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相大受震撼的望着他,那顫抖的目光落在藤原柳身上。
看她一直也不說話,他試探性地開口。
“是,是我打擾你了嗎?”
藤原柳擡起死寂的眼眸,鶴相在她冷硬的目光中灰溜溜的合上門坐到她身邊。
“有了你,我還需要别人?”
她冷的瘆人的手指輕撫着鶴相的臉頰。
剛剛還和歌仙辯駁他對藤原柳不是情愛的鶴相,在她對自己可恥的暧昧話裡羞紅了臉。
一道沉重的呼吸聲打斷了他們二人的對視,他們倆循聲看去之間龜甲貞宗還是剛剛的姿勢正坐着,雙手放在地闆上臉頰通紅。
“啊啊——這就是放置play嗎?真……”
“閉嘴,出去。”
藤原柳冷漠的打斷對方欲說出口的話,鶴相已經羞恥得沒臉見人躲在她身後。
龜甲貞宗看着他們露出一個内秀的笑容:“哪怕您仍是那麼冷漠,我的心中也是如此悸動難耐呢。”
他說罷就起身為他們二人合上了寝室的樟子門。
鶴相見他離開連忙從藤原柳身後起身,背對着她單手遮住通紅的臉頰悶聲悶氣地說:“我,我去整理行李。”
藤原柳歪着頭看着他故作忙碌的身影,指了指寝室裡繪着仙鶴的樟子門。
“那是你的房間。”
她心無旁骛的望向對方略帶生疏的開口,“你和我住在一起。”
鶴相搖搖晃晃的走出了天守閣,蹲在庭院中的盆景旁重重的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試圖冷靜下來。
人為的溪流映出他蔓到耳後的紅霞。
“為什麼這麼做?”藤原柳雙手捧着茶碗,碧綠的抹茶散發着苦澀的氣息。
“之前還錯把百合放到我身邊。”
“因為發現自己現在才真正的愛着您。”歌仙不停攪打地抹茶低聲說道。
“我可不能輸給您的鶴君啊。”他玩笑似地望向對方。
【我的,我的鶴君。】
藤原柳這樣想着,自出生時就空落落的心被填滿,張開嘴唇露出牙齒細細地咀嚼着字句。
“我的鶴相………”
她低低的笑起來,臉上依舊是那副吊詭的笑容。
果然……
歌仙抿起嘴定定地望着她。
稍微有點嫉妒了。
夜半時分,雷聲隐隐。
膝丸擦亮自己曾帶着裂痕至今揮之不去那股暗堕氣息的本體。
他失而複得的兄長正在一旁酣睡,膝丸膝行過去用那深重的沉甸甸的目光凝望着他。
驚雷落地,照亮藤原柳秀美的側臉,那雙黑的分不清是夜色還是眼眸的雙眼緊緊的盯着鶴相。
“人生崩塌起來真容易,我拼盡全力沒有向下堕落,我努力的幾乎将我的全部付出,卻被人蜷縮了手指扣動扳機,發出幾聲槍響全都打碎了。”
她說着看向了他,那雙美麗的眼睛帶着未言盡的話與血水。
鶴相向對方伸出手将她抱進懷中,她高挺的鼻梁在臉上落下黛青的陰影,他散下的長發輕撫着藤原冷的發青的臉頰。
上一任審神者犯下大錯也沒有産生此刻将她圈養囚禁的心。
膝丸金紅的眼眸盛滿了足以将他淹沒的痛苦。
盡管這任審神者是位善良的人,盡管如此……
但是他們已經無法承擔被再次傷害的可能性。
直到膝丸的眼眸映進樟子門縫隙中,藤原柳隐隐浮現些許依賴的臉,和她臉上屬于另一個人痛苦的淚時。
心中的刺在一瞬間煙消雲散。