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打斷我的談話?”藤原柳并未指名道姓但對方心知肚明。
“小柳,有些感情不是必須得到回報。”鶴相無奈地看向冷漠的藤原柳,他可憐不幸的另一半靈魂。
“那你呢鶴相,你要從我身上得到什麼?”藤原柳停下腳步她轉身目光尖銳的看向對方。
“難道你不是我一招手就能過來的嗎?”
“主君,慎言!”
一期一振緊張的看向她開口阻攔,得到對方冷漠的一瞥。
“小柳,我想得到你的愛。”
鶴相溫柔悲傷的看向藤原柳回答,“我當然是你一招手就能過來的,我也期待着你能為我心動,你的心裡能有着人的情緒。”
“小柳,我想讓你變回人類。”
他如此說着眼眸中沒有淚水卻比落淚還要悲傷。
藤原柳就這樣望着他,擡手撫向少年青澀的臉頰。
“可惜我回不去了,這世上沒有死而複生的密法。”
她的眼眸中充滿了死亡的晦暗。
和室裡蹑手蹑腳偷聽他們談話的刀劍們,見到主人公們走進來裝作若無其事的目視着兩人落座。
紗簾卷起露出剛剛出陣回來面色疲憊的第一部隊,見他們回來第二部隊就帶着裝備匆匆出陣。
“頻繁的出陣鍛刀他們會承受不住的。”鶴相緊鎖着眉頭望向受傷的藥研對藤原柳說道。
“鶴相,我心裡有種預兆……”
藤原柳起身看向藥研靈力随心而至,中傷的藥研一瞬間就被修複。
“很快,很快會有大事發生。”
她轉身背對着發出驚呼聲的刀劍們看向鶴相。
“沒有足夠的能力的話,會死掉。完完全全的消失了。”
并未在這裡停留多久的藤原帶着文件又回到了書房。
徒留緊鎖着眉頭掐指撚算的鶴相。
“鶴君。”
和三日月一起飲茶的髭切看向擔憂的鶴相笑着開口,“太過仁慈可是會讓鬼得寸進尺的。”
“況且,為自己的主君碎刀可是值得吟誦一首和歌的,你說對吧歌仙?”
三日月笑着看向歌仙兼定。
歌仙捂着額頭長歎了一口氣,起身拍了拍鶴相的肩膀:“三日月說得對,為自己主君碎刀可是風雅無邊的事,去休息吧鶴君。”
他擔憂的目光注視着在一瞬間面色變得蒼白的鶴相。
“你說的對,是我關心則亂了。”
鶴相搖搖晃晃的起身拒絕了旁人幫助的手走向了天守閣。
“哦呀,真是癡情人啊。”
髭切笑眯眯的望着他的背影,看向三日月:“所以能和我說說這座本丸發生了什麼嗎,三日月殿?”
細長的線香被燭火點燃,藤原輕吹一口将火焰熄滅。
乳白的煙氣直直的升到半空,消散在空氣裡。
藤原柳遲緩地眨了眨眼,她望向嚴陣以待的鶴相,把手中的線香遞給一期一振,緩慢的走過去依偎在鶴相溫熱的懷抱中靜靜地閉上了雙眼。
熾熱的陽光落下,周防尊獨身一人的站在破敗的城市裡。
他仰頭看向猶如火焰般的赤日,發出厭煩的歎息。
木屐踩在碎石上發出嘩啦嘩啦的響聲。
周防尊轉頭看過去,一身赤紅和服的藤原柳站在碎石上。
“尊哥。”
女孩細細的嗓音硬邦邦的響起,帶來強烈的違和感。
“怎麼突然夢到你了。”周防尊自顧自的說着。
“不是夢,大家隻有你一個人在睡覺,我隻能來找你。”
藤原柳仰起頭頂着過于熾熱的陽光看着他的臉。
尊低下頭被她這麼直白的指出自己在睡懶覺少見的有些尴尬。
“我站了好久,尊哥。”
她帶着微妙的理直氣壯開口。
“尊!女孩子說做了好久的意思是我累了,就是讓你立刻馬上找個地方休息。”記憶裡鮮活的女孩氣呼呼的指了指氣喘籲籲的安娜,小姑娘的臉上難得的露出一點疲憊。
在二十分鐘前安娜剛剛跟他說過,她走了好久。
周防尊轉頭目光掃了掃周圍的建築,索性脫下身上的外套丢在地上。
藤原柳小心翼翼地坐在尊的皮衣外套,脫下了腳上的木屐,她剛剛從碎石上走過不小心崴了一下。
“十束哥呢?”
她看向幹脆坐在沙石地上的尊詢問。
“還不錯,能下輪椅了。”
周防尊看向她反問着藤原,“你呢,在那個什麼地方過的怎麼樣?”
“挺好的,鶴相來見我了。”
藤原柳乖乖巧巧的回答。
周防尊皺起眉頭看向對方:“鶴相?誰……”
話還未說完,眼前就被迷幻的黑暗籠罩,夢的另一頭傳來藤原略顯委屈的聲音。
“你醒了,尊哥。”
宗像禮司敲了敲scepter4屯所監獄的栅欄,看向從闆床上起身的周防尊。
“沒事不要打擾我做夢。”對方先發制人地開口。
“誰來都好,你替我問問鶴相是誰。”周防尊捂着隐隐作痛的額頭,瞥了一眼雙手抱胸的宗像禮司,裝作看不見對方的樣子。
“啧,頭好痛。”
果然,下次應該在藤原的頭上狠狠地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