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兩人緊密相連的契約完成,光球也就沒有了困住虞夕閑的理由。
就這樣,虞夕閑又獲得了自由。
神殿的屏障消退,但整個外殿也隻剩下了她一個。
原本安靜的外殿隻剩下了她行走時的聲音,這樣可太寂靜了,無端讓人有些發慌。
于是虞夕閑擡起頭,準備再看一眼頭頂的故事。
光球自然也借助她的雙眼看到了故事。
隻聽祂冷笑一聲,虞夕閑頓時浮現一種,壁畫内容應該跟她之前想象的有些不同了。
原來的順序是從神那裡得到了名為魔法的祝福,洪水來臨時使用救災,在神與平民的擁護下成王、抵禦敵人并不斷吸引賢者。
而在體内聲音的态度中,虞夕閑發現按照她出來的時候的順序來看,故事竟然也能叙述。
她的祖先不斷吸引他人追随自己,因此令某個存在感到了威脅,吸引來了他的關注,對方派人攻打,而以祖先為首的人一起抵禦敵人;
在成功抵禦敵人之後,在衆人的擁護之下,祖先成為了當時領地的“王”,從此建立了國家。
可國家的災難不僅僅隻存在于“人禍”,天災對于當時的人們來說其實更為可怕。
而她祖先的領地就出現了洪水,也是在這次的洪水災難當中,出現了一個能夠使用魔法的家夥。
原來,虞夕閑會把這個人看成是祖先,但是如果是倒着叙事的話,虞夕閑覺得這恐怕可以當做是另外的一個人。
這個人會魔法,他幫助了祖先,也因此與祖先有了聯系,并在某些畫面上沒有的事情上變得更加親近,最終,他将她的祖先介紹給了最終的,也是最初的那個畫面裡的神。
神同樣給予了她的祖先魔法。
虞夕閑看到最後,真正的第一幅畫裡,畫面裡那個神的影子被許許多多的線所圍繞,而代表她祖先的那個小人則站在祂們的面前,雙手高舉,似乎是在祈禱,亦或是在朝聖。
那似乎代表着她的祖先從此開始供奉她身後神殿中的神明。
可是,之前的畫裡神的周圍好像沒有那些線條啊?
“那個給予我祖先魔法的神就是你?”虞夕閑故意指着上面的畫說。
光球的聲音第一次透露了些陰沉,“不錯,是我。”
在應下來之後,光球又強調,“不過那不是你的祖先。對于他們來說,你是外人,現在還是小偷。”
虞夕閑疑惑,“因為我偷了你?”
“沒錯。”黑影的心情又變好了,但又也許是因為祂的其他想法都掩蓋的好。
虞夕閑也沒有多問,轉而道:“我被困在神殿裡應該已經過去很久了,恐怕一會我們要自己想辦法回城堡裡。”
她并不打算就這樣逃走然後隐姓埋名。
尼爾是個超級大國,如果選擇逃跑的話她這輩子都無法平靜生活。
光球自然也明白她的意思,還是故意說:“你好像真的很想回去那座王宮,外鄉人。”
虞夕閑不為所動,腳步一如之前一樣大步邁開,“我的母親還在那,而且我也沒有其他地方可去。”
說話好像是去無可去之處,但每一步都十分堅定。她的目标明确,也知曉自己在做什麼。
但同樣的,她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做什麼。
同時懷抱着對當下的堅定與對未來的迷茫,虞夕閑走出了大門。
門外還是那樣之前見到過的樣子,但因為光球困住了她,現在外面已經到了傍晚。
晚霞側在天邊,揮灑下來的輝光猶若仙子粉塵,給周圍增加了一層莫名的晶亮。
自然的氣息茂盛,一切顯得那樣安谧,唯獨三輛馬車格格不入。
這馬車中有兩輛的做工非常華麗,一輛是普通配置的馬車,隻是大小格外寬敞,能夠容納數人,一輛是她之前來的時候乘坐的,最後一輛的配置比她坐得還要華麗一些。
馬車其中有兩輛的車門緊閉,在看到虞夕閑出來之後,立刻有人去打開了最華麗的那輛馬車的車門。
而從最後一輛馬車下來的,正是虞夕閑的那位王兄。
虞夕閑的王兄個子很高,膚色隻是偏白而非皮膚中透着淡淡的粉色,深色的發絲被利落的梳在一起,将那鋒利的眼神完全的暴露出來。
是真實的她遠遠看見過的王兄的模樣。
虞夕閑原本不确定神殿的外面還有沒有人在等自己,而在見到自己的王兄之後,她原本忐忑的心也沉穩下去。
不是因為王兄來了,而是因為有人在等自己。
她不用額外去想辦法回王都甚至費勁才能回到王宮了。
但虞夕閑的松一口氣絕不是能從現在開始。
克萊斯以眼神的尖刀直直刺向了她。
虞夕閑立刻收斂了自己的欣喜,低下了頭向那邊靠近。
克萊斯是她同母的哥哥,但和對方不同,她的五官沒那麼立體,發絲眸色都要深一些,這麼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一對兄妹。
但他們二人毋庸置疑是一母所生的兩個孩子,哪怕虞夕閑隻能說她與他并不相熟。
這位王兄并不喜歡她。
虞夕閑是能夠感知到的,而她其實也大概知道原因。
她出生的時候她的王兄已經快要成年,而他們的母親已經失寵多年。
據城堡裡的仆人所說,她的這位哥哥在她出生前一年,曾靠從刺客手中救下父親而獲得一個獎勵。
他以此懇求父親再去看看他們的母親。
那次相見便有了她,同時,母親重新獲得了王的寵愛。
次年,她出生不久,城堡中突然鬧出傳言,他們的母親其實早已本族的男子相交,準備逃離王宮,所以她也并非王室的孩子,而是她異邦人母親和異邦外人的孩子。
并且,真的有人從城裡捉到了異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