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阿婵老是不經意就突然出現一下,每次還都伴随着奇奇怪怪亂七八糟的事件,自己這腦子被她搞得多少是有點毛病了!
霍彥先天人交戰一通,擡眼,見阿婵還一臉無辜地望着他,才如同被紮癟了的河豚,有氣無無力地說:“對不住,剛才是我着急,一時誤會了……”
“沒事沒事,大人您别急,縣主的美顔藥膏真的不錯,剛才我和縣主小聊一下,受益匪淺,趁她現在不用四處微服給百姓看診,您快去找她吧。順便也看看您這易怒上火的症狀,是天太熱了還是上了年紀……”
“你……”
阿婵拍了拍霍彥先的肩,非常小聲迅速地說完最後一句,趁霍彥先反應過來之前,趕緊一溜煙跑了。
果然!一見她就一肚子邪火!肯定不是他的問題!
霍彥先内心默默罵罵咧咧,往前走了兩步,才回過神來:“她到這兒幹什麼來了?”
但是查貴女毀容之事要緊,他隻得先将一肚子要問阿婵的話咽下。
***
過了兩日,阿婵按照約定到禾陽縣主府上取藥。
“你在客棧救過我,這錢我不能收。”禾陽縣主推拒了阿婵帶來的藥金。
“别别别,這可不是我付給你的,是我主雇給的,反正她不差錢,不用替她省。”阿婵豪邁地說。
禾陽縣主:“……”
“但是……”阿婵讪笑開口:“還有一事相求……”
“你說便是。”
阿婵湊近縣主,壓低聲音道:“這個藥怎麼塗,才能好得慢一點?”
“?”
禾陽縣主迷惑不解,随即開玩笑說:“為什麼要好得慢一點,難道你要毀壞我的名聲嗎?”
“不不不!”阿婵連忙擺手,“哎呀……這不是可以讓男人多心生憐惜一些嘛,女子生存不易,有些争鬥避免不了,但這毀容的委屈也不能白受不是?要化劣勢為優勢,該利用上的就利用上。”
阿婵一副“你懂的”的表情看着縣主。
禾陽縣主豈會不懂後宅這些彎彎繞繞,“哎,你真是……”
她無奈地看着阿婵,“那你加一味藥,藥效就會減三分之一,能好得慢一些。”
說着,她便随手拿起桌旁箋紙寫下藥名和研磨的方式,交給阿婵:“你去藥坊讓人研磨好,在我給你的藥盒中摻勻便是。”
阿婵接過箋紙,一看就是尋常的藥材,很容易買到,放心下來,笑眯眯道:“好,多謝縣主。”
禾陽縣主随口說道:“最近也不知怎麼了,問題都出在臉上。”
阿婵聞言好奇:“怎麼說?”
“霍大人最近不是也在調查麼?前兩個月,我們這裡也出了怪事,許多貴女一.夜之間出現了古怪的面部疱疹,和你雇主的面部症狀不完全相同,但多少有點相似之處。”
說完,縣主才反應過來,“诶,你和霍大人不是一起查案的嗎?怎麼你不知道?”
阿婵坦言:“我們并沒有一起查案啊,隻是恰好遇到而已。”
“啊?完了!”禾陽縣主捂住嘴巴,“霍大人這個案情是可以和你說的嗎?”
“沒事沒事,你别擔心,我和霍大人很熟,不會将這件事洩露出去妨礙他調查的。你放心,繡衣察事司的規矩我懂,要是洩露出去我會死得很慘的。”阿婵趕緊發誓自己會閉嘴。
禾陽縣主這才放心。
不過阿婵心下也覺得奇怪,樓映真和禾陽貴女之間能有什麼聯系?她直覺這其中有蹊跷,但目前細節她都不了解,打算找個機會旁敲側擊問問霍彥先。
不過,今日的任務已經完成,阿婵也不準備多逗留。
“多謝縣主,那我就先告辭了。”阿婵行禮告辭。
“不必客氣。”禾陽縣主起身相送。
二人向會客廳外走去,中間路過一面多寶閣隔斷,裡面放置了很多精美雅緻的擺件。
阿婵無意中掃了一眼,視線突然被其中一個木雕吸引。
那木雕形态奇特,線條粗犷,阿婵一見,瞬間臉色煞白,像被雷劈中一般,呆立當場。
禾陽縣主在前面引路送阿婵出去,回頭卻發現身後的人一動不動。
她順着阿婵的視線看過去,問道:“怎麼了?你喜歡這個木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