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也曾是天地的寵兒,也曾與你們平起平坐!可如今,你們将我們打入海底煉獄,視我們為異類禍患!我們何罪之有?難道僅僅因為我們生而為妖,便注定要被你們踩在腳下,永世不得翻身?!”
他的拳頭緊握,龍鱗在掌心閃爍着寒光,聲音愈發激昂:“天庭,口口聲聲天道正義,可你們的正義,不過是強者的刀劍,弱者的枷鎖!妖族,不求與你們争鋒,隻求一片安身之地,可你們——連這點卑微的願望,都要剝奪!”
敖廣的聲音陡然一沉,仿佛海底的暗流:“今日,若你們天庭再敢欺我妖族,我敖廣,必率萬千水族,與你們血戰到底!縱使天崩地裂,海枯石爛,也絕不退讓半步!”
大殿内,一片寂靜,唯有敖廣的聲音在回蕩,仿佛點燃了每一個水族将士心中的火焰,他們的眼中,不再有畏懼,隻有決然
敖廣緩緩擡起手,指向蒼穹,聲音如雷霆般炸響:“天庭若要戰,那便戰!我妖族,甯可戰死,也絕不跪生!”
敖廣的話音剛落,大殿内的氣氛已如緊繃的弓弦,一觸即發
水族将士們目光如刀,死死盯着青嬰和雪令霄,仿佛随時準備撲上來将他們撕碎
青嬰卻在這時輕輕歎了一口氣,他擡起頭,沒再解釋,也沒再争辯,隻是緩緩從袖中取出一枚泛着淡淡藍光的玉符,那玉符上刻滿了古老的符文,隐隐有水流般的靈氣在其間流轉
“這是……祈雨符?”敖廣的瞳孔微微一縮,聲音中帶着一絲不可置信
青嬰點了點頭,聲音輕柔卻清晰:“這是我身為雨師最重要的信物,掌管天下風雨的祈雨符。今日,我将它交給龍王,以示誠意。”
話音剛落,大殿内一片嘩然,連雪令霄也忍不住側目,低聲道:“喲,你還挺有擔當的”
青嬰卻隻是微微一笑,目光依舊平靜:“龍王說得對,天庭對妖族的偏見,确實是我們這些神仙的失職,祈雨符本就應該由龍族掌管,畢竟你們才是真正的水族之主,今日,我将它交給你們,也算是物歸原主。”
他将祈雨符輕輕一抛,那玉符便緩緩飛向敖廣,懸浮在他面前
敖廣盯着那枚玉符,龍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他伸手接過祈雨符,感受到其中蘊含的磅礴水靈之力,心中不禁一震
“你……為何要這麼做?”敖廣的聲音低沉,帶着一絲遲疑
青嬰微微一笑,目光溫柔:“為了表達我的誠意。”
雪令霄指了指屋内的顧讓,提醒道:“孩子還在這兒躺着呢,敖廣,你能不能上點心?”
敖廣:“……”
他以為這個孩子隻是個幌子,沒想到是真病了
幾人又重新回到屋内,青嬰簡單講了下最近天庭的動作,順便表達了自己有和龍族合作的意願
青嬰的話音剛落,大殿内的氣氛依舊凝重
敖廣握着祈雨符,沉默片刻,終于緩緩開口:“兩位上仙的誠意,我敖廣心領了。但你們可知道,我妖族為何這些年一直隐忍,甚至不敢輕易踏出海底一步?”
青嬰輕聲問道:“龍王此話何意?”
敖廣冷笑一聲,龍袍一揮,大殿四周忽然浮現出無數道隐晦的符文,閃爍着暗淡的光芒
那些符文如同鎖鍊般纏繞在龍宮的每一根柱子上,仿佛将整個龍宮禁锢在其中
“看到了嗎?”敖廣的聲音低沉而壓抑,“這是天庭當年布下的‘鎖靈陣’,專門用來壓制我妖族的力量,自那以後,我龍族的力量大不如前,甚至連離開海底都變得困難
青嬰與雪令霄對視一眼,雪令霄說:“這不是衆所周知的嗎?”
敖廣冷哼一聲:“那你們可知道這陣法是我妖族無數冤死的亡魂怨氣所制成的?“
此話一出,兩人臉色微微一變,這種事情他們竟全然不知
“我們也曾想過将此事揭露,可天庭卻拿我兒敖丙為威脅……我……”
敖廣歎了口氣沒再說話
青嬰和雪令霄低下頭,兩人心中一陣愧疚
雪令霄聲音有些顫抖:“龍王,此事我們确實不知,若真如此……抱…抱歉……”
敖廣擺擺手:“我當然想與兩位救世神合作重整天庭,但實在心有餘而力不足。”
他歎了口氣,語氣中帶着一絲無奈:“若真想合作,我倒是有個建議。”
“什麼建議?”雪令霄立刻問道
敖廣緩緩說道:“東海之外,有一處名為‘扶桑’的島嶼,島上有一家族,名為藤原,他們世代修煉空間之術,精通陣法與封印之力,若你們能請他們出手,或許能解開這鎖靈陣,還我妖族自由。”
“藤原家族?”青嬰微微皺眉,“他們為何會願意幫我們?”
敖廣笑了笑,眼中閃過一絲深意:“藤原家族雖居于扶桑,但與龍族素有往來,他們的先祖曾與我龍族有過盟約,隻是這些年因鎖靈陣的壓制,聯系漸少。若你們能帶着我的信物前去,他們或許會願意出手。”
他說完,從袖中取出一枚晶瑩剔透的龍鱗,遞給青嬰:“這是龍族的信物,藤原家族見了,自會明白。”
青嬰接過龍鱗,擡頭看向敖廣,“我們一定盡力而為。”
敖廣點了點頭,目光中多了一絲期待:“希望你們此行順利,若真能解開鎖靈陣,我龍族必與你們并肩而戰,查明真相。”
離開龍宮後,青嬰握緊手中的龍鱗,低聲說道:“雪令霄,我們是不是……也該重新審視天庭了?”
雪令霄沉默片刻,冷冷道:“先找到藤原家族再說。若真如敖廣所言,那天庭……确實有問題。”
兩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深海之中,朝着扶桑的方向疾馳而去
而龍宮深處,敖廣站在高台上,望着他們離去的方向,龍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
“希望這一次……能真正改變些什麼。”他低聲喃喃,随後轉身消失在龍宮的陰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