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比試,就必須要有彩頭。
龔德這時又開了口,對宋祈說道:“将軍,我們想向您讨一個彩頭,如何?”
宋祈仰頭飲盡了一杯酒,問道:“什麼彩頭?”
龔德哈哈笑道:“将軍您看,你的這些侄子們,自小就對二小姐仰慕不已。不過他們都一緻認為,隻有最勇猛的人才配得上二小姐。所以我就想,不妨就趁今日,讓他們比出個高低。赢了的人可以擁有向二小姐提親的機會。”
宋祈看向宋驚落,見她點了點頭,便将目光轉回去,笑道:“這是你一個人的主意,還是你們所有人的主意?”
龔德咳嗽了兩聲,說道:“這自然是大家的心願,我隻是代為傳達。”
宋祈放下酒杯,說道:“我沒意見。不過赢了的人可以提親,我也有權拒絕。如果可以接受,便随你們拿去做彩頭。”
他能如此爽快地答應,已經算是出乎他們的意料了。所以他們毫不猶豫地接受了這個條件,畢竟能有一個表現的機會就很好了。
萬一二小姐真的看上自己了呢?
宋驚落看着他們比武,覺得有些頭疼。
旁邊的宋岸冷笑了一聲:“原來他們打的是這個算盤。”
“他們隻是害怕我到淮都議親,我要是嫁了過去,父親可能就不和他們一條心了。他們都是看着我長大的,應該也不想我被逼着議親吧。”
宋岸低着頭,盯着自己杯中的酒看。酒水在杯中随着桌子的搖晃而掀起漣漪,他竟看得入了迷。
片刻後,他忽然道:“有我在,沒人可以逼你議親。”
宋驚落拍了拍他,說道:“我知道,你會一直站在我身後。”
那邊的戰局已經快見分曉了,宋岸拿起自己的劍,将它放在桌子上,說道:“阿姐,你還記不記得小時候,我惹你生氣,你就會罰我練一晚上的劍。”
宋驚落努力回想了一下,驚訝地問:“哪有?我明明記得隻有一次。”
“對,隻有那一次。那次我還在門外凍生病了,雖然隻是風寒,但你卻自責得不行,抱着我哭了很久。那之後你就沒再罰過我,但我還是會經常去你院子裡練劍。”
“難怪我每次夢魇,你總能及時出現,但我竟然都沒有發現過。”
宋岸揚了揚唇角,說道:“因為我不想吵醒你呀,那時候我拼命地練劍,最大的動力就是希望有朝一日,我能站在你身邊保護你。”
他停頓了片刻,又道:“阿姐,我的劍,就是為了守護你而生。所以哪怕今日我壞了你的事,也請你不要責怪我。”
那一瞬間,宋驚落有些發蒙,仿佛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另一邊,龔德的兒子龔烨打敗了所有人,獲得了最後的勝利。就在他欣喜若狂的時候,宋岸忽然提着劍站了出來,說道:“要想向我阿姐提親,必須先過了這一關。”
龔烨的臉色一下變得有些難堪,他低聲說:“宋岸,好兄弟,你别在這個時候壞我的事行不行啊。”
宋岸環抱着劍,絲毫不留情面地說:“若是赢不了我,誰都不能向我阿姐提親,這就是我的規矩。龔烨,難道你覺得自己沒希望赢我嗎?”
龔烨黑着臉說道:“怎麼可能?!”
他快速拔出劍,說道:“既然如此,便堂堂正正地同我比上一場。”
宋驚落無奈地閉了閉眼。
她本想把這個出風頭的機會讓給宋明煙,順便讓她在軍中立威的。但她也清楚,宋岸這樣做,絕對不是為了搶宋明煙的風頭。
宋明煙也知道這一點,也站出來說道:“沒錯,你要想提親,必須過他這一關不可。”
龔烨站了好一會兒,才咬牙道:“好,比就比。”
宋驚落拉住宋明煙,說道:“你怎麼也跟着湊熱鬧?”
宋明煙撥開她的手,說道:“哎呀,我立威的機會以後有的是,不差這一個。以後随便找個由頭,重新比試一次就是了。但是宋岸可就不一樣了,他的機會隻有這一次。”
說罷,她沖宋岸笑着喊道:“加油啊,天下第一快劍!”
宋驚落簡直沒眼看他們,隻是把宋明煙拉回來,擔心地說:“這件事是沖我來的,那說明他們對付你的法子還在後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