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驚落敲了敲他的腦袋,說道:“以後别幹這種蠢事。你放心,你的玉佩,我一定替你贖回來。”
宋岸的心情忽然從陰轉晴:“姐姐,我相信你,你說能幫我拿回來,就一定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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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用剩下的錢換了一些口糧,今天晚上總算是吃了一頓飽飯。
天很快又黑了,今天沒有下雨,所以比昨晚更明亮些。
宋驚落忽然對宋岸說:“我的腿太痛了,你去找程大夫買一些止痛的藥吧。”
宋岸絲毫沒有懷疑,應了她的話便出去了。
等他走了以後,宋驚落臉上的笑容慢慢變得僵硬。聽着隔壁的動靜,她的神情也凝重起來。
看來今晚,他們是準備動手了。
但她的腿還是動彈不得。
把宋岸支走,說不定還能保住他。
這間破廟沒有門,就連窗子都破了大半,她甚至連可以躲藏的地方都沒有。
那些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
宋驚落幹脆閉上眼睛,盡量讓自己平靜地等着他們來。
腳步聲停了以後,她睜開眼睛,看向那幾個不速之客。
他們一共有五個人。與她想象中的完全不同,這些人形容枯槁,瘦得幾乎脫了相。
他們進來就問:“呦,怎麼隻有你一個人?你那個傻弟弟呢?”
那一瞬間,宋驚落有點生氣,下意識反駁道:“他不傻。”
說完她又覺得自己幼稚,與他們争論這個做什麼?
她順着這句話往下說:“他精明着呢?聽到有人來,他自己躲起來了,留我一個不能動的人在外面。”
流民環視四周,沒看到可以躲藏的地方,就問:“這廟破成這樣,他能躲去哪?”
“自然是躲到你們找不到的地方。”宋驚落又道,“但我可以悄悄地告訴你們他在哪兒,到時候你們就去抓他,放我一馬就行。”
這幾個流民本來今晚是想一網打盡的,沒想到那個小男孩竟然這般狡猾。若是他們準備半天,隻抓了一個小姑娘回去,不得被人笑掉大牙。
于是他們假意答應宋驚落,隻要說出宋岸躲在哪,就放過她。
宋驚落說:“我就這麼大聲地說出來,如果被他聽到,你覺得他會乖乖呆在原地等你去找嗎?不如你們湊近些,我悄悄告訴你們。”
他們對視一眼,似乎都覺得她隻是一個小姑娘而已,對他們構不成什麼威脅。
于是其中一個人走到宋驚落身前,彎下腰,正準備聽她的悄悄話。
剛要不耐煩地催她快說,他忽然覺得胸腹一涼。他低下頭,看到宋驚落給了他一刀。
餘下的四個流民被吓得後退幾步,幾乎站不穩了。
宋驚落趁熱打鐵,恐吓他們道:“這一刀沒有毒,但第二刀、第三刀可就說不準了。若你們再敢往前半步,可别怪我沒提醒你們。大不了,魚死網破。”
這些流民雖然也經常在刀口上讨生活,但他們到底沒見過像她這樣的狠人,根本經不起這樣的吓唬。
但他們依舊不死心。他們幾個成年男人,難道還怕一個小姑娘不成?
這時,一個相對壯碩的男人走過來,伸手便要抓宋驚落。
宋驚落毫不猶豫地也給了他一刀。
這一刀隻傷在小臂,但那個男人忽然痛苦地大叫起來,像是中了毒一般。
她之前用程大夫給的藥,配了一些毒藥出來,剛剛趁他們不注意抹在了刀上。因為藥材不全,毒性很輕微,但唬住他們應該還是夠的。
中毒的男人驚恐大叫道:“她竟然真的有毒!”
宋驚落笑眯眯地看着他們,一臉人畜無害地說:“這次的毒還不夠緻死,你們要是再不走,我可就要加量了哦。”
實際上,她已經沒有後招了。如果他們還要再上的話,她就真的要交待在這了。
那個中了毒的男人憤怒地大吼一聲:“小兔崽子,你敢傷我,我要殺了你!”
宋驚落心中一涼,心道:“這下完了。”
但她還是面不改色地舉起刀。
就在這時,餘下的三個人忽然沖過來把他攔住,死命拉着他往外走,勸道:“還是小命要緊!”
他們又拉起那個被捅了一刀倒在地上的人,飛快地走了。他們走前還揚言:“你等着,這事沒完。”
宋驚落終于松了一口氣,但還沒等這口氣松完,就見宋岸驚慌失措的回來了。
她看着他魂不守舍的樣子,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宋岸渾身發抖,雙眼猩紅,顫抖着聲音說:“程大夫......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