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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潛蟄與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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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沉沉,秋風帶着瑟冷,吹過皇宮高牆。寝殿一角,燭火微弱,映出段止榮修長的身影。他負手立于窗前,注視着外頭寂靜的庭院,不知在思量何事。燈火忽暗忽明,似與他的心緒同頻跳動。

就在這時,殿外忽有一陣急促腳步聲,侍衛并未阻攔,一名身形單薄的年輕太監慌慌張張地闖進來,單膝跪地,聲音顫抖:“殿下,出、出大事了!大皇子剛才忽然昏厥,貴妃娘娘派人傳話,讓您即刻趕往景華宮!”

段止榮心頭猛地一緊,但面上冷靜如常。他緩緩轉過身,沉聲問:“大皇子何時昏倒?可有禦醫診治?”

年輕太監咽了口唾沫:“回殿下,剛剛事發不到半刻鐘。禦醫們已趕去,可都束手無策……貴妃娘娘說,唯有殿下能用‘玄門靈法’或‘陽和散’再試試。若殿下再不去,她、她怕大皇子撐不住了。”

段止榮一言不發,眼底厲色一閃。他明明已盡力穩住大皇子的病勢,并命禦醫嚴禁再用陰寒之藥;可才過去幾日,大皇子又出事?分明有人在背後搗鬼。

他冷然擡手:“傅寒,小冉,随我走一趟。”

簡短吩咐之後,他大步出殿,腳步聲在夜色中顯得格外铿锵。此刻若真有人故意讓大皇子病情複發,便要看對方能否承擔後果。

等抵達景華宮時,内殿裡果然一片混亂。燭火高燒,絲簾半卷,禦醫們一個個束手無策地跪在地上,貴妃更是神色驚惶,雙目泛紅。那張素來雍容華貴的容顔,此刻卻顯滿面焦灼。

床榻上,大皇子段天鈞雙眸緊閉,唇色青紫,呼吸微弱,若非胸口尚有細微起伏,幾乎看不出他還活着。殿中彌漫着詭異的藥香,隐隐帶着寒毒侵骨的味道。

一見段止榮到來,貴妃幾乎撲上前,聲音哽咽:“二皇子!你快看看,天鈞他……他突然口吐黑血,人事不省,禦醫也束手無策。他們說此毒來勢洶洶,再不施救就……就——”

說到這裡,她再也說不下去,隻抓住段止榮的衣袖,眼中浮現絕望。

段止榮眉頭一擰,并無半點憐惜,毫不客氣地揮袖掙開貴妃的手:“誰又給大皇子亂服了什麼?我不是再三警告,不許胡亂投放陰寒之藥嗎?如今,你可知道後果?”

貴妃被他冷言訓斥,神色頓時又惱又懼,卻在大皇子的病危面前不得不低頭:“我、我也不知啊……這些日子,禦醫全都照你方子調理,可今日早晨天鈞說胸口悶,禦醫卻又加了幾味新藥,說是止痛——誰料到會有這樣的變故!”

一名年長禦醫顫抖地走上前,連連叩頭:“殿下恕罪!臣等隻是奉命行事,那藥确實不該混在陽和散裡……但這幾日刑部督查頻繁,我們也不敢多作主張,就……就……”

“就膽敢縱容毒素入體?”段止榮眼神陡然一冷,毫不留情地打斷,“你們要麼是蠢,要麼是壞。自己好好掂量。”

他不再理會那些禦醫,隻快步上前,探手把脈。一縷玄門真氣滑入大皇子的經脈,霎時感受到體内陰煞之毒瘋長,似有一個新的激發劑牽引,令所有之前的調理功效幾近毀滅。大皇子雖體質先天羸弱,可也不該如此反複。這般看來,此事根本不是意外,而是刻意謀害。

“給我備熱水、銀針,還有我早前送到太醫院的一份解毒聖草!立刻!”段止榮厲聲命令。立時便有侍女和太監四散而去,生怕慢一步便犯下大罪。

貴妃咬緊嘴唇,急得眼淚直掉,喃喃道:“你……你一定要救他!若天鈞真死了,那……”

段止榮冷冷掃她一眼,言辭刺骨:“你愛子心切,卻縱容一幫庸醫插手。若要我救他,就别再給我添亂。否則,大皇兄若真死,我也不會陪葬。”

貴妃臉色一陣青白,内心明白這個二皇子已然徹底不把她放在眼裡,卻也無可奈何。

房中氣氛幾乎要凝固成冰。段止榮神情冷肅,一面凝聚真氣運于掌心,輔以銀針刺入大皇子胸口與幾處大穴,先穩住他紊亂的氣息,減緩陰煞毒素再度擴散。一面又不忘怒斥旁邊瑟縮的禦醫:“你們隻會磕頭?立刻開爐,煎我前日留下的改良方子,半刻也别耽誤!”

禦醫們連忙叩首,仿佛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争相奔向殿後藥爐。内殿隻剩下段止榮、貴妃,還有兩個侍女恭敬侍立,不敢多言。大皇子床榻邊,氣息微弱的軀體時而抽搐,讓人心驚不已。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大皇子才終于緩過一絲氣來,唇色由青紫轉回淡白,黑血溢出的勢頭也漸漸止住。但段止榮額頭已布滿汗珠,表情疲憊卻依然堅毅。

他把銀針收起,取過侍女遞上的溫水,漱口輕抿,然後才轉向貴妃:“暫時穩住了,但若那股陰煞毒再來一次,别說我,神仙也救不了他。問問你自己,要不要趁早查清是誰暗中下手?”

貴妃伏在床榻旁,見大皇子又吐出幾口濁氣,似稍有好轉,才稍稍松了口氣。聽段止榮這話,她眼裡閃過一抹惶恐:“我……我會徹查。可是刑部與禁軍都在聖上手底下,誰要謀害天鈞?”話到此處,她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聲音一滞,咬唇不再言語。

段止榮一眼看穿她的神情變化,冷哼:“何必瞞我?這宮裡有多少人想讓大皇兄倒下,你我心知肚明。皇後、刑部、甚至還有朝堂上某些擁護旁系皇子的勢力……不管是誰,也不必再來試探我。若再敢對大皇兄下毒,我下一個殺的就是他們。先斬後奏,我當得起。”

這番話擲地有聲,毫不留情地撕開宮闱陰謀的表面遮掩。貴妃聽得神色駭然,卻又仿佛在絕境裡看到了一絲希望——她意識到,若要保住大皇子繼續在這紛争中立足,似乎真的隻能依靠段止榮的強勢手段。

她沒有再多言,隻神情複雜地看着段止榮。半晌後,方輕聲道:“你先歇息吧,天鈞若再有異狀,還得勞煩你。”

段止榮揣着一肚子冷意,轉身離開内殿。走到殿外,夜風撲面,帶着股寒意。他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感到體内真氣略有耗損,卻也心緒難平:大皇子險些殒命,再度證實宮中有人處心積慮,一舉兩得地想除掉大皇子、并拖自己下水。若大皇子死去,自己必成箭靶。

“想逼我放棄?沒那麼容易。”他在心裡冷然想着。既然對方不惜以‘再毒一次大皇子’來挑戰,便别怪他段止榮出手更狠。

第二日清晨,宮裡放出消息:大皇子再度病危,幸得二皇子救治才轉危為安。皇帝聞訊,怒火沖天,立刻召刑部、太醫院、禁軍等首腦進勤政殿問罪。

一時間,全宮噤若寒蟬。人人都知道,大皇子要是再有個三長兩短,皇帝勢必雷霆震怒,不惜大開殺戒。刑部尚書和禁軍統領心裡叫苦不疊,這幾日他們被段止榮當衆痛斥,又在抓刺客的事上失職,現在再攤上“大皇子中毒”這種大罪,簡直命懸一線。

段止榮雖未被明令傳召,卻在宮道上偶遇内侍。一名内侍總管匆匆迎上來,拱手小聲道:“二殿下,皇上已在勤政殿盛怒,問禦醫們為何擅用寒藥、行差踏錯。刑部那幫人推脫責任,說自己未插手,懷疑是有人暗中加料。若您要替大皇子說話,或可趁機拆穿他們。”

段止榮眯眼思忖,随即冷冷勾唇:“我自然會去,但我不打算就這樣‘替大皇子說話’。”

内侍愣了愣,尚未反應過來,段止榮已大步流星而去,剩下他立在原地,仿佛還能感到二皇子周身那股猶如深淵冷峻的氣勢。

不多時,勤政殿外,刑部尚書與禁軍統領正面帶冷汗等待宣召,看到段止榮前來,俱都暗暗心驚,卻強撐禮數:“參見二皇子殿下。”

段止榮淡漠地掃過他們,神色似笑非笑:“本宮聽說,你們又找不到線索了?當真無能。”

刑部尚書面龐漲紅,禁軍統領亦難堪,卻又不敢頂撞,隻得幹笑敷衍。段止榮不再言語,徑自推門進殿。

大殿上,皇帝正拍案怒斥太醫院幾名首領禦醫,見段止榮到來,目光一厲:“你來得正好!你替朕看看,這幫飯桶究竟出了什麼纰漏,才讓天鈞險些送命?!”

段止榮不慌不忙,站在殿中拱手,禮數到位,卻言語冰冷:“父皇,兒臣已查明,此次大皇子毒發,與人私自增添的‘斷寒子’有關。此物大大沖撞了陽和散的藥性,非但不能止痛,反而激發體内陰煞。誰在太醫院裡做手腳,此刻尚無實據。但若父皇需我徹查,我不介意親手問審。”

他說到這裡,聲音愈發淩厲,話中絲毫不給太醫院台階下。那幾名首領禦醫已吓得臉色慘白,一個個伏地求饒。

皇帝見兒子如此強勢,也微微動容。他雖對段止榮過去那“災星”之名心有芥蒂,但近來二皇子連救大皇子、連挫刑部威風,行事果決,讓他也不得不重新評估。“好,你既能救天鈞,又敢質問朝臣,朕便給你這個機會。”皇帝斟酌片刻,終于沉聲吩咐,“你從禦醫、刑部、禁軍中各選幾個人,成立一支小隊,專門查探大皇子中毒之事。朕要真相。”

群臣皆大驚:皇帝居然把調查權交給二皇子?這分明是要讓段止榮負責大皇子的生死“保衛”,同時在朝堂裡再立威信!若他查出幕後黑手,必将獲得皇帝青睐;但若失敗,同樣難逃皇帝問罪。

段止榮不卑不亢,緩緩俯身行禮:“兒臣領命。若有人膽敢阻撓,我必讓他付出代價。”

出了勤政殿,大臣們神色各異,不少人看向段止榮的目光夾雜忌憚與敵意。刑部尚書和禁軍統領心裡早已叫苦不疊:這不是把他們徹底交到二皇子刀口上?若再有所失職,豈非當場被拿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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