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徒們聽到這話,紛紛倒吸一口涼氣。好不容易赢來的錢,他就這麼揮霍?
小厮也被吓了一跳,連忙轉身想去禀報。
就在這時,一個身着粉色衣衫,容貌妖豔,美得雌雄難辨的人慢慢踱步而出。他手中搖着一把折扇,眉眼間盡是風流,待他開了口,衆人方知他是男子。
小厮一見到他,雙腳就開始止不住地發抖,他小心翼翼地問道:“您怎麼親自來了?”
東寒君并未理會他,而是看着許見微笑眯眯道:“公子難道當真以為,我東寒君缺這百兩黃金嗎?”
許見微道:“據我所知,東寒君視錢如命,你雖不缺錢,但是送上門的錢,你當然不會拒絕。”
東寒君用折扇在手心敲了幾下,目光從許見微移到身旁的宋驚落臉上。他目光一頓,笑道:“也罷,就當是給公子和這位美人一個面子。隻不過,你若想表現你的誠意,還得再加一點籌碼。不如,就讓你身邊的這位美人在這留上一晚,如何?”
許見微漆黑的眼眸霎時就冷了幾分,在他話音落下的那一刻變得深不見底。
東寒君忽地輕笑出聲,“瞧給你吓的,我跟你開玩笑呢。”
“玩笑?”許見微冷冷地反問道。
宋驚落給了許見微一個眼神,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她走上前一步,圍着東寒君轉了幾圈,上下打量着他,說道:“我瞧着東寒君的樣貌也很是出挑,跟我回宋府做個丫鬟如何?”
東寒君氣得面色鐵青,他指着宋驚落吼道:“你……你簡直無禮。”
沈青文帶着幾個貴女從閣樓上下來,一眼便瞧見了人群中的宋驚落。她不知為何便怒火中燒,出言嘲諷道:“沒想到堂堂宋家二小姐,竟然如此上不得台面。帶着幾個肮髒污穢之人就敢到淮都最名貴的酒樓裡來,也不怕說出去讓人笑話。東寒君不過出言勸阻,你卻出言侮辱,可以說毫無品德可言。”
宋驚落疑惑地瞥了她一眼,東方越在她耳旁解釋道:“她就是無定侯的二女兒,沈青文。”
原來她就是那個叛國賊人的女兒。
宋驚落嗤笑一聲,“上不得台面?放眼整個天下,似乎沒有比無定侯一家更上不得台面的了。”說完,她故作驚訝地捂住嘴,慌張地看向許見微,說道:“呀,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對不起啊沈小姐,我一不小心漏了嘴,把實話給說出來了。”
沈青文面部抽搐了許久,咬着牙道:“若是被我父親聽到你這番話,你必定死無葬身之地。”
東寒君攤開折扇掩唇偷笑,悠哉悠哉地坐下喝了杯酒,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
宋驚落道:“那就勞煩沈小姐,回去轉告令尊了。等來日見了他的面,我也就免費口舌,同他再說一次了。”
“你……!”沈青文被她氣得一時說不出話。
本以為她是個唯唯諾諾的蠢貨,不曾想竟如此伶牙俐齒。
她深吸一口氣,在心中告訴自己,二殿下不會喜歡她這樣的女人的。
那些賭徒也開始表露不滿:“到底能不能讓我們進去?真是一群狗眼看人低的東西,還敢說老子肮髒污穢,老子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
人群開始躁動,甚至有人抄起了家夥開始往裡沖。
沈青文被吓得連連後退,口中喊道:“東寒君,救命,快把他們趕出去!”
一群黑衣人手持兵刃攔在了他們面前。
東寒君眯起眼睛冷聲道:“我看誰敢在我皓月樓鬧事。”
“東寒君。”一道極為清冷的聲音打破了劍拔弩張的氣氛。
他聞聲轉過身,很快擠出一個笑容,說道:“驚擾到了小路大人,實在是該死。我馬上就把他們都處理掉。”
“不必了。此事若是鬧大,誰的臉上都不好看。宋家二小姐是我的表妹,今日就當是我邀請她來的。”
東寒君道:“既然您都發話了,那肯定是沒問題的。那宋二小姐旁邊的這位……”
路夕絕道:“這位公子的聲音我倒是不熟,不知可否報上名來?”
許見微偷偷看了宋驚落,說道:“我和她有婚約在身。”
路夕絕微不可察地皺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