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有此理!她們怎麼能如此無禮!”
玥宜公主今日本準備去安慈堂和安孤堂視察,但此時還沒出發,霍彥先從院外檢查好随行車駕,回來便聽見公主在大發脾氣。
“何事惹得公主殿下如此生氣?”霍彥先皺眉問婢女。
“彥先哥哥你來得正好,我出發之前發了帖子,這幾日設宴邀請禾陽貴女,往年都好好的,結果這次一個兩個都說不來,她們什麼意思嘛?!”
玥宜公主鐵青着臉将回帖遞給霍彥先。
霍彥先打開一一過目,好家夥,怪不得公主這麼生氣。
一共發出去十幾個請帖,回帖有一半貴女都說不能赴宴,原因一模一樣,都稱自己病了,無法出席。
要是一個兩個這樣也就算了,一半都稱病避而不見,這不是擺明着不給公主面子?
霍彥先也覺此事蹊跷,安撫公主:“此事臣會令繡衣察事司盡快去查,請公主先正常前往安慈堂和安孤堂,一有消息,臣會立馬和您禀報。”
玥宜公主這才氣呼呼地上了馬車。
***
好在,公主的白日行程沒出岔子,總算順利結束,霍彥先連口氣都沒歇,直奔禾陽縣的繡衣察事司據點。
當地的繡衣監侯已查到貴女們拒絕赴宴的原因,原來是因為一種奇怪的疫病。
“回禀大人,屬下查到,此種疫病傳出後,縣令曾經調查過,但是未果,為了避免事态進一步擴大,并傳出不好的輿論,縣令曾下達限制令,令染病的貴女們不要出府,在府内靜養,同時令所有知曉此消息的人都保密,并找來禾陽縣主幫忙治療配藥。”
“禾陽縣主?”霍彥先拿着手中的檔案,上面的人像赫然就是那日他和阿婵夜裡在客棧相救的女子,還真是巧了。
“最後治好了嗎?”
“據禾陽縣主說此症古怪,不太像會傳染的疫症,不知道為什麼一時間會有這麼多貴女同時患病,但倉促間她也找不到病症根源,隻能先配藥緩解一些症狀,臉上會殘留疤痕毀容,所以罹患此症的貴女們至今也還不敢出府。”
貴女集體毀容,聽起來又是個棘手的問題,不得耽擱。除了于金匮的事,這縣令到底還隐瞞了多少事情,看來得好好整頓一番。
霍彥先歎了口氣,折回去先将結果禀告公主。
“什麼?你說她們沒有說謊,真的是疫病毀容?”玥宜公主大驚失色。
“是的殿下,那些貴女不來赴宴,一是怕疫病傳染給殿下,二是怕毀容污了殿下的眼睛。臣覺得此事非同小可,已經命楊奉安等人從桓安過來協助調查。”
“好,給我好好查!”天氣本就燥熱,公主在外跑了一天,此時喝了一.大口茶才壓下心頭的怒火。
“我大桓女子也太難了!先有多起煞氣作祟導緻無辜孕婦流産,再是衆多貴女被毀容,到底是誰這麼狠毒!阿娘要是在的話,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霍彥先知道玥宜公主在氣什麼,嘉善皇後生前對大桓女子的醫療、教育、嫁娶待遇等都非常重視,所以本國女子的生存境況一直都比周圍鄰國要好很多。
但自她薨逝,後宮無主,關于大桓女子新的幫扶政策也再沒有人提起。
聖人有衆多國家大事要操心,玥宜公主将嘉善皇後之前的政策沿襲下來,都要耗費很多心力,就是想提新的,以她的年紀閱曆以及能力,也是有心無力。
眼看着這些年一些虐待淩.辱女子的糟粕風俗又有死灰複燃之兆,可憐嘉善皇後一片苦心,如果她在天有靈,看到如今大桓女子這些遭遇,一定會非常痛心。
“臣一定盡快徹查!”
霍彥先得令告退,見天色還不是很晚,便立刻動身到禾陽縣主府了解貴女毀容的治療内幕。
哪知他前腳剛邁進縣主府的院子,便看到熟悉的身影。
“阿婵?”
“霍大人?好巧啊!”
阿婵剛剛和禾陽縣主預定了暫時壓制樓映真“蝕顔蠱”蠱毒所需的藥粉。
她是真沒想到禾陽縣主就是在客棧見到的女子,二人再次重逢,相談甚歡,求藥也異常順利。
所以此時阿婵心情很好,見到霍彥先便輕快地打招呼,“大人也來找縣主求藥嗎?”
随即立馬思維發散,想到霍彥先和玥宜公主一路喬裝到此,恍然大悟:“哦~難道你和公主……”
霍彥先氣急敗壞道:“你不要胡說,我和公主沒什麼!”
阿婵見他跳腳,吓了一跳,也是奇怪:“大人幹嘛這麼生氣?我隻是想說,你和公主微服到此是不是為了找縣主求一些美容養顔的藥,不想公開讓後宮女眷知道,想偷偷求藥保養然後驚豔所有人?”
“……”
霍彥先一臉的沒好氣,昨晚是這樣,今天又這樣,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剛才就急赤白臉地跟阿婵辯解。
平時他不是沒有被人說過和公主的風言風語,他一直都不解釋,也從不怕旁人誤會。
但昨晚和剛才,阿婵那樣問,他突然害怕阿婵誤會他和公主之間不清白,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如果阿婵誤會,他就會不爽,非常的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