帶着不怒自威:“朕何時準許你用這些歪門邪道?你雖在玄門修行十年,朕也不曾要你用‘窺心奪魄’之流的禁法!若這事鬧大,朕顔面何存?!”

段止榮胸口一震,逆血險些翻騰。深知父皇對“玄門之術”向來厭惡,如今若坦承自己所用乃“窺心術”,隻會招緻更大責難。可是,他也無意撒謊,于是隻低聲道:“兒臣也知此術非同小可,但當時情勢危急,若任那人自盡或逃脫,則大皇子毒案與幕後陰謀可能再被掩埋。兒臣别無他法,隻能冒險。”

皇帝冷冷盯着他,半晌不語,殿内氣氛沉重如山。最終,他将目光轉向随侍大太監,吩咐:“取廷杖來。”

一聽“廷杖”,殿内侍衛與宮女皆露出驚色。廷杖責罰是皇室對臣子或者皇子所施的嚴刑,可輕可重;若杖數過大,可緻殘或死。段止榮面對皇帝的盛怒,也不由心中微凜。

皇帝冷然道:“你雖立功破案,卻也一再僭越宮規。今朕要當庭杖責,以儆效尤,讓你和所有人都明白:再有違制之事,休怪朕無情!”

說罷,他重重拍桌,對侍衛喝道:“給我杖責二十,掌法不可留情!”

衆人聽得大驚:二十廷杖若打實了,尋常官員多半性命難保。哪怕段止榮有些玄門修為,亦可能傷勢加重。可皇帝神色冷峻,顯然無意收回成命。

段止榮臉色微白,卻并未求饒。他知道,父皇表面怒氣,背後也是想借此敲山震虎,告訴朝中和後宮:即便是二皇子,也得守帝王威嚴,不可肆意僭越。

侍衛取來廷杖,垂頭不語地來到段止榮身後。大太監尖聲宣道:“奉陛下口谕,杖責二殿下,以儆效尤——起杖!”

“——行刑!”

随着太監一聲喊,侍衛擡起廷杖,對着段止榮的腿臀和後背,狠狠打下第一闆。

啪!

饒是段止榮身負玄門心訣,仍感到一股撕裂痛楚從後背蔓延全身。更糟的是,他内息尚未完全調順,昨夜反噬餘勁在胸口隐隐作痛,這重擊又激發内傷,頓時讓他額角冷汗涔涔。

但他咬緊牙關,不發一聲。第二、第三記杖擊接連落下,身後侍衛面露不忍,卻不得不執行命令。

到第五記時,段止榮已感到腿膝一軟,險些跪倒在地。他不想在衆人面前示弱,于是死死咬牙硬撐,讓自己保持半跪挺直姿勢。宮女和内侍們見此,心驚肉跳,卻不敢出言勸阻。

打到第十記,段止榮唇已被咬破,鮮血從嘴角滲出。他背後的衣衫裂開,染出斑斑血痕。有人看不下去,偷偷擡眼看皇帝,卻見皇帝面如寒霜,毫無赦免之意。顯然,今天必須把這“廷杖之威”演到足。

再次揮下幾杖,伴随段止榮體内真氣沖撞,幾乎要奪人性命。終至第十五記,他終于支撐不住,一下子雙手拄地,“噗”地吐出一口鮮血。呼吸急促,耳中嗡鳴不斷,眼前陣陣發黑。

“殿下!”小冉與傅寒在側殿外焦急萬分,哪還顧得儀節,一并沖入正殿。可皇帝怒目一瞪,他們吓得不敢再上前,隻能在旁幹着急。

整整二十杖,段止榮被打得後背血迹淋漓,好幾塊淤青帶着裂痕。但他自始至終僅在最後關頭悶哼一聲,沒有大聲叫痛,也沒有求饒。

終于,二十杖刑完畢。皇帝揮袖:“住手,退下。”

侍衛忙收起廷杖,躬身退到一旁。段止榮半跪在地,氣息混亂,勉強撐着尚未完全愈合的身體。皇帝起身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滿身血污的兒子,神情依舊冷硬,卻隐隐透着一絲複雜。

“天珩,朕知道你為大局着想,但窺心之術乃玄門之術,會招緻多少非議,你可曾想過?你一再用非常之道,終會招緻天下人質疑。朕既是父皇,也是帝王,有時不得不借你立威、也要防你出界。”

他語氣雖嚴厲,卻并未再多加斥責。段止榮強忍疼痛,深呼吸幾下,聲線沙啞而堅定:“父皇教訓,兒臣……記下了。”

皇帝沉默片刻,似還想說什麼,最後隻是揮手:“來人,扶二皇子下去療傷。今日之事,就到此為止。”

侍衛立刻上前攙扶,段止榮卻擺擺手,自己顫巍巍地撐起身體,給皇帝行了一禮,這才在小冉和傅寒的扶持下離開勤政殿。

路上,鮮血從他後背傷處不斷滲透衣衫,滴落青磚地面,令人怵目驚心。小冉幾次想說“殿下您别硬撐了”,卻被段止榮用目光制止。

回到寝宮,蘇曲與禦醫們趕忙圍上來診治。敷藥時,他被動碰後背的撕裂痛令他額角冷汗直冒,可他仍咬牙忍住不發出聲響。蘇曲憂心地道:“殿下,您這内傷尚未愈合,如今又添外傷,務必靜養數日,不可再動真氣。”

段止榮咬着唇不答,他不願表現出任何軟弱;可在那一瞬,腦海裡又浮現起慕清歌的面容,那含淚關切的目光——若她在此,恐怕會比任何人都心疼。

他心中一酸,終是微閉雙眼,讓禦醫先替他包紮。整個寝宮隻聞火燭與藥膏混合的氣味,所有人都不敢大聲呼吸。

當夜,段止榮忍着重傷躺在床榻上,腦袋昏沉,卻依舊無法酣睡。腦海裡回蕩皇帝那句:“你終會招緻天下質疑。”

——難道王權之内,不容任何非常之道?可陰煞之毒、玄門叛徒、幕後娘娘……每一環都逼人走極端。若自己不冒險,誰能替大皇子、替慕清歌、替慕太醫昭雪?

思及此,他攥緊拳頭,背後劇痛又讓他面孔煞白,額角汗涔涔。

小冉在旁守夜,心疼地勸:“殿下莫想太多,好好養傷……”

段止榮微微搖頭,聲音嘶啞卻透出寒意:“這點疼算不了什麼。再大的傷,也不會阻我繼續查到底……皇上要我帶着傷自省,但這反而更讓我明白,必須盡快收網,揪出幕後之人。”

廷杖之事很快在宮中傳開。許多宮人聽說二皇子強力破案,卻被當庭杖責二十,都暗中為他叫屈;也有人譏笑說“看吧,他終究不過是個‘不祥之子’,再得勢也逃不過皇威”;更多人則更加忌憚:若連二皇子都要被如此震懾,可想而知,皇帝絕不會姑息任何僭越。

然而,這一場懲戒在掀起波瀾的同時,也讓更多人見識到段止榮的堅韌:能夠挨滿二十廷杖,卻仍保持冷靜面容,不曾服軟,不曾抱怨。這等韌性,往往比暴怒或哀求更令人生畏。

夜半将至,寝宮外風吹竹影搖曳。段止榮痛得幾乎無法入眠,卻逼着自己撐起身體,對傅寒低聲問:“黃嚴與那玄門叛徒,關押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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