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讓最近身體很虛弱,姜長生帶着姬霄來看過好幾次,老頭兒急得團團轉,生怕靈修院又少一位天才
雪令霄這幾天請了假,看了眼時間,當即叫上青嬰一同前往下界
雪令霄飄在山海院上方俯瞰着整個學校,“我們把顧讓帶上吧,讓老龍王測測他體内的血脈。”
青嬰有些震驚看向旁人,“你什麼時候會思考這些了,真是士别三日……”
“滾!”雪令霄惱羞成怒打斷他
顧讓被兩人一人一隻胳膊擡走時正躺在床上一蹶不振,和瀕死的鹹魚沒兩樣
斯小福急死了:“你們去幹嘛!”
雪令霄的背影揮揮手:“給他治病”
幾人很快到東海,青嬰給顧讓施了個咒,讓他在水下也能自如呼吸
雪令霄在水下還是一副孩童模樣,行動十分自如,反觀一旁的兩人
顧讓蒼白的皮膚近乎透明,隐隐透出青色的血管,盡管被人拖着前行,但他身體依舊輕飄,放佛随時會從青嬰的臂彎中滑過
“你這身體也太弱了,以後可怎麼辦。”雪令霄看了一眼他
顧讓聞言偶爾擡起眼皮,露出一雙暗淡無光的眸子,像是蒙了一層薄霧
青嬰本想直接傳送到龍宮,但看顧讓這副模樣,如果真傳了恐怕龍宮的妖氣能直接讓他當場斃命
雪令霄悄悄問青嬰:“他體内到底是誰的血脈?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青嬰搖頭:“說不準,我本想給他渡點靈力護法,但萬一與他體内的血脈相斥就不好了。”
随着海底愈發深入,妖氣也愈發濃烈,四周的妖氣如同無形的潮水,一波接一波地湧來
顧讓的身體微微顫抖,額角滲出細密的冷汗,與周圍冰冷的海水融為一體,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而紊亂,胸口劇烈起伏,仿佛每一次吸氣都帶着刺痛
“疼……好疼……”顧讓聲音嘶啞,拳頭猛的攥緊
“不能再往下了!”雪令霄看着他這副模樣十分擔心
青嬰擡手起了個盾給顧讓,隔絕一切妖氣,但對于此時的顧讓來說卻是杯水車薪
雪令霄沒忍住破口大罵:“天庭那幫蠢貨,把老龍王關在海底到底有什麼用,現在見他一面都得這麼費勁。”
不知過了多久,遠處,一座巍峨的宮殿隐約可見,金碧輝煌的屋頂在深海中閃爍着奇異的光芒
幾人慢慢降落到宮殿跟前
突然,一道低沉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凡人,為何擅闖龍宮?”
幾人擡頭,隻見一條巨大的青龍從宮殿深處緩緩遊出,龍眼如炬,龍須飄動,威壓逼人
青嬰許久沒出現在天庭,雪令霄又是一副孩童模樣,老龍王沒認出來很正常
雪令霄走上前,毫不畏懼對上青龍巨大深邃的眼睛,周圍散發出一股淡藍色的光芒,搖身一變化出成年體
他的原身一米八五左右,頭發及肩,雙眸猶如水墨畫般清澈,五官精緻動人,顧讓微微睜大眼睛,原來這就是雪令霄的原身
“敖廣,本官……”
“雪…雪雪雪神大人!”還沒等雪令霄說完話,龍王敖廣便秒化成人上前抱拳行禮
“不必多禮。”青嬰走上前扶起敖廣
敖廣看了眼雪令霄,又看了眼青嬰,緩緩問道:“敢問這位是?……”
青嬰笑了笑,眉間的青綠色符文印記一閃而過
敖廣:“!!雨師大人!”
一天兩位上仙降臨,敖廣心底升起一股不安,但他面上不顯
青嬰眼看他又要行禮,趕緊把顧讓推到他面前,開口道:“今日多有叨擾,勞煩老龍王調查我學生的脈根。”
敖廣這才作罷,在看到顧讓的臉色時他吓了一跳,趕緊命令蝦兵蟹将把顧讓運送到寝殿内
自己則是拿出了傳說中的靈須鏡放到顧讓的腹部,這個過程要持續約半個時辰,敖廣借着拿東西的名義離開了寝殿
“父王!”三太子敖丙三步并兩步跑上前
“召集所有士兵,天庭來犯,全力抵禦!”敖廣深吸了口氣鄭重道
屋裡的顧讓已經昏睡過去,雪令霄聽着門外的動靜冷笑一聲:“真把咱倆當聾子啊。”
青嬰推開門,門外大批妖族士兵正在集結,刀槍林立,氣氛凝重
此時的龍宮上下,驟然緊繃,大戰一觸即發
他心底一沉,知道誤會已深,于是開口道:“龍王如此大動幹戈是為何?”
敖廣站在龍宮大殿的高台上,龍袍獵獵,目光如炬,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帶着千年的滄桑與不屈的怒火
“我妖族,自上古以來,掌管風雨,調理江河,何曾有過半分逾越?我們勤勤懇懇,守護一方水土,從未燒殺搶掠,從未禍亂人間!可你們天庭——”他猛然擡頭,龍眼中迸發出淩厲的光芒,聲音如雷霆般炸響,“為何始終不肯放過我們?!”
大殿内,水族将士們握緊了手中的兵器,眼中燃燒着憤怒與不甘
敖廣的聲音回蕩在每一個角落,仿佛要将這千年的壓抑與委屈盡數傾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