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姑娘别介懷……她兄長在都城,他們已經許久沒見了,如果她這次不去,下次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見上……要是真的不行,我也能理解……”慕青之面露難色。
裴素素趕緊擺手,“不,沒有,我很方便,屆時慕小姐與我同坐一輛馬車,我定保護好她。”
慕昭雪見她答應下來滿臉笑意,拽着她的手不肯放下:“謝謝楊姐姐,楊姐姐你真好!”
裴素素不好意思地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與她互相看着,她水靈靈的大眼睛掩飾不住激動之色,笑時嘴角邊兩個酒窩凹陷,着實是個美人坯子,這嬌生慣養的就是不一樣,手如此細膩白皙,當真是令人豔羨啊!
邵晚臣心說裴素素還真是到哪裡都有人歡迎啊。
“令郎已經入都城兩年了吧?這次郡守去,可要一家團圓才是。”邵晚臣面容和善。
他還算是說了句人話。
“借侯爺吉言了。”慕青之點頭回應。
*
邵晚臣将裴素素留在了郡守府,之後便自行回去了。她被郡守安排住在慕昭雪隔壁,剛一進屋,慕昭雪便敲了門。
裴素素有些意外,但還是招呼她進來了。
“慕小姐找我有什麼事?”
“我……楊姑娘,此去路途遙遠,還不知道會遇到什麼,我父親他一屆文臣,不通武藝,還希望楊姑娘多加照拂!至于其他跟着的官員,除了許姓官員,那些人都不用管的!”慕昭雪說最後一句話時,眼神中掠過幾絲憤怒。
“我知道我說這些不合适,但如果楊姑娘知曉了那些官員之前做了什麼,一定會嗤之以鼻……”
“芷晴!不可胡說!别打擾楊姑娘休息!”慕青之從側面疾步而來,把慕昭雪攔在身後,抓住了她的手腕,“楊姑娘别聽她胡說,小孩子亂說話而已……”
芷晴,是慕昭雪的字。
說着就要拉着她往出走,慕昭雪還不願意,使勁往裡拽着慕青之。
“爹,我沒胡說,這是事實,那些人為官腐敗,以民脂民膏為食,活着也是浪費!”
“你沒完了是吧?”慕青之稍加嚴色,慕昭雪隻好閉嘴,跟着他離開。
“等等!”裴素素抓住她的手,“既然要我保護,總該說清楚才是,慕姑娘,你方才說的許姓官員,是誰?”
慕昭雪看了看自己的父親,後者默許她說話,她便掙脫了慕青之的手,道:“是平安縣縣丞許遠啊!他可是好官,楊姑娘不知?如果你連他也不知道的話,那那些貪官你也不知道喽?”
“我知道他……”關鍵是,為什麼許遠會随行啊!
她頓了頓,再道:“那其他官員我是真不知道,勞煩大人同我講講,我這人最恨貪官,若他們遇險,我不補刀都算好的。”
慕青之聽她的語氣,不像是開玩笑,回道:“水至清則無魚嘛……楊姑娘不知道官場上的那些事兒,總有人貪墨的,除也除不盡,活着和死了,也沒什麼區别。”
“既然大人這麼說,我就明白了。”
慕青之點點頭,剛要離開,卻又被裴素素叫了回來,她道:“黑風寨的事,你們是如何聽說的?”
慕青之:“ 消息是從侯爺那裡傳來的,一人一杆槍,把黑風寨殺的片甲不留,你這事迹,已然到處流傳了。”
“大人怎麼看待邵晚臣?”
慕青之怔了怔,這問題問得太直白,讓他一點準備也沒有,但又實在不好隐瞞,隻能坦白道:“侯爺他啊,沒有伯爵的架子,來嶽州這十年,既沒霸占良田,也沒欺男霸女,名聲好得緊,我本以為他忍常人之不能忍,是為了有一天能拿回一切,誰承想,他根本沒有這個意思。”
裴素素:“怎麼說?”
“誰會近十年如一日般的活着?”
近十年如一日?看來還真如她猜的那般,盡管有人為難邵晚臣,他也會把刀子當成豆腐吞下去,根本不為之所動。
“如果問,他做得最出格的事是什麼,有什麼值得他令人談資,怕是隻有私自開辟軍營了,當然,他拒不削兵也算。”慕青之搖搖頭。
“像他這麼老實的侯爵,椋國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