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歡話音剛落,張曦遠直接提起殷嘉瑞的書包,砸向殷嘉瑞。
殷嘉瑞伸手擋住,剛好砸到了手臂上。
“張曦遠你幹什麼!”何歡忍不住喊道,她又看向殷嘉瑞,“手沒事吧?”
“沒事。”殷嘉瑞把手背在後面。
“沒事要不要再給你砸兩下!”張曦遠沖着殷嘉瑞喊,“給你砸斷為止。”
“砸啊!”殷嘉瑞伸出手,指着自己的手臂,“有本事你就砸!”
“嘉瑞。”盛夏拉住了殷嘉瑞的手,“别這樣。”
可就在這時,張曦遠趁着盛夏拉住了殷嘉瑞,伸出拳頭打在殷嘉瑞的臉上,殷嘉瑞一個步子不穩,肩膀重重地砸在一旁的牆壁。
殷嘉瑞讨厭被這樣打在臉上,甚至是極度厭惡。
因為小時候媽媽就是這麼打自己的。
“住手!”何歡直接站在了倆人中間,“好好的打什麼架?都是快成年的人了還不能理智一點嗎?”
“我怎麼理智?”張曦遠還氣在頭上,脖子上都布着青筋,“殷嘉瑞跟個傻逼一樣一天到晚針對我,莫名其妙就罵人,我忍他很久了!沒給他打殘廢就不錯了!他還拿椅子砸我!”
“張曦遠你冷靜一點。”何歡說,“你們兩個來我辦公室一趟。”
殷嘉瑞偏過頭,不想動身。
“殷嘉瑞。”何歡又轉身看向殷嘉瑞,“你把人家張曦遠手都砸腫了不知道嗎?”
他還是不願意走,一直靠着牆,盛夏站在他身邊,左右為難。
“嘉瑞。”盛夏輕輕拍了拍殷嘉瑞的手,“跟老師去一趟吧,這樣事情解決得快。”
殷嘉瑞聽到盛夏說話,眼眶開始發酸,他很想抱着盛夏大哭一場,可這樣的行為他早已做不出來。
無奈下,倆人都隻好跟着何歡到辦公室去。
兩個人站在辦公室裡,一言不發。
殷嘉瑞看着何歡,她現在拿着手機,再給雙方家長發信息、打電話。
不記得是多久沒見到小姨了,殷嘉瑞心中隻有害怕、不安。
來到小姨家的這段時間裡,殷嘉瑞還從來沒有因為打架請過家長,他不清楚一會兒小姨來了,會是什麼樣的。
也許林延會罵殷嘉瑞一頓。
不是也許,就是一定。
“所以你外婆最近怎麼不來見你了?”張曦遠在旁邊,忽然發問。
“關你什麼事?”殷嘉瑞沒看張曦遠,他低着頭。
“真不要你了?”張曦遠挑了挑眉,“你這種人連珍惜二字都不知道怎麼寫,也是你活該。”
殷嘉瑞忍着情緒,他沒哭,也沒有回應張曦遠。
“沒事幹非要針對我,你覺得你很酷是嗎?”張曦遠反問,“不要一會兒又拿抑郁症當擋箭牌,你要是這樣,那你抑郁也活該。”
殷嘉瑞還是不回應他。
“你說話啊。”張曦遠用腳踢了踢殷嘉瑞的鞋子。
“你再踢一下?”殷嘉瑞擡眼,他的眼球布滿血絲,“我就是要針對你,把你當做受氣包,可以了吧。”
“你動兩下嘴皮子就覺得可以給我造成了實質性傷害是嗎?”張曦遠的确有些傷心,“我又不是你,我要是這麼對你,你可以直接跳.樓自.殺了吧,我就是想到你所以我從來我不會這麼對你,倒是你,輕輕松松就能說出這些話......”
“所以呢?”殷嘉瑞打斷道。
“别做朋友了。”張曦遠很果斷,“你這種人自私自利,和你做朋友,不知道哪值得,也就盛夏比較寬容了,也是,你不會這麼對人家,就隻是針對我,仗着這麼多年情誼,就覺得我可以随便欺負。”
“嗯。”殷嘉瑞應了一聲,“随便你。”
“你果然是這樣的,哼。”張曦遠冷笑了一聲,“那我也可以這樣對你,看誰心理素質強,别等一兩天你又在那裡哭,在那裡又抑郁症複發。”
殷嘉瑞沒回話了。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的确是這樣的,過于敏感,特别容易陷進抑郁情緒。
現在他就覺得自己已經病了,不過和過去不一樣,他不想抱任何治療的希望,外婆已經不在了,這個世界好像也沒什麼留戀了,哪怕是想到盛夏,他也開始變得麻木,卻有時焦慮。
倆人陷入了沉寂之中,雙方一直沒講話,直到家長都來了。
“小遠你手沒事吧?”陳琳趕忙來到張曦遠身邊,結果不小心撞到了張曦遠被砸到的手。
“嘶。”張曦遠把手收着,“好像是有點疼。”
殷嘉瑞站遠了一點,他不想看到身旁的倆人。
“嘉瑞?”陳琳又一次看到殷嘉瑞,還是那樣詫異,“好好的怎麼會打起架呢?”
殷嘉瑞躲避着陳琳的眼神,也不說話。
林延也走進辦公室,身邊跟着何歡。
“殷嘉瑞,你打架了?”林延盯着殷嘉瑞。
殷嘉瑞還是不說話,他們四個被何歡帶到了走廊上,殷嘉瑞看到原處的盛夏在柱子旁探出了頭。
看到盛夏的這一刻,殷嘉瑞繃不住了,他的眼眶被淚水充盈,不想被看見,所以他幹脆低下了頭。
“問你話呢,什麼情況?”林延還是死死盯着殷嘉瑞。
“發生什麼事了啊?”陳琳拍了拍張曦遠另外一隻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