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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五 冰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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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裡的蔬菜和稻子存在一樣地蟲害問題,因為種的時間早,一些諸如西紅柿、黃瓜一類的蔬菜已經結出了果,隻是果生得蔫蔫巴巴,有幾株西紅柿還沒有活成,枯黃的藤上全是蟲害。有時候趙懸蹲在菜地裡,看着指頭大的黃瓜以及黃瘦的西紅柿,幾乎不能将它們與記憶中超市裡那鮮亮飽滿的蔬菜劃上等号。

長得醜的黃瓜被趙懸摘下,優先做成了菜。

隻不過,這些長相不盡任人意的小果子雖然醜,但味道卻還不錯,脆生生的,帶着一種蔬菜特有的清香。

此後一連幾天無事發生,倒是狗狗每天在清晨在放羊的時候會特意繞過來,給他們送奶,風雨無阻。

路安拒絕過幾次,但是這個小老頭的一樣的孩子從不聽勸,有時候路安和趙懸會故意裝作不在,任他敲了很久的門。等狗狗趕着羊離去後,二人再開門往外瞧,依舊可以發現有兩瓶奶放在門口角落裡。

于是他再來送奶時,趙懸也會回一些東西,幾個雞蛋,或是一串魚幹。

送來的奶大部分被他們煮熟喝掉了,小部分被趙懸添了些糖,倒進小杯子裡,置上一根筷子,丢進冰箱裡做成了冰棒。

除了羊奶冰棒,還有趙懸特意留下了一些綠豆做成的綠豆冰,煮得爆花的綠豆同樣添些糖,凍上一夜後,豆泥會沉澱在底部,咬一口有冰渣又有綠豆,在幹完活後的下午來上一根,靈魂都能飛上天堂。

事情也就發生在那個暴熱的午後。

那天清晨狗狗反常的沒有來送奶,興許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章小禾也沒有去田裡。路安和趙懸早上巡完了田,下午睡了一覺後,路安趁太陽已經沒有熱度的時候戴上鬥笠準備去村頭撈些水葫蘆來。趙懸在床上吹着電扇,懶懶地趴了好長一會兒後終于是不情不願地爬起來,先是燒了些水洗了個頭,而後在等頭發幹得過程裡又掃了一圈院子。

460不知道去了哪裡,路安也還沒回來,但這幾個月來她的警惕心大大降低,因為要扔掃出來的灰塵,她就敞開了大門。掃完院子後也沒再關上,而是取出一根綠豆冰棒,随着“诶嘿”一聲長歎,她坐在台階上,開始啃起冰棒來。

據說年紀大的一個标志便是彎腰或是起身時會發出用力的“诶嘿”聲,趙懸深覺這半年來自己蹬三輪車,或是從田間地頭起身時這種情況尤甚,這莫不是預示她已經老了?

想到這裡她突然就笑了出來。

而狗狗正是這時候過來,他依舊是那身行頭,小背心小短褲,背着一個舊書包,頭上扣着一頂蔫了的大芋葉,手裡握着兩瓶羊奶。

他正看見趙懸傻傻地坐在大門處的台階上,一邊想着什麼笑,一邊啃着一根冒着寒氣的冰棒!

小男孩登時眼都直了。

這時趙懸的目光也恰好掃來,她笑容尚在臉上,卻又被突然出現的人影給吓了一跳,因此那極端不自然的微妙表情扭曲在她臉上。

兩人大眼瞪小眼好一會兒。

最終,是趙懸打破了甯靜,她晃了晃手裡被啃了一半的綠豆冰,小聲問:“你……要吃嗎?”

小男孩下意識地搖頭,但馬上,又害羞地點了點頭。

冰櫃中還剩兩根冰棒,一根羊奶冰,一根豆沙冰,趙懸做冰棒時通通做了兩份,一份她自己的,一份路安的,剩下兩根照分配來說,豆沙冰是路安的,羊奶冰是她的。

她的手在兩根冰棒來回遊走了幾次,最終拿起了那份屬于自己份例的羊奶冰。

一大一小二人又重新坐回台階上,一人一根,向着晚風吃起冰棒來。

沒有制作冰棒的模具,趙懸就挑出稍小的杯子來當做模具,冰棒是杯子被灌滿一半後脫模而成的,一般呈現出一個粗糙的圓柱體模樣,帶點挑剔的眼光來說甚至是醜。

趙懸記得大疾病前,冷飲店裡頭凍着的各色水果切片的冰棒,雖然賣着三十塊往上的窒息高價,但碼在透明冰櫃裡的确是美輪美奂,還有各種口味的冰淇淋,那些巧克力、香草之類的工業味道之前讓她愛答不理,現在叫她高攀不起。

狗狗吃得很認真,眼睛一瞬不移地盯着這坨醜陋冰塊,嘴角有彎起的笑意。這小孩每逢吃到好吃的食物就會特地放慢速度,一根冰棒恨不得能添上三天三夜。

“懸姐姐,”吃着吃着,狗狗突然開口。

“什麼?”趙懸的冰棒還剩下沾着筷子上的指頭大的冰,她頭也沒扭地問。

“你家通電啦?”

“唔。”這不是廢話嗎?不然哪裡能有冰棒這種東西?但……趙懸突然間回過神來,每次姚家人來訪都是白天,沒有點燈,他們确實到現在應該都不知道她家通了電,畢竟這幾年來,人類應該都習慣了沒有電的世界。

“怎麼通的呀?”狗狗掃視了一圈這座小房子,大概是從來沒有接觸過這一類的知識,他有些迷茫,“這個村子裡自己會通電嗎?”大疾病爆發時他還小,隻記得那時候家家都有電,隻需摁一下開關,電就來了,冰箱會制冷,洗衣機會洗衣,手機可以通話……至于電是怎麼來的他不清楚,而末世斷電後,更沒有人會向他普及電是怎麼來的這種無用的知識了。

“房子可不自己通電的,要去牽,”趙懸揮着筷子比劃着,“用流水去轉化成電,還要自己牽電線和發動機。”

“那要怎麼牽?”

“怎麼牽……我不知道,電是你路安哥哥牽的,你得去問他……”頓了頓,她又反應過來,“連我都聽不懂他是怎麼牽的,你估計也難懂。”

狗狗身上沒有一般孩子的稚氣,聽她這麼說他竟然很贊同地點了點頭,“也是哦……”

最後這孩子很乖巧地向趙懸道了謝,然後拿着兩個空奶瓶回家去了。

趙懸隻當這是一個小小插曲,然而沒過兩天,當路安和趙懸雙雙去巡田時,正看見姚遠牽着一隻羊,躲在陰影中歇息。

姚家人比他們兩要勤奮,往往天沒大亮就來田裡了,等路安他們到時,姚家這邊的田也伺候好了一大半,今天趙懸生理期有些犯懶,路安本叫她不要來了,但生理期這幾天偏偏她脾氣還怪了些,慢就慢吧,倔脾氣上來了又非得來,這樣讓他們比平時巡田的時間就又遲了一些,路安本以為姚家人這時應該都收鋤頭回家了,哪裡知道姚遠還在這裡。

這是他們近兩個月來第一次再見姚遠。

他胖了一些,也白了一些,見到他們後他便站起來,朝他們招手:“小路,小趙!”

這稱呼聽來稀奇,也是很久沒有聽見過了。

路安也同他招招手,禮貌性的問:“姚大哥,你身體怎麼樣啦?”

姚遠憨憨地笑了笑:“全好啦,也不是什麼大傷,不打緊的。”說着他牽過手邊的一隻羊,往他們跟前扯了扯,“小路,真不好意思,我這邊又有事情想要請你幫忙……不過不會讓你白幫的!這隻羊就當是謝禮了!”

姚遠手中的是一隻成年的母羊,不過不是阿角。趙懸在狗狗放羊時注意過,他們家四頭羊,三大一小,其中大的一頭是公羊兩頭是母羊。

這禮着實是有些大,等于送出了姚家四分之一的财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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